第六章
急匆匆的趕往李緒文告知的那家咖啡廳。電話裡李緒文顯得很著急,好像出了什麼事。本來她不想管太多事。但聽他的口氣,與杜蘄有關,不放心之下還是赴約。
一見面李緒文急急的開口:「百合,我要走了。不瞞你,公司破產了。」話剛落,孰料,李緒文突然擒住百合的手:「百合,和我一起走吧。我會好好待你的,真的!」
「不,李大哥,你放開。」吃驚的抽回自己的手,白皙皓腕上立刻泛起一圈紅暈。
如果是平時,李緒文一定會關心的問上幾句,今天的他,沒有任何反應。
「也對。」李緒文神情沒落的歎口氣,「我現在是窮光蛋一個,憑什麼要你跟我走。」
他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雖然同樣穿的西裝筆挺,此時百合不忍心的同情起他,滿注關懷的問:「出了什麼事?」
「真想知道?」李緒文苦笑,「好,我告訴你,杜蘄,他搞跨了我的公司,讓我滾蛋。」
「不可能。」她激動的反駁。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杜蘄會這樣做,他與李緒文又沒有仇。為什麼要害他。他不是這種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這是事實,早上剛剛在律師所簽署的轉讓手續。轉讓,說的多好聽,連我這個人都要趕離這裡,安身之地都沒有,這就是商界,我奮鬥的事業現在全沒了,我還能幹什麼。」頹然的低下頭抓扯頭皮。
「李大哥,別這樣。你等著,我去問他。」
咖啡廳離杜蘄的公司很近,百合很快找到辦公室,她的一路順趟完全因為杜蘄早從監視器裡看到,一路上有人指點。
「蘄,我問你,你是不是收購了李大哥的公司。」氣還沒喘順就急急的問出口。
杜蘄低著頭仍舊辦公,從鼻孔處發出幾個極不情願的單音,「他的事,你別管。」
「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於杜蘄的態度百合情急的撐在桌上。
停下筆,挑眉問:「你就這麼關心他?」
「他是我的朋友,今天見到他好潦倒。」百合的眼中不知不覺流露出同情,她感到內疚,是他害的他破產。一個有錢人淪落到落魄的境界,那他以後還要怎麼活。
她竟然還在關心他,還有那淚汪汪的眼睛正在控訴他的罪行。「傷心、難過了?」他追問,「對,是我收並了他的公司,沒有理由,沒有任何理由。」激怒的叫吼:「風兒,以後不准再去見他。」
百合呆滯的站在原地,這事他沒理,他還霸道的命令、要求她不去見人,他怎麼這麼過分。氣憤的轉身離開。
像個小媳婦坐在李緒文的對面,沒有相識時的不自在,沒有驕傲,沒有頑皮,她所剩的不多。懺悔、內疚、自責,不安圍繞著她,是她害的。難以啟齒只能無言以對。
李緒文反倒一身輕的笑笑安慰百合,「沒什麼,一切從頭開始,我會站起來的。是嗎?我走那天能否來送我?」
「當,當然可以。」百合侷促答應。
「風兒。」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隨著聲音來源百合看到如龍捲風似的疾步走來的杜蘄,身旁站著麗娜。這個世界還真不是普通的小,這樣都能四個人會面。無名的怒氣高漲。
「風兒,跟我回去。」杜蘄抓起百合的手腕,強勁的力量使得剛剛消退的紅色再次爬上皓腕。
「我沒空。」百合的語氣也不柔和。
「回去。」他壓底嗓門。風兒,不要反抗我,跟我走就沒事了。
咖啡廳裡的各路人馬投來觀看的目光,李緒文不想百合感到難堪,遞個眼神,勸說,「百合,先回去,我不會有事的。」
百合誤以為李緒文遞眼神是怕杜蘄會對他更不利,她不能再害他了。於是,「放開,我自己走。」
杜蘄沒有放手,拉著百合往外大步跨出。留下的麗娜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車子飛馳在公路揚起的塵土爆發出主人的憤怒,呼嘯而至的風聲惹的花草紛紛偏轉方向。受不了車速的百合早已是胸口發悶。嘔吐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雖然如此仍堅持坐在其中。
一個眼神就能決定風兒的去留,這種配合的默契是尋常人擁有的嗎?他憤怒,嫉妒,掩蓋了所有的行為與理智。為了一個這樣的人風兒可以去質問他,責怪他,他真那麼重要?不,風兒是他的。
『嘎』的一聲緊急剎車,別墅到了。百合打開門衝到一棵大樹下,難耐的捂著肚子乾嘔起來。這裡是身體的疼痛,然而比起這身體的疼痛過後的治癒,她的心還能修復嗎?
杜蘄的冷酷好比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她的身體,他能對一個毫無相干的人弄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他的殘酷對她又能好過多少。她不知道,她不相信杜蘄是這樣的人,但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容她不信。該怎麼辦?
哈,就像現在即使她是不舒服,他仍然加快時速,儘管見到她在嘔吐,他也什麼都沒看見。
她支撐著身體,如同一個行屍走肉的遊魂經過他的身旁,回到屬於她的世界。關起房門,做著她應做的事,抱著枕頭。
兩人之間是陌生的,百合能不出門就盡量呆在房中,過著自己的世界。但是今天她不得不出門,因為今天是李緒文離開的日子。落魄的人沒有人們的送行,這是一種怎樣的悲慘。如果他日她的離去也是沒落的一人,不,怎麼能再用淚水來洗刷她的臉旁。
幾日不見的客廳似乎改變了它的模樣,同樣的擺設卻有著不一樣的心境。時候不早了,該動身了,百合正準備拉開門,陌生又帶著幾分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去哪兒?」
做好心理準備的百合轉過身面對杜蘄,平靜的交代,「我去送李大哥。」
「是打算和他一起走吧。」他脫口而出。他只想把百合留下來,他不敢保證也不敢想像百合的離去,這幾天的冷戰逼的他幾近瘋狂,但又不能明白的對百合講清事實,造成誤會的延續。
聽在百合耳裡的挖苦刺激了她的情緒,「你無權管我。」
「我無權管你,別忘了,到目前為止你還是我的情人,吃我的,住我的就要遵守你的職業道德,別整天想著跟男人走。」
「你,」這是他說的話?「你無恥。」氣急了,怒氣增長了她的勇氣,反駁道,「你也別忘了,我們當初就說好,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生活。」
「這就是你一開始的預謀,知道李緒文要回,給自己留了條退路。」陰沉的低吼箝住瘦弱的肩膀搖晃他的不滿,不成立的事實在此時成了不爭的事實。
放軟聲調,她不想再和他爭吵,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蘄,讓我去吧!」就把這個作為對李緒文的補償,這是她唯一能為蘄做的。
你為了他竟然放低身段求我,不,決不可能,我不會讓你離開。杜蘄冷笑,「很抱歉,我不會滿足你的願望,上樓。」
「我要去。」甩掉束縛,退後一步。
「是嗎?那要看你有沒這個本事。我的情人就要聽我的話。」
「那我就不要做你的情人。」脫口而出之後心一凜,怎麼會?
「不想做?」杜蘄的神情變的獰咧,佈滿了恐怖,沖天的怒色急速的沖刷著他的俊臉,扭曲變形,「除非我同意,否則別想離開這裡。」
「你,不要過來。」他不是杜蘄,不是那個對她溫柔體貼的杜蘄,這個人她不熟悉也不認識。她要逃,要逃走。
大門被他封死,對,還有樓上,那是蘄給她安排的位置,那裡一定安全。蘄,救我。守著唯一的信念沒命的逃走。
這一舉動無疑更加激起杜蘄的憤怒,她的逃避更像一個無聲的控述撕破他的心,裂口愈加強烈,緊迫上樓。
在那善粉粉的門合閉前硬是擠身進去。
完了,該怎麼辦?她不住的問自己。一步步的繼續後退,驚慌失措的眼神閃爍在蒼白過度的臉上。
沒有更多的允許與逃避,杜蘄一把抓過她,拉進懷裡。「你想逃到什麼地方?這裡能找到他嗎?」瘋狂的人已經完全陷入瘋狂境界,不知道、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有嫉妒、憤怒佈滿了整個思緒。
胡亂親吻著唇,耳際,項頸,還有胸前兩顆鮮紅欲滴的誘人葡萄,一路向下,隔著遮蔽物用舌舔噬著那神秘的三角地帶。
一股熱情難耐如火的感覺漸漸地爬上,百合的臉上出現紅潮。幾乎要陷人這個挑逗中,給予回應。
惡,想吐,突然驚醒,發覺一切不對——她奮力的掙扎,想掙脫這個不熟悉的空間,令人窒息的可怕束縛。
胸口又傳來一陣噁心的不適,努力的壓抑自己不讓它外湧。
這一反映看在杜蘄的眼裡更加的心疼,他就這麼令她討厭嗎?
殘忍爬上心頭,冷酷無情的將百合丟到粉粉的床中央,沒有事先的前奏,立刻如惡虎般欺壓而上,不給任何喘息的空間,一把撕破裙子,扯掉內褲,毫無警示的將自己的慾望送入她乾澀狹窄的隧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