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霽體貼的幫她將茶端過來,遞給她。
「說實在的,你人還挺好的,只是那張臉太陰沉了些,改進應該有益於擴展你的女人緣……」她啜了口玫瑰花茶喃喃的說道。
陰沉……這兩個字竄入他的耳裡,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嫌他陰沉……
果然,她只是把某一小部分的記憶忘掉了,本質上,她還是那個嘮叨、小氣、貪財的吳憂。
「你還是喜歡陽光型的猛男嗎?」他冷不防的問了句。
吳優訝異,「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是陽光型的猛男啊?不過你這個人也太不識相了,明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類型的卻要逼我嫁給你——哎呀!不然如果你真的想追求我的話,也得先把自己變成那一類型的才行啊!不然我改造你好了,首先就先從你的穿著做起……」好累喔!她越說越想睡覺,眼皮子越來越重,到最後她想撐都還撐不開。
她想睡覺了,他看到她眼睛闔上,於是伸出手摟住她的肩膀,「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曾經愛上了一個既不陽光又不是猛男,而很陰沉的男人呢?」他的聲音滿是苦澀,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裡,低頭輕吻了她的臉頰。
「你忘了對不對?」他知道她忘了這一切了,不過他也不打算逼她,五年他都能等了,又怎麼會趕在這個時候要她記起他呢?
望著她如同天使般的睡顏,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了些,最痛苦、最難熬的時間他都已經熬過去,就只有她……什麼都忘了的人是最幸福的。
想到五年前,他就坐在病床前守著她,滿心期盼她睜開雙眼,可……她在睜開雙眼之後那又如何呢?
你是誰?呃……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你是誰,將他所有的堅強全數摧毀,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忘了他,而把其它人牢牢的記在心裡頭呢?
「我從第一次見到你之時,心裡就在想愛上你的男人絕對不會好過……」而且他還認定他絕對不會是那個倒霉鬼,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愛她太深,同時……也傷得最深,他在那時幾乎崩潰,睜著憤恨的鷹眸死盯著她,雙手忍不住扣緊她瘦小的雙臂猛力的搖晃著她。
告訴我,你那是假裝的吧?那是你又在開那種無厘頭的玩笑對吧?!我告訴你吳憂,那一點都不好笑,這個笑話我無法配合你放聲大笑,我現在要你叫出我的名字……告訴我我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雙眼通紅,不眠不休的守候竟然換來這句話,教他怎麼能接受?
好痛……放開我,老爸……救我啊!他是什麼人啊……叫人把這個神經病弄走……他搖得我的頭都暈了,現在滿天都是小星星……
她那雙眼一向都是那麼真誠無偽,所以當她說出那句殘忍的話,眼睛卻連眨也沒眨時……他就知道了。
好,吳憂……我不管你是真的忘記我是誰還是裝的,我給你五年的時間讓你記起我;屆時,就算你還是一樣什麼都記不起來,我還是會來帶你走,這是我給你的承諾……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她沒說謊,他與她又回到了原點,五年的時間她什麼都沒想起來。
「吳憂,我這個人一向不輕言放棄,該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把你給搶走……」
她又重回他懷抱中了,她瘦小的身子一直都溫暖著他,「你是屬於我的,過去、現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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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再眨眨眼……這隻手是誰的?
她的頭好像把別人的手當成枕頭了,而且那手臂十分結實,對方的掌心也十分厚實——等等,她身後好像還靠到了什麼東東,溫溫熱熱的……
該不會……她緩緩的轉過身,果然!羅澤霽睡在她身旁,還將她整個小身軀都摟住,重點是——他赤裸著上半身,而她……她掀起棉被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嚇!她也沒穿衣服。
老天,他該不會故意讓她以為他是真的不舉,然後在她對他卸下心防之後,就對她伸出魔爪了吧?哼!她死瞪著羅澤霽,不行!她絕對要替天行道,嚴懲這個「摧花狂魔」。
「你……給我起來!」
她的小手不停的在羅澤霽臉上拍打著,發覺真的叫不醒他之時,還在他的俊顏上用力捏了下。
「嗯哼……」羅澤霽悶哼了聲,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中,「早……你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嗎?昨夜睡得如何?」他露出魅惑的笑容,一瞬間……吳憂真的連魂都給吸進去了。
「不錯、不錯,我一直都認為這張床比我家那張好睡——不對、不對,我不是要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是想問你你為什麼睡在我的房間?而且重點是還睡在我的床上,最最重要的一點……為什麼我會沒有穿衣服啊?這麼光溜溜的?」
說到此,不行!她不能再讓他給佔便宜,她窩入棉被裡,在裡頭迅速穿好衣眼。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他眼底淨是笑意。
「什麼?什麼?」什麼有印象沒印象的,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沒穿衣服啦!
「你想不想知道你為何沒穿衣服?」
「好、好……」她點頭如搗蒜。
「你昨晚睡到一半時突然喊好熱,然後就動手脫衣服、抱住我……再脫我的衣服!」
「騙人,怎麼可能?」騙三歲小孩也不是這麼騙的,誰信啊?
「那不然你告訴我是怎麼樣?」
「咦?這這……」人家不是說做完都會有一點不舒服嗎?她也沒有啊!而且,她剛才還偷偷的望了床單一眼,那上頭也沒什麼痕跡,那也許……「我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他明知故問。
「就那個啊……」
「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
「做愛啦——」她閉上眼、紅著臉,忍不住放聲尖叫著,叫她說出這兩個字還真的是羞死她了。
「那你覺得有沒有?」
其實,昨夜他趁她熟睡之時,將她的衣物全數褪去,愛撫了她的身體,而她的身體也很自然的回應了他的撫弄……他興奮的知道,她的身體還記得他這位情人。
「沒有……什麼感覺都沒有……啊!我都忘了!你不舉嘛!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哈哈哈……哈哈……」她開始自我催眠。
又說他不舉?他真的不舉嗎……
他五年來想了她多少次了,每次一想到她的身影、她的胴體、她的唇、她的眉,他就忍不住的亢奮起來,他的那裡緊挺、炙熱……昨夜要不是自己還殘存著一點理智沖了數次冷水,他真的會瘋狂的愛她、要她,甚至讓她今早雙腿發麻無法下床。
「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嗎?」
「當然、當然。」她點頭,似乎聽到微弱的狗叫聲,「那是什麼聲音?」好像是她的愛犬阿魯的汪叫聲。
「狗。」他回答,將襯衫套好。
「什麼狗?」
「你的狗。」他一向不喜歡那些小動物,對於它們他沒有多餘的愛心,可是那只米格魯是吳憂的愛犬,雖然不喜歡但他還是可以接受,他可以讓它住到他家來,反正只是多一張嘴吃飯而已!
「真的嗎?」吳憂的雙眼亮了起來,「你真的也把我的狗帶來了嗎?為了我的狗……我可以一輩子愛死你!」
她用力的摟住羅澤霽的肩,在他唇上親吻了下……對於這種親暱的舉動,她一點都不生澀,好像常做一般,這令她恍神了。
為什麼她抱著他親吻他之時,她一點都不會覺得恐慌?反倒是愛死了這樣的動作、愛死了這種親暱的感覺,就如同她睜開眼發覺兩人一絲不掛之時,她並沒有對羅澤霽產生厭惡感,只是很單純的受到驚嚇。
她開始害怕了……她是不是忘了什麼……記憶中漏了某塊最重要的部分?
「我……對不起……我……」
「你怎麼了?」將她的慌亂看在眼底,羅澤霽撥著她及腰的長髮輕聲問道。
「不……」吳憂吞吞口水,「我們……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以前?」她這句話引來他多大的期待,她記起了一切嗎?「多久以前?」
「呃,我瘋了。」她拍拍自己的頭,「一定是上輩子啦!老天,該不會我們上輩於是夫妻吧!哈哈哈……」所以她才會對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她的回答讓羅澤霽的眼神黯了些,對她習慣性的閃避問題感到無力,「你是這麼認為嗎?」
「當然了!哎呀!我不要理你了,我要去看看我的阿魯了,這麼多天沒見到它可真的是想死我了,呵呵……」
第八章
「教我彈琴?哈哈……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彈琴呢?我唯一會的也只有那幾首,例如……」她搔著頭,心裡正奇怪為何羅澤霽不用去上班之時,他卻開口要教她彈琴。
「兩隻老虎、只要我長大?」
「咦?你怎麼知道?」難不成她與他上輩子真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