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氣,極力壓下體內翻騰的慾望,手指緩緩解開她內衣絆扣。
兩團嬌艷雪白的玉乳彈跳而出,頂端種著兩顆嫣粉可愛的小櫻桃,他飢渴地瞪著,幾乎無法呼吸。
他凝聚全身所有的自制,別過頭,站起身。「剩下的,你自己來吧。」
「不要丟下我——」她驀地揚聲喊。
他震住,回頭,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不是怕我嗎?」他嘲諷。昨夜,不是還拒絕與他親密嗎?
她迷濛地凝睇他。「剛剛……你救了我。」
「我沒有,是你救了你自己。」他粗聲反駁。「我的腳抽筋了,你忘了嗎?」
「你跳下來救我。」她執意推崇他的英勇行徑,頓了頓,又細聲細氣地補一句。「我以為你會不理我的。」
他一凜,怒火在胸臆翻揚。「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真的認為我會見死不救嗎?」
憤慨的咆哮如落雷,在她耳畔劈響,她震顫地望他。「你不要生氣……」
要他怎麼能不生氣?他狠狠瞪她。「也許你認為我對你別有心機,貪圖你的財產,不過我可不是那種會為錢財而害人性命的人。」
「我知道。」
「你又知道了?」
「我錯了!」她來到他跟前,急促地握住他臂膀。「我向你道歉。」
他漠然一哂。
她更慌了,連聲道歉。「對不起,默凡,對不起。」
他依舊僵直如雕像,不理會她聲聲祈求。
「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溫言軟語,踮起腳尖,主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輕柔短促的蝶吻,在他不平靜的心海,捲起驚濤駭浪。
他猛然推開她,力氣大得她站不穩,身子搖晃。
他毫不憐香惜玉,冰冷的目光掃射她。「你知道嗎?你在醫院嗆那兩個護士的時候,頗有以前冷淡高傲的樣子,可看看現在的你,成了什麼樣了?柯采庭不會道歉的,更不可能求人。」
她怔忡,咀嚼著他話中涵義,他的神情蘊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懊惱,而她不明所以。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不喜歡!」他怒斥,卻一把攬住她肩頸,近乎粗暴地將她收進自己懷裡。
不論是從前那個咄咄逼人的她,或是現在這個嬌怯弱勢的她,他都不喜歡,討厭到底。
「我不喜歡……」他瘖啞地呢喃,說服她,更說服自己,大手掌住她後頸,強勢地攫住她的唇。
他深深地吻她,如最激烈的狂風暴雨,無情地摧折最柔弱的花蕊,而她難以抵擋,也不想抵擋,彎下一身傲骨,婉轉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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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激情的纏綿過後,兩人都累了,沉沉睡去,數小時後,柯采庭朦朧醒覺,已是午後時分。
身旁的男人,仍安詳地睡著。
她悄悄側過身,眷戀地凝望他,以目光描摹他的五官。她喜歡他的眉,英氣有型,雖然眉角有塊小凹記;喜歡他帥氣的鼻樑,雖然鼻骨好似折斷過;喜歡他迷人的唇,雖然那兒總是吐露可惡的嘲諷。
她喜歡他的全部,雖然他不完美。
她輕輕地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眉角的凹印。這裡,受過傷吧?他跟人打架嗎?他是否曾經有過叛逆的青春年少?
她發現自己對他的瞭解真的很少,他從不對她提起自己的親人朋友,難道他跟她一樣,也一直是寂寞地活在這世界上嗎?
她決定了,等他醒來後,她要聽他說自己的故事。
但現在,就讓他好好睡吧,希望他作個甜甜的美夢。
她淺淺微笑,笑容也如心中的祝願那般溫柔。她躡手躡腳地下床,悄無聲息,捨不得驚擾他。
她來到廚房,找到正在裡頭為晚餐忙碌的冰嬸。
「小姐,你怎麼來了?」冰嬸吃驚地迎接她。「是不是想吃什麼?你跟我說,我馬上做。」
她搖頭。「不是的,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麼忙?小姐儘管說。」
「我想請你……」她有些不好意思。「教我煮粥。」
「什麼?」冰嬸愣住,不可思議地瞪她。
瞧冰嬸這表情,簡直像在看外星人。
柯采庭暗暗歎息,難道她以前從不曾進過廚房?她深吸口氣,假裝自己並不因為這樣的請求而感到困窘。
「上回默凡做給我吃的皮蛋瘦肉粥很好吃,你也教我煮好嗎?」
「小姐想吃的話,我做給你就是了。」
唉,這平素機靈的廚娘怎麼就是不懂她的意思呢?
柯采庭粉頰微熱。「我是想親自做給默凡吃。」
冰嬸瞠眼。「喔。」
「喔」是什麼意思?柯采庭無奈地迎視冰嬸呆傻的眼神。
過了好片刻,這位廚娘才恍然大悟。「我懂小姐的意思了,原來如此啊,我明白了。」她頻頻點頭。
柯采庭見她反應激動,更窘了,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偏還要裝出落落大方的神態,優雅地微笑。
她以為自己演得很好,但細心的冰嬸卻看出她瑩白的臉頰隱隱透出一抹暈紅,不禁笑了。
「你笑什麼?」她赧然嬌嗔。
「沒什麼,小姐別理我,沒事。」冰嬸忙搖手,一張嘴卻是咧得更開,眉開眼笑。「小姐想學煮粥,找我就沒錯了,這很簡單的,哪,我慢慢教你——」
於是,冰嬸從洗米開始,一步一步示範教學,她絕對是個很有技巧也很有耐性的老師,可惜柯采庭在這方面,不算是個靈巧的好學生,事實上,她不但不靈巧,簡直笨拙透了,一下打翻鍋子,一下劃傷手指,教冰嬸在一旁看得膽顫心驚,好幾次都想哀求這個臨時起意的大小姐快快停手,還是別挑戰自己的極限為妙。
好不容易,柯采庭總算將材料備齊了,煨在爐火上的白粥半熟,她聽從冰嬸的指示下料,手指竟不小心被熱鍋邊緣燙到。
這下,連她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為什麼我會這麼笨手笨腳的呢?」她對燙紅的指尖吹氣。
「難道我從沒進過廚房嗎?冰嬸。」
「小姐哪裡需要進廚房啊?」冰嬸利落地拉過她的手,以冷水沖洗。「這種粗活是我們下人做的——啊,不對,我想起來了,小姐念中學的時候,有一次也要我教你烤餅乾。」
「我烤餅乾?」柯采庭一愣。
「是啊。」冰嬸點頭,搜尋記憶。「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小姐上家政課,課堂上學烤餅乾,可你烤出來的卻很——」她尷尬地改口。「呃,不怎麼好吃。」
「是很難吃吧?」柯采庭莞爾。「沒關係,不必替我留面子。」她頓了頓,好奇地問:「我是因為不甘心,才請你教我的嗎?」
「不是那樣的,以前小姐從來不介意家政課的成績,那些烹飪裁縫的事,你從來不屑學,每次分組考試,都是靠同學幫忙才過關。」
也就是說,她從來不會親自動手做。
柯采庭自嘲地抿唇,不管在家裡或學校,看來她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
「既然如此,我怎麼會突然要學做餅乾?」
「應該是要做給男朋友吃的吧?」冰嬸笑盈盈地回應。
「男朋友?」她錯愕。
「那時候小姐有個男朋友,是同校的學長,有時候會到家裡來。」
為了討好男朋友,所以她決定親自動手做餅乾?柯采庭自嘲地微笑。原來她也曾有過那般清純可愛的少女心啊?
「那後來呢?我的餅乾做成功了嗎?他覺得好不好吃?」
「這個嘛……」冰嬸聽她追問,也不知想起什麼,唇畔笑意驀地收斂。「都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太記得了。」
柯采庭端詳她猶豫的神色,笑笑地猜想。「該不會是我炸了烤箱,你不好意思告訴我吧?」以她如此不靈活的手腳,是很可能發生此等慘事。
「沒有啦,只是後來你就把餅乾帶去學校了,我也不曉得怎麼了。」冰嬸小心翼翼地解釋,似乎很怕她追根究柢。
她卻是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無所謂,那不重要,都過去了。」
不管她年少時候愛過什麼人,做過什麼傻事,都不重要了,她無須一一探究清楚。
重要的是現在,是那個正躺在她床上安睡的男人,但願她這鍋粥至少能達到及格邊緣,但願他會覺得還不難吃,但願他吃的時候,嘴角是含笑的,心情是愉悅的,但願……
柯采庭認真盯著自己第一次親手熬的粥,微笑著,默默在心裡祈願,腦海浮想連篇,彩繪著各種浪漫甜蜜的畫面,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她回房想喚醒丈夫時,他正匆匆更衣,急著出門。
「你要去哪裡?」
「我剛接到電話,有件事我得去處理一下。」
什麼事?有急到必須立刻出門嗎?柯采庭不禁失望。「那你不留在家裡吃晚餐了?」
「不了,事情處理完,我會順便跟朋友一起吃晚餐。」
朋友?誰?
柯采庭神智一凜,一個女人的倩影霎時掠過腦海,她郁惱地咬唇,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