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逸出輕笑聲。「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似乎是個定律了,有她的地方就有歡笑,他已經忘了今天有多累,在原本以為要孤獨度過的夜看見心愛的人真好。
他舒臂環住她,她也挺配合的抬起了螓首,四目相接,四片嘴唇很快的膠著在一起。
莫維奇用舌頭勾纏著她的小舌,飢渴的吸吮她的唇瓣,吻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放開她,他聽到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你還沒吃晚餐吧?我們一起出去吃,我帶你四處走走。」外頭已經天黑了,難得她不必待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他想跟她漫遊在這座暖洋洋的花園城市。
沒想到白梨卻搖了搖頭。「不要,搭飛機搭得好累,我們留在飯店休息就好,叫客房服務吧!我想吃海南雞飯和肉骨茶。」
他差點忘了她今天才經過長途飛行,他應該更體貼一點的。「都聽你的。」
他去打電話吩咐客房服務,白梨脫掉鞋子,跳上大床,軟綿綿的床好有彈性,她故意貼近枕頭找看看有沒有女性頭髮,這舉動又令他笑了。
他走向她。「聽說你遇到了梅琪倩,她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這麼快就導入重點啦?白梨揚揚長睫,瞅著他。「斯拉瓦說的?」明明交代他不要說的說……
「不是,是梅琪倩傳簡訊告訴我的,她祝我新婚快樂,說她遇到你,跟你小聊了一下我們過去的事。」
雖然輕描淡寫,但他知道,以梅琪倩對他的不諒解,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那些話勢必對他和白梨產生影響,希望她肯聽他的解釋才好。
「沒錯,她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但我『什麼』也不相信。」白梨邊說邊把牛仔褲給脫了下來,嗯!這樣舒服多了。
「小女孩……」他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為什麼她的選擇那麼簡單,總是毫無原由的相信他?難道見過席安娜和梅琪倩之後,她對他仍然沒有一絲絲存疑嗎?
白梨又脫掉了短外套,她淺笑一記。
知道他又感動了,唉,這男人真的很容易感動耶,她好整以暇的勾起微笑。「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叫我老婆,我可不是小女孩了,你知道的,是誰把我從小女孩變成了女人,所以不要再喊我小女孩了。」說完,她曖昧的對他眨了下眼。
驀地,慾望在他身下湧起。
她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足以勾起他的慾望,像是有種魔力,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她,坐到床沿上,而她也完全知道他想要什麼,此時此刻,填飽肚子變得微不足道。
她把細肩帶背心也脫掉了,渾身上下僅剩貼身衣物,她像隻貓般的爬向他,撲進他懷裡,開始替他解開腰際礙事的皮帶,很順手的把拉鏈拉了下來,呢噥地向他撒嬌,「取消客房服務,讓我取悅你……」
他倒抽了一口氣,低首看著她大膽熱情的挑逗。「小女孩……不,老婆……」
她確定要這麼做嗎?這代表著他們的親密關係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取消客房服務!」因為他緊繃的反應,她也慾火焚身了。
「好的……」他拿起床頭電話取消客服,按了一個鍵,露台窗簾自動闔上,又按一個鍵,燈光微暗,再按一個鍵,拉丁舞曲響起,他將他身下的小女人給拉起來,反客為主的欺上她動人的身子。
他兩隻大手捧住她小臉,深邃黑眸深深的凝睇著她。「我愛你。」話落,唇瓣俯下覆住她,給她一個溫柔、輾轉、纏綿的吮吻。
「我也愛你!」她歎息著承接他的吻,沉醉在他的熱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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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一起泡在按摩浴缸裡,白梨慵懶的靠在莫維奇胸前,莫維奇雙臂溫柔的環住她,不時撩起水往她身上潑,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憐惜之意。
浴室裡浪漫旖旎,外面是花園城市霓虹閃耀的奪目夜景,這間六星級飯店的浴室窗戶經過特別打造,看的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裡面,所以他們可以很放心的一邊泡澡一邊欣賞夜景。
「我想你還是有必要瞭解一些事,至於要相信哪一些,由你自己去判斷。」這是他考慮之後做的決定。
「我相信你說的,只要是你說的,我全部都相信。」這是她媽咪教的夫妻之道,因為信任恆久遠,懷疑就不必做夫妻。
「如果她們也像你一樣,我就不必經歷那麼多次婚姻了。」他感慨的說。
他跟諾娃結婚時,諾娃才二十三歲,白梨比當年的諾娃還小,卻懂得彼此信任,諾娃卻做不到。
「嘿!你是在感慨不能跟她們白頭偕老嗎?」她故意不滿的嘟囔。
他果然又急了。「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感激你這麼相信我!唯有這份信任是我繼續努力的動力,如果失去你的信任,我相信我沒辦法再成為一個完整的人……」
「停!」她轉身用兩隻手指頭蓋住他的唇。「我開玩笑的啦!」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在唇邊一吻。「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高興……」
「我好像應該再讓你多緊張一下。」她笑得很得意。
「相信我,我已經夠緊張了。」他又吻了吻她手背,這才娓娓道來,「我和第一任妻子諾娃結婚的時候,彼此都才二十三歲,但卻已經交往了八年,因為她是我的高中同學,當時我的事業才剛有起步,但她吵著要先定下來,所以我答應她的要求,我們結婚了。」
「她是俄羅斯人嗎?」
「是的,道地的俄羅斯女孩。」他們剛交往時也曾甜蜜過,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一段青澀有餘、激情不足的感情。「她的家庭觀念很重,也很傳統,沒辦法忍受我日以繼夜的工作,我甚至連陪她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慢慢的,我們漸行漸遠,終於她向我提出離婚。」
「這段婚姻維持了三年,她告訴我,她和一個在書店工作的小伙子『在一起』了,於是我答應跟她離婚,放她自由,後來她也真的跟那小伙子結婚了,現在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青梅竹馬,一段無緣的露水姻緣。「難道你都不會恨她嗎?她給你……呃,戴綠帽子。」這是每個男人的大忌吧?
「我自己也要負一半責任,我沒時間陪她是最大的兇手,所以她才忍耐不住寂寞……」
白梨衝口而出,「如果她愛你,她就不會忍耐不住寂寞!」
「或許吧,我們之所以會結婚是因為兩個人交往太久了,當時我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直到婚後才發現無法互相遷就,老實說,她要求離婚時我真有解脫的感覺,因為我終於可以不必再家庭與事業之間蠟燭兩頭燒了。」
「可是你也沒學乖啊,還不是又結婚了。」她調侃他。
「那是一次意外,一次比我跟諾娃的婚姻更失敗、更失策的婚姻,梅琪倩是我的朋友,加上她是中國人,我自小跟著中國籍的爺爺奶奶長大,跟她之間頗有親切感,但是我到現在還弄不懂那晚失誤的酒後亂性是怎麼發生的。」
「事後有人說,派對有人下藥,我不知道有沒有,但事情就是發生了,醒來時,我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兩個月後,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是我的孩子,我認為我該負起責任,所以我們就結婚了。」
白梨嗯哼一聲沒有說話,目前為止和梅琪倩說的一樣。
「因為她身體虛弱,而我的事業也比較穩定了,所以她辭掉了工作,專心在家待產,而我仍忙於開拓我的事業版圖,希望給孩子一個優渥的環境,我甚至連他讀的大學都計劃好了,然而,問題來了。」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努力打拼事業,她卻認為我不重視她和孩子,常在我會議開到一半時叫我回家,不然就在我人在國外談生意時打電話來亂,有時我不堪其擾,索性關掉電話。」
「傭人說,她常在家裡大發脾氣,情緒很不穩定,我陪她看醫生,醫生檢查出她有家族遺傳的躁鬱症,她母親就是因這個毛病割腕自殺死的,由於我不能時時在身邊陪她,所以建議她住到醫院待產,這樣我比較放心,她卻說我想謀殺她,拒絕了我。」
「出事的那天,我人在紐約,那筆生意很重要,所以我沒有接她電話,後來才知道,她在發脾氣摔一隻花瓶時,使力不當,自己跌倒了,孩子流掉了,我卻被困在紐約,因為紐約市三十年來一場罕見的大雪使所有飛機都停飛,那場雪破天荒的下了好幾天。」
「等我回到家時,她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冷冷的對我提出離婚,並且要求一億歐元的贍養費,我認為我們還有挽救的餘地,我請她再考慮考慮,她卻在我面前割腕,歇斯底里的要我簽字給錢,為了怕她傷害自己,我簽了字,也付了錢,當晚她就提著行李走出大門,我就這樣結束了我的第二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