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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梅貝兒

  「我想起來了……」是有人把她打昏了。

  聽婉瑛這麼說,他滿腔的憂心和焦慮已經逐漸轉為怒火,不過動作還是很輕柔地扶她起身。「先把藥喝了……」

  待她靠坐在床頭,秦鳳戈便接過丫鬟手上的湯藥親自餵她,而趁這空檔,婉瑛也可以好好地回想發生的事。

  「……什麼時辰了?」她嚥下苦死人的湯藥,輕蹙眉心地問。

  秦鳳戈嗓音醞釀著火氣。「已經酉時了。」

  「我居然昏過去這麼久……」婉瑛一臉錯愕,更加懊惱沒有看清把她打昏的犯人是誰。

  他不發一語,繼續餵她喝藥。

  直到這時,婉瑛才注意到身邊的丫鬟換人了。「小菊呢?」

  「自然是去領罰。」秦鳳戈硬聲地說。

  婉瑛一臉驚訝。「領罰?為什麼?」

  「她沒有伺候好主子,任由你一個人昏倒在外頭,難道不該領罰?」他的臉色不只難看,可以說鐵青。

  她不想因為個人的行為而連累到他人。「這不關小菊的事,是我沒跟她說一聲就跑出去了……」

  「她應該跟在你身邊,萬一出了事,就算她有十條命也賠不起。」秦鳳戈不容轉園地說。「你是主、她是奴,這就是規矩。」

  「將軍……」婉瑛從未見過他這般嚴厲冷酷的一面,有些被嚇到了。

  秦鳳戈低喝。「把藥喝完!」

  看來他這回氣得不輕,婉瑛不禁責怪自己,完全沒有考慮到可能的後果,不只受傷,還害了小菊。

  直到把湯藥喝完,丫鬟也退下了,寢房內只有他們夫妻倆。

  「好,你現在可以說了。」秦鳳戈坐在床沿,面無表情地開口。

  見他活像在審問犯人似的,婉瑛自知理虧,也不敢提出抗議,只得把大概的經過說了一遍。「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之後,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因為對方行徑可疑,所以你連說都不說一聲,就一個人追出去?你何時才能改掉這種莽撞和衝動的個性?難道忘了上回差點把命丟了的事?」

  「我沒忘……」誰教她身體的反應比腦子還要快。

  他一臉怒氣騰騰地問:「在這座府裡,有哪個婢女敢在門外偷窺、監視的?你說!到底是誰?」

  「是……」婉瑛一時語塞,要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萬一看錯了,不也同樣害了彩霞?「我、我沒有看到她的臉。」

  「很好!」秦鳳戈抽緊下顎,免得大聲對她咆哮。「你不只沒看到對方是誰,還因為滑倒撞到頭昏倒……」

  婉瑛怔愣了下。「是誰說我滑倒撞到頭昏倒的?」

  「發現你的奴才去把常海找來,他見你仰躺在地上,頭部下方還有塊比拳頭還要大的石頭,儘管天氣放晴,不過地面濕滑,或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不慎滑倒,頭往後一栽,湊巧撞在石頭上……」

  「我不是不小心滑倒,而是有人從背後把我打昏的。」她大聲地反駁。「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瞠目瞪視著婉瑛,不是懷疑她的話,而是無法相信有人敢傷害她。

  「你要相信我……」婉瑛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往前倒,不可能是仰躺的姿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在她昏過去時移動過她。

  會是彩霞嗎?

  這麼做是想要掩飾罪行,讓所有的人都以為是意外嗎?

  她們之間有何過節,她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

  一個又一個問號在婉瑛腦中不停地轉著圈圈,頭也更暈了。

  第20章(2)

  秦鳳戈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會是你之前在追的那名婢女干的嗎?」

  「我也不確定。」她有氣無力地說。

  他深吸了口氣。「婉兒……」

  「我真的沒有騙你。」婉瑛只希望他信任自己。

  「我當然相信你不會撒下這種漫天大謊,只不過……」秦鳳戈很難想像在自己的府裡,有人會做出傷害她的事,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婉兒,不要再這麼嚇我,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

  婉瑛也很內疚。「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上回你也是這麼答應我。」他的怒氣又往上冒。

  她鄭重地保證。「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秦鳳戈摟住偎在胸口的嬌軀,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實在禁不住這種驚嚇。「就當我求你,在作任何決定之前,要先深思熟慮,不要再這麼魯莽,令自己置身在危險當中。」

  「我只不過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料到會變成這樣……」若是太過理性,那就和她的本性互相違背了。

  他一臉莫名。「直覺?那是什麼?」

  「就是……不需要太精密和理性去計算,直接用心和感覺來下判斷。」婉瑛自認不是依靠冷靜和理智來做事的人,老擔心會受傷或遇上危險,就什麼都不敢去做,便不再是她了。

  「就因為如此,你才會三番兩次的出事。」他聽了大為光火。

  婉瑛泛出一抹苦笑。「可是我並不後悔。」天底下沒有後悔藥,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聞言,他不禁氣結。「你根本不知反省。」

  「我當然有在反省了……」至少下次會注意不要連累到別人。

  秦鳳戈用力握住她的肩頭,幾乎捏痛婉瑛了。「為何你就不能像其他女子,認一清自己的身份,待在應該待的地方?」

  這番話像是當場打了她一巴掌似的,眼睛也跟著刺痛了。

  「因為我就是我,儘管已經很努力去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還是永遠不可能跟她們一樣……」原來到了最後,這個男人要的還是個能夠相夫教子、以夫為天的傳統女性,讓婉瑛覺得諷刺,不知該哭還是笑。

  他還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你已經不是住在大雜院裡的陶婉兒,不能再這麼任性妄為,做事要懂得拿捏分寸。」

  「我不是任性妄為,只不過嗅到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儘管不明白原因,可就會想去查個清楚……」若不是小時候家裡曾經發生火警,讓她立志當個在火場中奮戰的消防員,相信最後也會跟過世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名打擊犯罪的警察,那不只是天生的使命感,也是遺傳。

  「你不只想成為熸火軍的一員,這會兒也以為自己是衙門裡的捕快嗎?」秦鳳戈知曉她有著不輸給男子的勇氣和志向,但還是難以苟同這種大膽妄為的魯莽舉動。「婉兒,你已經是我的妻子,硯哥兒的繼母,秦家的媳婦兒,不要忘了。」

  婉瑛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粗聲喝道。

  她也火大了。「我當然知道!」

  「如果你真的知道,就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屋裡,不該去做不是你該做的事。」秦鳳戈氣她老是冒險,還危及自己的性命。

  這番話宛如一把利刃,刺進婉瑛的心臟。

  「你不懂……」看來錯的人是她,是她無法全心全意的當個賢妻良母,一輩子守在這座小小的天地裡,只做女人該做的事。

  秦鳳戈怒瞪著她。「不懂什麼?」

  「你一點都不瞭解我……」婉瑛幽幽地說。

  他大聲駁斥。「我當然瞭解!」

  「不!你根本不瞭解真正的我!」這一刻,她終於體認到夫妻相處比想像中的還要難,光是相愛依然不夠。

  「這是什麼意思?」秦鳳戈狐疑地看著她。

  婉瑛不偏不倚地望進他黝黑的眼底。「將軍不是問過我是否欺騙了你,或瞞了你什麼?」

  「沒錯。」他眼神露出一絲警戒。

  「將軍還記得那回大雜院失火,我卻很幸運死而復生的事嗎?」既然決定說出真相,這次就一口氣說完。

  「當然記得。」秦鳳戈不懂她為何又突然提起此事。

  她先深吸了口氣,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等著看他得知真相之後的反應。

  「其實那個陶婉兒在當時已經被濃煙嗆死了,活過來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一個叫做向婉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魂魄,同樣遇到火災,卻因為救人而死,結果附在一個浣衣女身上,最後也就成為將軍眼中,有著許多稀奇古怪又與眾不同想法的陶婉兒了……」

  見秦鳳戈聽得似懂非懂,如墜五里霧當中,不過婉瑛沒有因此停下來,還是繼續說下去。

  「在我的世界裡,我正打算參加考試好成為一名消防員,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熸火軍,那裡就算是女人也可以加入救火的行列,那是我從小到大的志願,而我父親生前則是一名警察,所謂的警察就像是衙門裡追捕盜匪、動手擒賊的捕快……」

  秦鳳戈皺緊眉峰,寧可相信她是頭部受傷才會胡言亂語。「我叫人再去把紀大夫請過來……」

  「我沒事,腦子也很正常。」婉瑛嬌顏一整。「之所以隱瞞到現在,就是擔心被大家當成瘋子,可是現在不說不行了……我不是將軍、也不是我的養母還有大雜院裡其他人以為的那個婉兒,我只是借用她的身子,其實是一個來自其他世界的女人,所以我知道什麼是防火牆,還有在石灰中攙進糯米汁可以加強硬度,有助於防火,以及硯哥兒噎到時,為他實施「哈姆立克急救法」,甚至是紙風車、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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