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玉伸手捶了他幾下,整了整微微散亂的衣襟,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唐樂天一副無賴的神情,又伸手摟了她的腰,道:「娘子可是已經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林飛玉整個人氣息一冷,垂眸,冷然道:「你不是已經早就猜到了?」
「可是,我依然無法阻止娘子你返回北疆的腳步。」
定地道:「有些事是必須要去做的,我們無法迴避。」
唐樂天沉默了片刻,再開口聲音便透著些許的凝重,「玉兒,你要明白一件事。」
林飛玉沒說話。
唐樂天繼續道:「如果那《噬魔心經?真的落在了程千里的手中,你此去能有幾分勝算?」
林飛玉也直接回答,「以前,我對上教主便不知有幾分勝算,如今,我更不清楚能有幾分。」
「可你仍然要去?」
「必須去。」「為夫與你同行可好?」
「難道你原本打算看我一個人去?」林飛玉歪頭這樣問他。
唐樂天笑了,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為夫原本還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娘子你為了所謂的尊嚴,不肯讓為夫隨行,堅持要自己手刃仇人啊。」林飛玉淡漠地道:「我又不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之人,只要能贏,無所謂手段和方式,更何況這是報仇,又不是光明正大的擂台比武。」
「我為什麼要給仇人講什麼仁義道德和江湖道義?他當年下手殺我師父時,可有念及師父是教中左護法?是與他一同打拼天下的兄弟?他既然可以為了一本秘籍不擇手段,狠辣無情,我又何必要對他仁慈,而在自己的心上插一把刀,殘忍待己?」
唐樂天不得不點頭,「娘子所言真是至理名言啊。」
「難得你會認同。」
「對的道理,我為什麼不認同?」
「可這是我這邪教妖女所說。」
唐樂天擺出浪蕩不羈的姿態對她道:「小妖女,不如你繼續勾引我這正派大俠與你一同沉淪,咱們去做些為武林正道所不容許的不道德之事好了。」
林飛玉呸了他一口,便要掙開他的懷抱,唐樂天哪裡肯放,兩個人便在白雪皚皚的山道上玩鬧起來。
「你別跑。」竟然有啃他一口,還咬在嘴上。
林飛玉向前飛奔,灑落一路銀鈴般的笑聲。
唐樂天臉上眼中全是發自內心的歡心,為了她臉上那明媚迷人的笑靨,他甘願粉身碎骨,便是她要在他全身上下咬一遍,那他也是毫無怨言的。
「玉兒,等我。」雖然唐樂天施展輕功便可以輕易地追上妻子,可是他很享受這樣更妻子的普通玩鬧。
「唐樂天,你來追啊,追上了本座有賞。」
「真的?」
「本座從不虛言。」
「賞什麼?」
「你追是不追?」
「當然要追。」
「那就等你追到了再說。」話落,林飛玉施展輕功向前奔去。
愛妻下了戰帖,唐樂天當然沒有不接的道理,同樣施展輕功向前追趕。
最後,他不是追上了妻子的——他還沒來得及追上妻子,一排黑衣殺手就擋住了林飛玉的路。
這讓隨後趕上的唐樂天忍不住伸手捂了下眼,這是送上門給玉兒試劍的嗎?
這是不知道該說赤焰天魔教右護法什麼了,他如此兢兢業業為玉兒設障眼,不想她回北疆成為程千里的幫手,但他卻還不明白,如今玉兒回去不會他的對手,反而會成為他最大的阻力。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唐樂天輕輕拿著折扇拍打著自己的手心,如此一來,如果玉兒到時選擇跟董一明合作的話,就會出乎程千里那隻老狐狸的意料,進而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在他思忖時,雪地裡已開出血紅的花,凝霜劍歸鞘。
唐樂天忍不住拿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下子玉兒方纔所說獎賞是要打水漂了,這群殺手真是破壞氣氛。
第7章(1)
今晚是月圓,冷風從客房敞開的窗子吹進來,讓屋子裡幾乎沒有什麼溫度。
林飛玉靜靜地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天際那一輪圓月,心情很複雜。
一件斗篷披到她的身上,隨之響起的是唐樂天略帶無奈的聲音,「是近鄉情怯了嗎?」
「也許吧。」
「在想什麼?」
林飛玉沉默了片刻,才道:「當初離開北疆不只是為了參加武林大會,我也有藉機在中原武林打探消息的打算。」
「然後呢?」唐樂天誘導她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只有她說出來,心裡才不會鬱積在心。
「原以為右護法才是當時之事的幕後真兇,接過查到最後,竟然會是教主。這個結果真是讓我有些無法接受……」想必當年的師父也是這樣,所以他才硬撐著回去,想要她離開。
教主當年所謂在閉關之地遭遇襲擊所受的傷,其實就是因為被師父發現他的秘密,動手滅口時弄來的吧。
可惜,當時沒有人能檢查教主身上所受之傷。
唐樂天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道:「其實,我最初的想法跟你是一樣的。只是,在幫萬盛幫追查江武英的事時,我才查到了赤焰天魔教那條線。」
林飛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世上之事,真是無巧不成書。」
「是呀。」
「當日,江武英失足掉入我所住的客房,我因當時正在沐浴,故殺了他滅口,卻不想你會因我,而幫萬盛幫去繼續追查江武英身上所繫的秘密,結果查到北疆之事。」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定吧。」就如同他當時逃入深山躲避藥性發作,卻無心碰上在山洞避雨的她一樣。
「你知道《噬魔心經》是怎樣的武學秘笈嗎?」
唐樂天眉頭微蹙,「光聽這名字,為夫就不覺得這會是本值得修煉的武功。」
林飛玉這次半晌沒有接話,最終才說「其實,我有一個猜測。」
「哦?」
林飛玉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一點兒用力,「這幾年教中常遭不明人士奇襲,死傷不少教中好手,他們的死狀與師傅當年雖然不盡相同,但我現在覺得應該也是教主所為。」
「為什麼?」唐樂天皺眉。
林飛玉搖頭,「這只是直覺,所以只能說是猜測。」
「那右護法董一明呢?」
林飛玉沉吟後道「對於教眾死傷之事,右護法倒是一直竭力在查找兇手。這也是我一直沒將這些事與當日師傅遇害的事加以聯想的原因,知道《噬魔心經》的事曝露出來,我才有了新的想法。」
唐樂天半晌沒有說話,林飛玉便靜靜地靠在他懷中,也不說話。
良久,唐樂天忽然說:「或許,那本《噬魔心經》上所載的武學有吸納他人內力的邪門功法。」
「這豈不是太可怕了?」林飛玉面現驚容。
唐樂天伸手關了窗戶,摟著她往床走去,「我看過一些武林軼事錄,裡面曾經有過類似武學的記載。」
「是嗎?」
「嗯,此類魔功雖然能快速精進內功,但似乎也有弊病。」
「是什麼呢?」
唐樂天搖頭,「這為夫卻不得而知了。」
林飛玉陷入沉思。
看她如此,唐樂天心裡只能歎氣。
前幾日她身上來紅,他不便親近,今天乾淨了,他本來想要夫妻溫存一番的。只是,看她現在的情狀,這可真是襄王有夢,奈何神女無心啊。
唐樂天為她脫去身上衣物,又扶她上床安置。
軟玉溫香在懷,卻要向柳下惠看齊,這委實不是件幸福的事。
「唐樂天。」
「嗯。」
「你說我回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怎麼說?」唐樂天樂於跟她有新的話題,這樣也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林飛玉抓了自己的疑慮頭髮把玩,若有所思地道「我不應該這麼早回北疆的。」
唐樂天在心裡道:我本來就不贊同你現在回來。
林飛玉還繼續說「雖然與右護法聯手的話,贏面可能比較大,可是讓右護法和教主他們先拚個你死我活,我再出現,有你相助的話,贏面也未必會少。」
「對呀。」
「而且,如今因為《噬魔心經》來到北疆的江湖人越來越多,我這個時候回來,好像無意間就讓不少人將我列為敵人之一了。」
「沒錯,你現在可還是赤焰天魔教的左護法呢,娘子。」
林飛玉在他懷裡轉了個身,變成與他面對面,伸指戳了他一下,道「你這是在調侃我嗎?!」
「為夫怎麼敢。」
「不敢,不是不想哦。」
「娘子,你若是在睡不著,我們就做點別的事打發時間,無理取鬧這樣的事還是算了吧。」唐樂天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意圖顯而易見。
林飛玉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爾後勾住他的脖子,衝他微微一笑,明知故問地道「那做什麼好呢?」
唐樂天壞壞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剝下了兩人身上僅餘的褻衣褻褲,做他心心唸唸的事。
就在兩人水ru\jiao\融到七八分熱度的時候,客棧院子裡有了騷動。
林飛玉嬌喘著,香汗浸濕了鬢角,神色嬌媚,朝著身上的人詢問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