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回憶了多久,直到一個聲音把她打醒。「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哥……」回過頭,她看到一臉緊繃的蕭毅廷。
「哭什麼哭?就會給我找麻煩!」蕭毅廷一接到通知就趕來,這陣子他看她安安分分的,以為她已適應新環境,沒想到她還是多愁善感,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靜。
許芊茉摸摸自己的臉,這才發現淚水的存在。「對不起,我只是想再看一眼……我很想家。」
「看夠了吧?走!」他拉起她的手,感覺她因哭泣而顫抖,小臉蒼白如雪,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乾脆坐到她身旁,等她休息一會兒再走。
「我真的好想我媽,還有蕭爸爸,我常夢到他們……」
「能夢到他們是好事,我想夢還不一定夢得到。」仔細想想,他雖然失去了父親,但還有母親和自己的事業。小茉卻是父母雙亡,連謀生的能力都沒有,舉目無親只剩一個莫名其妙的繼兄,也難怪她會這麼傷心,他知道自己不好相處。
「對不起,我會努力好起來。」她說著堅強的話,脆弱的淚水卻不斷落下。
「想哭就哭吧,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有時他會忘了她小他六歲,總以自己的行為去要求她,每個人的療傷方式都不同,或許她就是需要哭泣來紓解。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就像那次在醫院一樣,給她一個依靠的地方。想到當時她暈倒在他的懷裡,帶給他一股莫大的驚慌,這女孩原本伶牙俐嘴的,突然間變得弱不禁風,他忍不住想要保護她,卻又有種想要欺負她的念頭,如果她的眼淚是為他而流,不知會有多好看?
神經病!他暗罵自己工作過度導致腦筋短路,居然對一個無辜少女有此想法,警察大人應該把他抓去關起來,法官大人應該給他判無期徒刑。
懷中的人兒不知他的變態想法,抽噎了好一陣子才安靜下來。
「小茉?」他低下頭一看,這女孩居然睡著了,管家說得果然沒錯,她哭累了就會睡著,也不管身旁的人是誰,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算了,反正抱她就像抱小貓小狗,這幾天他加班加到地老天荒,不如乘機閉目養神。
「嗯……」她像只小動物想找溫暖的窩,蜷縮著身體坐到他大腿上,他試著把她推開一點,但她不肯退讓,還把兩團柔軟壓在他胸前,接著就發生了一件荒唐的事,他居然起了生理反應!
說實在的,他一向很受女人歡迎,對性愛這件事卻沒有多大興趣,二十二年來也只有兩次經驗,都是在酒吧遇到的一夜情,出於好奇而嘗試看看,事後並不覺得特別滿足,跟自己用手來好像差不多。
求學時他認真求學,工作後他專心工作,最近連睡覺時間都不夠了,更是沒空去發展男女之情,他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同性戀,但他看到男人也毫無衝動,只能說他在這方面就是比較淡薄吧。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把小茉當成小孩,不管她多漂亮,小孩就是小孩,他怎麼可能對她有反應?男女之間果然不能太接近,莫名其妙的就引發化學作用,以後他得多注意防範了。
他不敢隨意動彈,唯恐她發覺他的異狀,原來佳人在抱也是種折磨,因為他什麼都不能做。
過了十幾分鐘,許芊茉才從淺眠中醒來。「咦,我睡著了?」
「嗯。」他那裡還沒消退,拜託她千萬不要發現!
她揉揉眼睛,腦袋瓜子緩緩恢復動作,花了幾秒鐘才看清兩人的處境,一時間瞌睡蟲都嚇跑了,想要從他懷中跳起來,手腳卻麻掉了,一不小心跌到地毯上。
他趕緊把她撈起來,重新擺回沙發上。「你在搞什麼?」
「對不起……」她雙頰發燙,低下頭不敢看他。
「我只是讓你靠著睡覺而已。」他當然看得出她的尷尬,幸好她忙著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注意到他更大的尷尬。
兩人都沉默片刻,都不想再談尷尬話題,她深吸口氣說:「哥,我們現在很窮嗎?房子是不是一定要賣?」
「我再窮也餓不死你的,這麼大的房子就算不賣也得租人,難道要放著養蚊子?」他說話的語氣連自己都覺得太粗魯了,但是沒辦法,她在他身上挑起一把火,他不找她遷怒要找誰?
她咬咬下唇,小心翼翼的問:「那爸媽的東西怎麼辦?」
不要再咬嘴唇了,已經很粉紅、很誘人了,他用力瞪她一眼。「你還真是堅持,我的大小姐!我會交代管家,把東西都收到儲藏室,房子就先抵押貸款,讓管家留下來看家,這下總行了吧?」
「其實……一些還可以用的東西不如就捐出去吧,只要留下有紀念性的就好了,房子出租也好,有人住的地方才像個家。」
「你怎麼突然想通了?」小女孩的心思也太多變了,他一時適應不過來。
「我是不想浪費可用的資源,而且我心裡有爸媽就夠了。」她收起那副小綿羊的可憐樣,給他一個堅定的微笑。「哥,謝謝你願意照顧我,等我長大以後,我會好好賺錢,到時換我照顧你。」
「等你長大?要我等多久?」他發覺自己話中有話,想到她長大成人的模樣,走在路上不知會是多美的風景,如果他們手牽手一起走,路人的回頭率不知會有多高……
「不會很久的,從現在起我會認真唸書,以後做個有用的人。」
「小丫頭!等你長大,我都要老了。」說這種話果然像個小孩,他笑著摸摸她的頭,他不喜歡跟別人有肢體碰觸,但在這時一切都很自然,她也沒有閃躲的意思。
因為哭泣睡著引發的尷尬場面,就這麼不著痕跡的平息了,他相信日後他們仍是一對相處彆扭的兄妹,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日子平平淡淡的繼續過下去,蕭毅廷心想自己只是一時衝動,小丫頭還沒滿十六歲呢,他怎麼可能對她有興趣?然而,這份自我肯定很快就被推翻了,在某個彩霞滿天的傍晚,他從書房走到陽台透透氣,忽然之間著了魔,對著幾件洗好的內衣褲發呆。
那是她的三角褲和他的四角褲,雖然曬在不同衣架上,卻像一對小夫妻似的,纏綿的飄蕩在晚風中,還有她的粉紅色胸罩……應該是32A吧,那一小塊洗得有點模糊的標籤,讓他瞇起眼看了好久,不由自主想到胸罩的主人,想用自己的雙手代為包裹,不知那會是怎樣的感覺?
小一點沒關係,反正她還會長大,他也可以幫忙按摩……夠了,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就在他強烈唾棄自己的時候,胸罩主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哥,你在收衣服?」
蕭毅廷倒吸一口氣,回頭看到許芊茉驚訝的表情,他根本不會做家事,難怪她有這種反應,其實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戶外的空氣,誰知會被她的內在美搞得神魂顛倒,那甚至還是最小的尺寸!
「我來就好。」她當然沒有指望他,拿起一個空籃子開始收拾。
瞧她踮著腳尖忙碌,胸前的曲線更突出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游移,看出她在棉質上衣內並未穿著胸罩,兩個小突點在碎花圖案中並不明顯,卻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恨不得自己有透視能力。
他不能怪她,這也是她家,她只是想要舒服點,不穿胸罩還可能有助成長,但他就是要怪她,為何如此誘惑、如此招搖?更過分的是她毫無自覺,只有他一個人在一頭熱!
察覺到他的視線詭異,她把塑膠籃抱在胸前,不太自在的說:「呃,我先進去了。」
他沒有阻止她,站在原地大口呼吸,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小丫頭什麼都沒做,他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他養她不是為了侵犯她,倫理、道德和良知可千萬別忘了!
過了幾分鐘,他覺得自己恢復正常了,走進屋看到她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折衣服一邊看電視,一心兩用倒是順手得很,折好他的襯衫、長褲、內褲和襪子,就像個小妻子,那麼自然而貼切。
「哥,你要看哪一台?」她拿起遙控器,很習慣的把主控權交到他手上。
他知道她有點怕他,因為她要靠他生活,順從和服務都是應該的,她雖不是天才但也不是笨蛋,小小年紀就懂得適應環境。至於男女之情、性愛慾望,只怕在她的小腦袋瓜裡從來沒出現過。
他接過遙控器,隨手轉了一百多台,沒有一個畫面讓他想停留,眼角餘光盯著身旁女孩,她折完衣服,分成兩堆小山,抱了其中一堆就走進他房裡,動作熟練,打開衣櫃擺放好。
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放下遙控器就跟著她的腳步,等她放好衣服轉過身來,整個人跳起來驚呼一聲:「啊!」
「怕什麼?叫成這樣。」他聽到自己低啞的聲音,分明是個色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