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的阿晰聽她這麼一說,呻/吟出聲。沒錯,他確實說過不會讓她餓肚子,但是他現在很餓、很餓,亟需拿她來填飽肚子!
「你該不會是隨便說說吧?」明知沒辦法放縱yu/望的他很難受,她仍故意逗他。
努力壓抑、忽視下半身折磨的阿晰一字字用力說:「我、沒、有、忘。」
「沒忘就好。」極力克制yu/望的阿晰看起來好可憐,卻也讓澄澄壞心地想捧腹大笑。不能總是讓她的狼人佔上風,不是嗎?
阿晰接連深吸幾口氣,才有辦法平息體內嘶吼不滿的狂獸,他抹抹臉跳下床,走到她身旁牽起她的手,往客廳走。「來吧,讓我餵飽你。」
澄澄雙眼一亮,嘴角噙笑。「你有準備?」
「當然。」他怎麼可能對她沒吃飯就睡覺這件事置之不理?參加慶功宴時,他可是時時刻刻將這件事揣在心頭上。
「你準備了什麼?」澄澄跟他一同離開兩人精心打造、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臥室。
「你看了就知道。」其實剛開始進房間時,他根本沒打算吃她,全是睡夢中的她看起來太甜美可口,才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撲上去。
一進到客廳,澄澄就看見櫻桃木桌上擺著一盒又一盒的餐盒,以及一杯又一杯不同口味的現打果汁,讓一整天沒吃東西的她,肚子立刻餓得咕嚕、咕嚕直叫,她高興地轉頭看著他問:「這些都是什麼?好多哦。」
「打開來看就知道。」聽見她的肚子餓得都叫了,讓他心疼不已。每次她一忙起來,就會忙到沒時間吃飯,虧他還拚命餵食,結果她還是瘦不拉嘰,讓伯母每次看到澄澄,都會指責他沒把人照顧好。
澄澄開心咬唇,鬆開他的手,打開一個又一個餐盒,即見Pizza、三明治、炸雞、西澤色拉、洋蔥圈、泰式涼拌海鮮,琳琅滿目的食物一一呈現在眼前,全都是她喜歡的。
阿晰清楚她的食量有多大,帶回這麼多食物,她絕對吃不完,所以他要陪她吃嘍!她眉開眼笑地說:「我去拿叉子。」
「我去吧,你先坐下來吃。」阿晰下巴揚了揚,捨不得讓她餓太久,腳跟一旋,便轉進廚房拿叉子。
飢腸轆轆的澄澄捨棄鄉村風蘋果綠沙發,直接盤腿坐在仿木頭的地磚上,伸手拿了塊海鮮Pizza放進嘴裡,享受上頭濃濃的吉士,即使冷掉了,依舊很好吃。
「阿晰,快來。」她對著朝自己走來的阿晰招手。
阿晰拿了一支叉子、一瓶啤酒,跟一個玻璃杯過來,雙腿張開,將她移到自己懷中,叉起香辣的花枝,送到她唇邊。
澄澄舒服地躺靠在他的胸膛,張口咬下,笑彎了眼,一邊咀嚼Q彈有勁的花枝。「好好吃哦!」她將手中吃到一半的Pizza送到他嘴邊,與他分享。
阿晰大口咬下。「說吧,你今天是遇到小花童不受控制,還是雙方家長一言不合又打起來了?」
每次她回家累得像打過仗一樣,就表示那一天的工作出了狀況。他再叉起一口蘿蔓生菜到她嘴邊餵食。
澄澄不顧形象,大口滿足吃下,口齒不清地道:「今天的狀況簡直像在上演最番石榴的八點檔連續劇。」
「要柳橙還是蔓越莓?」
「蔓越莓。」
阿晰為她拿了杯蔓越莓汁,自己則打開冰涼的啤酒,仰頭喝一口。「怎麼說?」
澄澄伸手拿了個洋蔥圈,再拿起蔓越莓汁喝了一口,滋潤乾渴的喉嚨。「今天早上,我在幫新娘梳妝的時候,有一個伴娘打電話來說她睡過頭,急急忙忙要趕到新娘家,結果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進了醫院,所以臨時沒辦法過來。」
「你又當了救火隊?」這不是多新鮮的事,她當過太多次救火隊,有時候連他都會被Call去充當伴郎。
「對。」澄澄點頭,用手肘推推他的腰側。「我要吃炸雞。」
阿晰拿了塊炸雞餵她,笑看她吃得心滿意足的迷人模樣,他也抓了塊龍蝦色拉三明治,咬了一口。這些食物全是為今晚慶功宴所準備的,在尚末端上吧抬前,他已經要求廚房先弄一部分到餐盒裡,而作為知名吉士蛋糕「Moon」的老闆阿朔在得知澄澄無法出席後,也特別吩咐蛋糕店送來她最愛的白酒玫瑰吉士蛋糕,因此食物才會擺得滿滿。
「既當新秘又當伴娘,對你而言不是很駕輕就熟的事嗎?怎麼會累成這樣?」他將啤酒遞到她唇邊。
她就著瓶口喝一小口,吐吐舌頭,那略帶苦味的口感,讓她很難像他一樣大口喝下。「是沒錯,在開席前是風平浪靜、閤家歡樂的場景。每個人都笑得好開心,伴娘還拚命拍照上傳,傳達歡樂氣氛。」
「然後?」濃眉疑惑地向上挑。
「新郎新娘要進場時,場內所有燈光都暗下來,我跟其它伴郎、伴娘和小花童在門外排好隊形。今天的伴娘服很不賴,上半身是馬甲,下半身不是蓬裙,你曉得,我穿蓬裙一點都不好看。」澄澄吐吐舌頭,對自己穿大蓬裙的畫面露出個可怕的表情。
「你適合短裙,你的腿很漂亮,露出來包準迷死一堆人,不過還是不要露好了,我們不需要便宜那群陌生人。」她是他的,他還是比較喜歡獨自欣賞、佔有。
大掌愛不釋手,撫著柔嫩的長腿。
「然後,場內音樂響起,掌聲也響起,廳門打開,所有賓客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準備進場的我們身上,突然間,那名摔下樓的伴娘出現了,她搶在小花童之前走進場。」
「她在搞什麼?」摸著,摸著,他又心猿意馬地低頭琢吻了下香肩。
「所有人都被她嚇了一跳,想說她怎麼會突然從旁邊跑出來?飯店的工作人員走近,想制止她,結果她不理會,自顧自地走過紅地毯,走上舞台一把搶過主持人的麥克風。」說了一大串,澄澄轉頭親吻,安撫不安分的男人,再就著他的手喝一口冰涼的啤酒,冰鎮一下。
大半注意力放在懷中嬌嫩小女人的阿晰咕噥了聲,體內貪歡的獸暫時被親吻鎮住,低啞著聲:「我猜那名伴娘健步如飛,一點也不像早上才從樓梯摔下來、剛從醫院爬出來的模樣。」
他說得再準確不過,宛如人就在現場,她真想替他拍拍手。
「沒錯,她那奇怪的舉動讓大家驚愕,所有人面面相覷,想要勸她下來,卻被她凶狠推開,新娘滿臉不知所措,然後我發現新郎的臉色『青筍筍』。」
「啊哈,抓到了。」阿晰已經大略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偷腥的男人哪——可悲。
「我看看新郎,再看看台上像復仇女神的伴娘,也跟你一樣,在心裡啊哈。伴娘小萍緊抓著麥克風,第一句話就是對所有人宣佈,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
「接下來她要說的不就是新郎是孩子的爸?」
「叮咚,叮咚,答對了!蘿蔓生菜,謝謝。」澄澄用嘴巴點菜。
阿晰叉起蘿蔓生菜,寵溺地餵他的女人。「所以大家因此亂成一片?」
「沒錯,新郎說伴娘說謊,他根本沒碰她,伴娘在台上秀出兩人在床上的親密合照,重點部位沒照出來,不過由裸露出的肩膀可以看出兩個人當時應該沒穿衣服。」澄澄不屑地撇撇嘴角,對偷吃的男人鄙視到極點。
「你應該站離舞台滿遠的,怎麼看得見照片?」他好奇追問。
「聽說新郎新娘的進場音樂與投射在屏幕上的照片是由這位伴娘準備的,沒有人事先檢查,所以伴娘上場不到一分鐘,大屏幕就出現一張又一張新郎和伴娘的親密合照,有共同出遊的、有親吻的,最致命的一張,就是兩個人在床上,頭髮凌亂的親密貼臉照片,所有人都看傻了,這時候新郎再說伴娘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誰信?也不管伴娘是不是真的懷孕三個月,她跟新郎背叛新娘來往是事實。」說到這裡,澄澄就為從頭到尾遭到欺騙的新娘感到難過。
「兩個爛咖。」阿晰發表評論。
「爛透了,大受打擊的新娘當場哭花了臉。」澄澄抓起一塊Pizza用力咬一口。「兩邊親家亂成一團,推擠叫罵,誰要動手拉伴娘,她就抓著麥克風威脅,說誰敢碰她,她就帶著孩子去死;不然就是尖叫說,誰撞到她的肚子,她要流產了,新郎則是拚命跟新娘解釋,他跟伴娘只是逢場作戲,一點都不愛伴娘,他愛的始終只有新娘。」
「全都是謊話,我看新郎誰也不愛,只愛他自己。」同樣身為男性,他並不苟同這種做法,是男人就該光明正大,不愛就是不愛,爽快點,幹麼搞劈腿?
「我同意,新娘真的很慘,一天之內慘遭愛人跟好友背叛,聽說她跟伴娘是十年的好朋友,跟新郎也交往四年,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兩個,也不曉得他們究竟背著她來往多久了。另外,伴娘更強硬地要求新郎負責,還放話說他如果不負責,就要來個一屍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