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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沈韋

  「可是……」練絕遲疑了。

  「難道你不相信自己有保護她的能力?」仇釋劍見他仍猶豫不決,改以激將法說道。

  「好,姑且先依你的意思。」練絕其實也是很好奇,不曉得她逕自掀開紅蓋頭想做什麼,是以決定先看了再說。

  「你這是在做什麼?」君傲天沒想到她會在這個節骨眼做出如此挑釁的動作,根本是針對他而來。他瞪著君若兮,無聲命她速速認錯,撿起紅蓋頭蓋上。

  「若兮,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齊伯浚摸不著頭緒,看著她那滿佈冰霜的小臉,突然有種兩人成不了親的感覺——不!他好不容易盼到今日,絕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君若兮再摘下沉重的鳳冠用力扔在地上,形同扔掉父親加諸在身上沉重的枷鎖,鳳冠落地,上頭的珍珠、寶石顫動不已。

  「放肆!」君傲天雙手成拳,額際青筋浮跳,怒喝道。

  「她這是怎麼著?不想成親嗎?」齊母首先發難。

  齊父臉色難看至極,君若兮這舉動,無疑是要羞辱「麒麟堡」,若非礙於君傲天武林盟主的身份,他早就大聲咆哮,出手嚴懲這大不敬的君若兮了。

  眾人皆倒抽了口氣,看著她接二連三出人意表的動作。

  「若兮,你一定是累壞了,我先讓丫鬟扶你回房休息好嗎?」齊伯浚拚命為她找藉口。

  「我不會嫁給你。」君若兮不理會父親與齊父、齊母的怒火,當著眾人的面,拒絕成親。

  「什麼?」齊伯浚臉色刷白,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我爹命令我嫁給你。同意這樁婚事是我的錯,若兮在這裡向齊堡主、齊夫人與齊少俠賠不是。」君若兮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向他們道歉。

  「如果你不想嫁,為何先前不直接回絕這門親事,現在才當著眾人的面說不嫁?這不是故意要削我『麒麟堡』的面子嗎?」齊父大為震怒,不接受她的道歉。

  「這是我的錯,齊堡主要打要罵,若兮絕無二話。」君若兮站得直挺挺地接受指責。

  「她倒是挺有骨氣的。」仇釋劍挑眉讚賞。

  「她本來就是。」若兮的不卑不亢,教練絕為她的驕傲喝采。

  「諸位,小女一時昏了頭,以致頭腦紊亂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請諸位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君傲天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抱拳賠禮,力挽狂瀾。

  「爹,女兒腦子清清楚楚,您應該很明白不是嗎?我想在談這門親事時,您應當忘了告訴齊堡主他們女兒早已心有所屬一事。」君若兮完全不害臊地道。

  「什麼?!你心裡有了別人?」齊伯浚瞪大眼,深受打擊。

  練絕聞言,嘴角帶著滿滿幸福的笑意。

  「你別得意得太早,她又沒說意中人是你。」仇釋劍以手肘輕推了推練絕身側,故意取笑他。

  「你繼續聽下去,就知道她說的人是不是我了。」練絕對她信心滿滿,完全不擔心會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

  「你瘋了不成!」君傲天大聲怒喝,不許她再胡言亂語下去。

  第9章(2)

  一旁的君若鴻愕然不解,不明白凡事聽從父親命令的姊姊為何會有如此重大的轉變,她這麼做根本就是故意要給父親難看。

  「我沒有瘋,爹。您明明知道女兒在六年多前就與練絕私定終身,亦有了夫妻之實啊!齊少俠,你應當不會想要娶一個已和別的男人有了夫妻之實的女人為妻吧?」君若兮無視父親的怒火,笑問呆愣的齊伯浚,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私密情事被所有人知道後會被說三道四,反正練絕死了,她也死了。

  「君盟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明明知道你女兒無媒無聘和別的男人行了苟且之事,卻想要將她嫁給我兒子,這麼看不起我『麒麟堡』是不是?」齊父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君傲天破口大罵。

  「齊堡主、齊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請你們聽我解釋。」受到責難的君傲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用再說了,我原本敬你是武林盟主,想說『君家莊』和『麒麟堡』結為親家是美事一樁,想不到你居然玩陰的!」齊父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齊父所說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教君傲天恨不得一掌重重擊中齊父心口,以免齊父再說出更多惹惱他的話,可為了維持武林盟主的風範,這口氣唯有暫且吞下,日後再尋機找齊父報仇。

  所有人皆沒想到君若兮會坦白說出如此教人震撼的消息,他們看著君若兮的眼神充滿輕視,大聲的議論紛紛。

  「有膽識!我再也不會懷疑她對你的真心了。」仇釋劍輕拍了下練絕的肩頭,君若兮敢大聲說出這些事就足以證明一切了,他豈會再懷疑她。

  「她實在是很傻氣,完全不在乎這樣說,旁人會怎麼談論她,君傲天又會有多震怒。」練絕又心疼又歡喜,她無畏眾人耳語,將真心剖開來,他果然沒有愛錯人。

  「我才不要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齊伯浚氣得大喊,他是貪戀美色、嘗盡百花沒錯,可不表示他就想娶一個不貞的女人為妻。

  「不許你污辱她!」站在角落的練絕聽見齊伯浚口出穢言,不想再藏身於暗處,讓她獨自承受諸多責難,便迅速竄到場中,抓住齊伯浚的衣襟。

  這聲音教君若兮先是一愣,轉過頭去發現不是練絕,失望了幾秒後又發現不對勁,她仔細審視著這人——身形和練絕如出一轍、眼神和練絕一模一樣,再加上扞衛她的舉動,讓她認出他來,心下又驚又喜,熱淚盈眶,整個人彷彿從不見天日的萬丈深淵裡見到光明。

  君若兮顧不得在場有上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看,自身後緊緊抱住練絕的腰桿,深深吸進他那好聞熟悉的男性氣味。

  「我以為你死了!」釋然的淚水潸然滾落,如果現下是在夢中,她情願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我沒死,讓你擔心了。」練絕感受著身後柔軟的嬌軀,與她親密貼頰,鼻間嗅聞到專屬於她的淡雅清香,糾結纏繞胸臆的相思之苦迅速褪去,心脾舒暢快意長喟,他終於又回到她身邊了。

  他們倆旁若無人,身軀一前一後緊密相貼,如同是一塊分開已久的美玉再次重逢契合,眾人震懾之餘,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先前媒婆所說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這八個大字。

  「放開我!」齊伯浚的衣襟遭練絕緊抓不放,雙手出掌想挌開練絕的箝制,卻遭練絕一一化解開,教他面上無光,暴跳如雷。

  原先還在和齊父、齊母夾纏不休的君傲天見到有人突然竄至場中,定眼細看,無法認出來人身份時,見若兮抱著對方的腰桿,心中立時了悟來者何人,畢竟能讓若兮不顧臉面的人除了練絕以外,別無他人。

  練絕沒死,他又有取得武功秘笈的希望了!君傲天震驚之餘心頭蠢蠢欲動,企圖再如法泡製以若兮的安危來要脅練絕就範。但在場的人太多,他總是需要顧及身份及面子,不能讓旁人找到藉口,有機會取而代之,成為武林盟主。

  「你是誰?為何對我兒出手?」齊父見到練絕如抓小雞般擒抓他的愛子,立即竄下場來救子。

  君若兮見齊父竄出,鬆開雙臂,讓練絕可以心無旁騖地回擊齊伯浚。

  「我要求他向若兮道歉。」練絕閃過齊父的攻擊,依然不肯放開齊伯浚。

  「道什麼歉!她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齊伯浚堅持不道歉。

  「道歉!」練絕抓向齊伯浚衣襟的手掌收緊,目光銳利逼視,要齊伯浚知道,他隨時可以扭斷齊伯浚的頸子。

  「咳咳!爹……救我……」齊伯浚呼吸緊窒,難受地咳著。

  「伯浚,別怕,爹來了。」齊父礙於寶貝愛子落入敵人之手,拳法施展不開,根本沒法救人。

  「他究竟是誰?君若兮到底有多少男人?」齊母揚高聲兒,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君若兮的醜事。

  「我只有練絕一個男人。」君若兮糾正齊母的謬誤,幫練絕提防背後,以防有人出手偷襲。

  「啊?他就是練絕!」君若兮的話證實了練絕的身份。

  「一年多前君盟主不是私下召集大夥兒,說要殺他嗎?」前來觀禮的徐直民想起來了。

  「莫非君盟主下達追殺令,為的就是練絕和君若兮有了夫妻之實?」曾參與追殺的裴遇森將事情兜上,虧他之前一直很羨慕齊伯浚的好運,現下可不了,反而慶幸自己不是齊伯浚,否則妻子尚未過門,就被戴綠帽,這恥辱他可承受不起。

  仇釋劍仍站在原地看著練絕和齊父過招,一點也不擔心,他防的是老狐狸君傲天,君傲天不曉得自己也在場,若打算對練絕出手,他可以出其不意助練絕反擊,是以一直按兵不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惹得君傲天心煩意亂,若兮是故意在眾人面前大大削他的面子,她的一再反抗已令他感到厭倦,況且與齊家這門親事已談不成,沒有半點利用價值的女兒無須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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