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與瑤琳自然聽出鳳兒話裡的意思,互覷一眼,又瞟了眼前方緊閉的房門,只能摸摸鼻子離開了。
此刻,文詠菁與左之鎮在房裡吻得難分難捨。
左之鎮打橫抱起她,走向床榻,繼續昨晚沒做完之事。
這次他記取昨夜的失敗教訓,不敢再魯莽躁進,他耐心的輕揉慢捻,細細愛撫,直到誘哄得她足夠濕潤,才小心翼翼的推進,還一邊分神觀察她的臉色,一旦察覺她露出疼痛的表情,便停下來。
他這次的表現令她很滿意,接下來兩人越來越契合,漸入佳境。
當她適應了他之後,他才敢更加深入並加快速度。
文詠菁兩手緊抓著他的背,十指指甲陷進他的肌肉,纖長白嫩的玉腿纏在他的腰間,唇瓣隨著他的深入,逸出一聲又一聲如幼貓般的嬌吟。
情潮像海浪般一波波湧來,她乘著波浪被捲向浪頭,身子深處湧起的歡愉,令她迷濛了雙眼。
他額上的汗水沿著頰畔淌下,眼底燃燒著熊熊慾火,眼也不眨的凝視著在他身下的她。
她柔媚清麗的臉龐讓他迷了魂,他的腰往前一挺,將自己全數推送進她的體內,這一刻,他只想徹底佔有她。
從今以後,她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只屬於他一人。
左之鎮覺得胸口漲滿了情意,更加緊密的摟著她,兩人的身子完全貼合在一起,他更不斷在她臉上、身上撒下綿細溫柔的吻。
彷彿顫慄般的酥麻感受,從文詠菁蜷縮的腳祉頭,一路席捲向她的頭頂,她好似被拋上了雲端,心中的空虛被一股暖暖柔柔的東西給填滿,令她不由自主的逸出滿足的歎息。
她緩緩張開了眼,深深凝視著他,胸口湧動著濃濃的愛意。
就是他了,她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當極致的愉悅降臨的那一瞬間,兩人的身子皆歡快的微微顫抖著,她覺得彼此的心跳好似同步了,呼息也緊緊交纏在一塊兒。
「蘭蘭,以後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左之鎮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
蘭蘭是誰?!
乍然聽見他喊的是別人的名字,文詠菁驚怒的正要開口質問,話到唇邊她才猛然想起,蘭蘭正是她現在的身份。
她張了張嘴,想告訴他她不叫蘭蘭,下次歡愛時,她不想再聽見他喊著別的女子的名字,那種感覺實在很糟,但思及其中的來龍去脈很複雜,一時間根本說不清楚,加之昨晚沒睡好,此刻歡愛過後很倦很睏,她心想,等醒來再說吧,闔上眼,她很快在他懷裡酣然睡去。
左之鎮擁著她,端詳著她的睡顏好半晌,這才心滿意足的同她一塊入眠。
文詠菁醒來時已是下午,在房裡沒見到左之鎮的蹤影。
她想起他今天下午約了幾位朋友有事要商量,這會兒應該是去赴約了。
她伸了個懶腰,覺得身子有些粘膩,下床想叫秀雅她們燒些熱水送來。
一打開房門,就見鳳兒守在外頭。
「夫人,您醒了,是不是餓了?奴婢這就去端午膳過來。」鳳兒露出慇勤的笑。
三爺離開前交代她,待夫人醒來後定要好好伺候她。
「讓秀雅她們送些熱水進來,我想先洗個澡再用膳。」
「是。」鳳兒應了聲離開。
文詠菁在房裡等了好半晌,還不見鳳兒回來,便親自找去廚房,卻見鳳兒在灶口前燒水。「鳳兒,怎麼是你在燒水,秀雅她們呢?」
「她們……」鳳兒遲疑著不知該怎麼說。
文詠菁看見她的表情,心中瞭然。「是不是她們又在偷懶不做事?」
她不習慣有人跟進跟出的服侍,再說她身邊也沒什麼事好讓秀雅她們伺候的,所以便讓兩人幫著其他人做事,但她們卻自認是她的貼身丫鬟,身份比一般下人還高,總不太願意做那些雜事,一找到機會就偷懶。
文詠菁早就發現,她親口交代的事,她們還不太敢躲懶,若是其他人說的話,兩人泰半都是聽而不聞。
鳳兒解釋道:「她們在房裡午睡,奴婢想只是燒個水,就沒特地叫醒她們,不是她們不願意做。」
文詠菁蹲下來幫忙將木柴塞進灶口,語重心長的道:「鳳兒,你要記住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人哪,不能老實過頭,否則定會被欺負。」秀雅她們就是吃定鳳兒老實,才敢在大白天躲到房裡睡大頭覺。
鳳兒沉默須臾才道:「奴婢只是想,咱們莊子裡的下人不多,沒必要鬧開來。」
「有時候息事寧人只會助長這種人的氣焰,反而無助於改善情況,不過我是她們的主子,她們倆是我的責任,我會處理好這件事。」說完,文詠菁站起身,走向秀雅她們的房間。
一進到房裡,她就將睡得很沉的兩人給叫起來。
被喚醒的秀雅與瑤琳很是不快,正想撒氣,一見是夫人,登時把到嘴邊的不滿給吞了回去。
文詠菁拉來一張椅子坐下,兩手橫胸睨瞪著兩人。「嘖嘖,你們兩人倒是比我這個夫人還好命,竟然睡到這時候還不醒。」
躲到房裡午睡被主子逮個正著,兩人都有些忐忑,匆忙爬起來,垂手侍立在她跟前。
秀雅辯解,「奴婢是身子有些不適,才到房裡歇息。」
瑤琳也跟著表示,「奴婢也是頭痛,所以才回房裡小睡一下,請夫人原諒。」
文詠菁銳利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也許是因為以前的官善善太過軟弱,加上兩人本是官蘭蘭的丫鬟,不把她放在眼裡也是很正常的,她並不是要她們小心翼翼的服侍她,不過這兩人如果還是那麼難使喚,留著也沒用。
「你們倒是很嬌貴,毛病不少,不如就回去好好調養身子好了,這府裡頭需要的是拿了銀子能辦事的人,可沒多餘的錢養著愛偷懶又不做事的人。」文詠菁的語氣不是很嚴厲,目光卻很冷。
兩人一聽,連忙異口同聲地道:「請夫人息怒,奴婢以後不敢了。」
「因為府裡的下人少,我也不需要你們整天跟著服侍,才讓你們幫忙其他人做事,如果你們覺得大材小用,受了委屈,大可以走。我這不是在趕你們,只是覺得如果你們留在這兒這麼不痛快,還不如離開得好,省得大家都不舒服。」文詠菁把話直接挑明了說。
兩人嚇得跪了下來。「奴婢知錯了,請夫人不要趕我們走,奴婢以後一定好好做事,再不敢躲懶。」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再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對這種欺善怕惡的人,她是完全不客氣的。
兩人感激地道:「謝夫人開恩,奴婢定不會再犯。」
文詠菁起身,離開前不忘交代,「去廚房幫鳳兒燒水,送來我房裡。」
第6章(1)
左之鎮一回府,就急著去見嬌妻。
他離開時她仍在睡,他不捨得叫醒她,回房後看見她剛沐浴過那嬌懶誘人的模樣,他情不自禁直直來到她面前,這才發覺自己太過急切了些,不想讓她知道他才與她分開不久,就如此思念她,登時斂下表情,刻意讓語氣顯得平淡一些,「娘子剛淨過身?」
「嗯。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文詠菁覺得他真的很愛裝,剛才進來時見到她,明明就很高興,現在又故意一臉淡定。
「事情談完,沒其他的事,便回來了。」他絕不會承認他是急著想回來看她。
她拉著他坐下。「你坐,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他在她身旁坐下,反握住她的手不捨得放。
文詠菁理了理思緒,想著要從哪裡切入比較好,這才緩緩地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其實不叫官蘭蘭。」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左之鎮一頭霧水。
「本是這樣沒錯,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你娶的人不是官蘭蘭,而是官善善。」
他疑惑的望著她,「你的意思是,你的名字叫官善善?」他思及有一次他叫她蘭蘭,她卻恍若未聞。
「原則上我是官善善沒錯,不過,我還是先告訴你為什麼你娶的新娘子會換了個人,因為有人調了包。」
聽出其中另有隱情,左之鎮的神色也嚴肅也幾分。
「你還記得我嫁過來時,昏迷了兩日吧?」
他頷首,「記得。」
「那是因為官善善本來該嫁的人是林秀才,官蘭蘭才該嫁給你,可她嫌你是個病得快死之人,不願意嫁,她們的父親安排她們在同一日出嫁,官蘭蘭便迷昏了官善善,來個偷天換日,吩咐陪嫁的婢女把她送到侯府派來迎接的花轎上,自己則跑去坐上林府的花轎,因此你的新娘就變成被迷昏的官善善。」
聽到這裡,左之鎮察覺有些不對勁,依她先前所說,她應當是官善善,可她卻連名帶姓直呼自己的姓名,一般人應當不會這麼說話。
看出他的疑竇,在他問出口之前,文詠菁便先一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點奇怪?這自然是有原因的。」既然跟他結成了夫妻,他有權知道自己究竟娶了什麼人。「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有點離奇,不過我絕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