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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朱映徽

  「別那麼自責,悠兒,現在沒有完成師父的遺命,不代表將來都不會完成。」南宮烈說道。

  「咦?」莫水悠疑惑地望著他,不懂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我先前雖是親口認輸,但那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相信師父不會怪罪的,而我和荊御風,遲早還是要真正的一較高下。」

  他的性情耿直剛強,不似荊御風機靈取巧,在他的心中,唯有在武功上較量出高下,才是真正的分出勝負。

  「不過,我永遠都欠他一份人情,因為他不只一次地救了你的性命。」一想到先前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了她,南宮烈就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幸好你平安無事,悠兒,我的娘子。」

  聽他喚她「娘子」,莫水悠的心裡一陣感動,眼中也泛起了淚光。

  原本她以為自己必須永遠離開他的身邊,想不到她不但無須離開,還能夠與他成親,成為他的娘子。

  滿腔的情意讓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摟住他的頸項,並且踮起了足尖,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主動令南宮烈又驚又喜,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隨著這個情意繾綣的深吻,兩人體內的愛火也被撩撥起來,想要更進一步擁有彼此的慾望宛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南宮烈將她輕輕放倒在床榻上,一邊吻著她,一邊動手褪去她身上那襲繁複的嫁裳。

  當她最後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身下時,他瞧見了她的右肩窩處還有著淡淡的疤痕。

  回想當時她毅然決然地持劍刺入自己身軀的情景,他的心中仍餘悸猶存。

  他低下頭,溫柔萬分地吻著那淡淡的疤痕。

  「悠兒,答應我,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絕對不許再做這樣的傻事了,知道嗎?」

  莫水悠揚起一抹輕笑,搖頭說道:「我沒辦法答應你,倘若再有同樣的情形,我還是會義無反顧地這麼做的。」

  望著她那堅定又深情的眼眸,南宮烈知道那全是因為一份至死不渝的愛,那讓他的心中感動不已。

  「看來,我只好時時刻刻守護著你,不讓你有任何的危險了。」

  莫水悠燦笑如花,說道:「那麼我的性命,就交給夫君了。」

  「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地守護你,將你的性命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南宮烈認真地許諾,並低頭以吻封緘。

  此生,他絕對不再讓她有任何的危險,他要成為她遮風避雨的港灣,讓她這輩子不再有任何的委屈與悲傷……

  —全書完—

  編註:敬請期待三月橘子說816【一山不容二虎之二】《戲閻王》。

  後記 朱映徽

  這本書是在過年前夕出版,所以在這裡先向大家拜個年,祝福大家新的一年事事如意、平安快樂!

  在寫這本稿子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好幾個冷颼颼的寒流。

  我的體質算是「冷底」的,血液循環不太好,每到冬天一定是手腳冰冷,而寒流來的時候,更是有如在練「寒冰掌」一樣,每次我都向朋友戲稱我快要練到「寒冰掌」第九層了!

  這次的【一山不容二虎】系列,兩本的男主角性情迥異,一個陽剛正直,一個冷魅邪肆。

  我想,大多數的作者應該都有自己最喜愛的男主角類型,而我恰巧就是比較喜歡俊美邪氣的類型。

  明明這本的男主角是南宮烈,可是每當荊御風一登場,我都必須忍耐忍耐、克制克制,以免他搶盡鋒頭。

  其實,在最初版本的第一章裡,荊御風一登場就佔了好幾頁,結果實在太搶男主角風采了,只好忍痛將整段拿掉,但是心裡又覺得實在好可惜啊(實在太偏愛荊御風了),所以就決定將那一場放在最後,當作是這一本的小番外篇嘍!

  ★★★

  閻王登場——

  「絕命谷」位在幽靜的深山谷底,不管再怎麼炎熱刺目的烈陽,經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篩落之後,也變成了柔煦的光芒。

  谷中,栽植了多種罕見的奇花異草,那些全都是大夫們夢寐以求的珍貴藥草,在山谷裡散發著特有的氣味。

  一名身穿白袍的頎長男子,佇立在谷中一方深潭旁,氣定神閒地查看他前些日子親手栽下的幾株藥草。

  起風了,他的衣袂飄飄,身形俊逸瀟灑,一張臉孔更是俊美得不似人間容貌,然而,他那雙莫測高深的黑眸卻透著一絲邪氣,薄唇似笑非笑的,渾身透出一股冷魅邪肆的氣息。

  他是「閻王」荊御風,行事作風沒人看得清、抓得准,就連待在他身邊多年的奴僕,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身為已故神醫之子,他擁有頂尖的醫術,而身為杜劍心唯一的徒弟,他擁有高強的武藝。

  這樣的他,要殺人或救人全憑自己的喜好,宛如閻王一般能夠隨意操控人的生死,而這也是他「閻王」稱號的由來。

  性情冷僻的他,厭惡與世俗庸人打交道,再加上這「絕命谷」的天然環境十分適合栽種多種珍貴罕見的草藥,因此他在幾年前便定居於此。

  谷裡的活人不多,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供他使喚的奴僕共三男一女,全都是他從鬼門關前救回來的,因此對他忠心不貳。

  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僕人自谷口返回,開口便問:「如何?」

  「回主子的話,奴才已經遵照吩咐,將毒藥交給南宮莊主,也已經將主子的話帶到了。」僕人恭敬地回答。

  「很好。」荊御風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他不必問,更無須猜,也能知道南宮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荊御風的薄唇一挑,勾出一抹諷笑,幾乎能想像出南宮烈那個傢伙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

  對於南宮烈所下的戰帖,他根本不想理會,並非他畏戰,更不是他怕了南宮烈,而是他對於徒勞無功的事情沒半點興趣。

  既然很清楚彼此的武藝在伯仲之間,又何必多此一舉地戰一場?難道要像他們的師父一樣,大戰個三天三夜還分不出高下?

  這種白費力氣的事情,他可沒打算奉陪,即便他對已逝的師父有過承諾,他也可以找別的方法讓南宮烈乖乖俯首認輸,又何必非要大戰一場不可?

  荊御風的眼底掠過一抹譏誚,但下一瞬間,他的俊顏忽然一斂。

  他驀地抬頭,看見一抹絛紅色身影自高處墜落,最後「澎」的一聲,重重地摔進他眼前的深潭之中。

  那驟然濺起的水花宛如半天高的水幕朝他撲來,荊御風從容不迫地運氣揮袖,那些飛濺的水花全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挌擋開來,半滴水也沒沾上他的衣袍,倒是一旁的僕人當場被淋得宛如落湯雞。

  荊御風望著潭中那抹載浮載沈的身影,邪冷的眸子掠過一絲訝異。

  他在「絕命谷」的入口布下了五行八卦陣法,就是不讓閒雜人等擅自闖進谷裡,想不到竟會有姑娘從天而降。

  眼前這潭雖深,卻不算大,這姑娘自崖上墜落,卻能夠精準地落在潭中,該說她命不該絕嗎?

  「主子?」

  僕人伸手抹了抹濕透的臉,遲疑地開口詢問,不確定自己該怎麼做,因為在荊御風開口下命令之前,沒人能從他的神情臉色猜出他的心思。

  荊御風低垂眼睫,沉吟了片刻。

  要是換成了平常,這種不速之客,他肯定懶得理會她的死活,不過今日的天氣不錯、心情不壞,尤其才剛戲耍了南宮烈一番,正覺快意,他就大發慈悲地救她一命吧!

  「把她撈起來,倘若死了,帶出去埋了,倘若還活著,就帶回屋裡去。」他淡淡地下令。

  「是。」

  僕人立刻跳進深潭中,手忙腳亂地將那纖細的身軀撈了起來,察覺她一息尚存,便趕緊將她帶回屋裡,並由唯一的一名奴婢為她換上乾淨的衣裳。

  初步打理過後,荊御風才踏著從容的步伐走進房內。

  當他看見床上姑娘那美得驚人的容貌時,黑眸沒有半絲驚艷的波動,反倒是皺起了眉頭。

  對他而言,女人幾乎就等於麻煩,而美得驚人的女子更可能是禍害,儘管他這輩子還不曾畏懼些什麼,卻也極厭惡惹上一些瑣碎的麻煩事。

  算了,等救活她之後,再將她扔出「絕命谷」吧!

  荊御風趨前為她把脈,發現這姑娘自崖上墜落,儘管幸運地跌進深潭,沒有當場摔得血肉模糊,卻也受了極重的內傷。

  不過,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沒有什麼人是他救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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