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吵鬧的聲音逐漸遠去,然後消失。 !
卓沐凡知道他老媽一定是已經帶人離開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接著便是唐嘯天的咒罵聲,當然罵的人是他,責怪他帶來這麼多麻煩,隨後又傳來唐嘯天出門用力甩上門的聲音,想來他是不會再回到家了。
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隔壁現在一定裝了竊聽器和監視器;為了捉他,他老媽可是下了大血本,凡是他住過的地方到處都可見這種間諜用品,而最讓他吐血的是,這些東西全得由他買單。
他伸手揉著被踢痛的腰際,看著兀自酣睡不醒的人,不禁心生不平,為什麼她可以睡得這麼香甜?他卻要被吵得連好好的睡一覺都沒辦法。
他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肩膀粗魯的推搡起來。
二十分鐘以後,卓沐凡挫敗地把手收回,抹了抹臉上的汗,這個女人根本就叫不醒,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女人。
同時,他也暗暗慶幸,幸虧她遇到的是他,如果闖入的是一個想對她不利的男人,那麼她就糟糕了。
突然,他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彎下腰附到她耳旁大吼一聲;「你家房子著火了!」
睡夢中的宣品柔口中不曉得在嘟囔著什麼,皺著眉翻了個身,繼續輕輕打著呼,彷彿聽不到耳旁的聲音。
卓沐凡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他不禁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裝的,於是,他再次附到她耳邊,惡狠狠地道:「如果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強暴你——啊!」
卓沐凡吃痛的搗住自己的左眼,這個女人居然在睡夢中賞了他一記黑輪,而且是結結實實的一拳;如果她是清醒的,他心裡或許會好受些,畢竟她是蝶煞,身手比他好,能打到他也不意外,問題是她還在睡夢中耶!
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打,這下真是丟臉丟大了!
叫不醒是吧?好,大爺不叫了。
卓沐凡脫掉襯衫,抽掉褲子上的皮帶,鞋子一踢,把所有的鬧鐘都按掉。
最後躺到宣品柔身邊,這幾天累死他了,補個眠先——
這張床好軟啊!比隔壁唐嘯天那張床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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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遲到啦、遲到啦、遲到啦……」
宣品柔慘叫著猛的坐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下時間,俐落的翻身下床,快速奔向浴室,花了三分鐘的時間上廁所、洗臉、刷牙、梳頭,像火車頭一樣又衝回臥室,跑到衣櫃前,打開衣櫃拿出一件蘋果綠的緊身上衣和一條黑色的牛仔短褲,又從五斗櫃中翻出一套綠色的真絲內衣,脫下身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動作一氣呵成。
卓沐凡揉著瘀青的眼睛坐起身,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舉動,直到她急匆匆地奔出房門,他都沒吭一聲。
這種免費又養眼的冰淇淋他如果不吃就不是男人!
食色性也,男人本色嘛!
可是……這、這、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難道她的眼睛有問題?自己這麼大的一個人坐在這裡,她竟然都沒看見?
不過,卓沐凡馬上就知道宣品柔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十秒鐘之後,宣品柔又跑回來,站在臥室門口,滿臉戒慎的看著他,冷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睡在我的床上?你別想說你是從天而降的外星人——」
大概是卓沐凡眼睛上的黑輪和他裸著上身的關係,她居然沒認出眼前的男人。
卓沐凡兀自發呆中,眼前還是剛剛宣品柔換衣服的畫面。
只見宣品柔的右腳一勾一抬,腳邊的一個維尼熊鬧鐘就飛到卓沐凡的眼前。
他一個摔不及防沒閃開,只覺得眼前一痛,兩股熱流便順著鼻腔淌了下來,他悶哼一聲搗住鼻子,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感覺手上熱熱的、濕濕的、黏黏的,抬手一看,滿手都是鮮血。他……他……他居然被一個鬧鐘K到流鼻血!
侮辱,這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接連在同一個女人手上吃虧讓他火大的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已經來到他面前的宣品柔,雖然他鼻子下面掛著兩條鼻血的樣子使他看起來一點威脅感都沒有,甚至十分滑稽可笑。
宣品柔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打你是便宜你了!」
說完,她一腳踹上卓沐凡的肚子,將他踹倒在床上,然後撲到床邊,扯起床單順手一扯一翻就把他裹了個結結實實,再跳上床抬起一條腿壓制住不停掙扎的卓沐凡,讓他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卓沐凡狼狽萬分地喊著:「放開我!」
「放開你?你說放就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這種色狼,今天非把你送去吃牢飯不可!」
宣品柔一拳打在卓沐凡頭上,痛得他差點飆出兩行眼淚。
她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電話,撥了一一O。「警察局嗎?我要報警,我捉到一個闖進我房間的色狼……」
「我不是色狼!」他忍痛開口。
「不是色狼?不是色狼就是小偷嘍,你們快來,我的地址是……」她說了住處的地址。
「喂,你不要這麼衝動行不行?」卓沐凡喊道。
掛上電話,宣品柔一拳K在他左腮上,罵道:「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幹這種下三濫的勾當,幸虧今天你遇到的人是我,要是別人的話豈不是就被你辣手摧花外加洗劫一空了。瞪什麼瞪?你眼睛大啊,幹壞事的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欠揍啊?」
卓沐凡一陣暈眩,這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母夜叉嘛!
她又撥了一個號碼,「小貓,我捉到一個色狼,今天你自己去交件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先聽聽我的解釋好嗎?」他試圖和她溝通。
「你休想跟我說什麼你上有九十歲的的高堂,下有年幼的小孩那種爛藉口,我絕對不會相信的!」
宣品柔放下電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條小指粗細的尼龍繩,把已經被她用床軍裹得很嚴實的卓沐凡捆了起來。
「你……你……」卓沐凡無話可說,他心裡很明白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確理虧。
他可是縱橫黑白兩道無人敢惹的人物,只要他冷冷的一個眼神,那些貼上來的女人一個個就嚇得直發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碰他一根指頭,更別說把他捆成一個大肉粽,他一定是流年不利才會遇到這麼一個母夜叉。
生平第一次,他好想哭,誰來救救他?
宣品柔站在床前,瞪著被捆在床上掙扎不休的男人,冷笑道:「別費力了,我捆的人沒有能掙脫的,你應該覺得幸運,至少我沒把你像捆豬仔一樣捆起來,我想就算是警察,你也不希望被他們見到自己那種樣子;還有,休想指望別人來救你,你坐牢坐定了!」
卓沐凡停止了掙扎,坐牢他才不怕,他怕的是他老媽,他可以想像當老媽聽到他擅闖女人的房間還睡在女人身邊時會有什麼反應,除了會想辦法把他和這個女人一起送作堆,他想不出來其他的;可是,這麼凶的女人……還是殺了他吧!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當初才會想要找出她,他承認他的眼睛一定是出問題了,剛見到她的時候怎麼會覺得她可愛呢?而他居然還有娶這個女人的念頭,睡著的女人果然和清醒時不一樣……
不對,她睡著的時候也是那麼凶!
不過,他剛剛看到的畫面真養眼,這女人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
咳,他在想什麼啊?都被當色狼打了還在想這些。
宣品柔不客氣地又招呼了他一拳,罵道:「你這個色狼,在想什麼?說!你剛剛看到了多少?」
卓沐凡一張滿是鼻血的臉上掛著壞壞的笑,不怕死的開口:「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你、你還敢說你不是色狼,我打死你……」宣品柔羞紅了臉,一邊罵一邊對他拳打腳踢。
卓沐凡扭動著身體痛叫著:「喂,你別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這麼大個人坐在這裡你都沒看見,現在還反過來怪我,你講不講理啊?」
「你還說,這是我家耶,你擅闖民宅還跟我說理?看我不打死你!」她又打了他兩拳。
「你要是把我打死會吃官司的!」卓沐凡暗暗叫苦,這女人的拳頭怎麼比磚頭還硬啊?
「就算吃官司我也非為民除害不可,今天你闖進我家,明天就有可能闖進別人家裡。」
「要不是你的鬧鐘吵死人,打死我我也不會進來你家,你以為我愛來啊!」卓沐凡吼了出來,他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拿這個當藉口了。
宣品柔拿起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超大號恐龍鬧鐘停在半空中。「鬧……鬧鐘?」
「是啊!鬧鐘!」卓沐凡覺得頭好暈,不過他仍然繼續怒吼:「你試試看早上被一大堆鬧鐘吵得睡不了覺是什麼滋味,你以為我願意擅闖民宅啊?我叫了你多久你知道嗎?睡,你就知道睡!我這麼大一個人在這裡你看不見,自己跑去換衣服能怪我嗎?你眼睛有問題還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