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世緯每每想吻得更深,她卻像條頑皮的小魚溜走,令他慾求不滿的低聲悶哼,很快的搶下主導權。
他的吻比她更狂野危險,像要吞噬她,像要掠奪她的心、她的魂……彷彿要用最火熱的溫度將她迅速融化。
攀附在他頸項的藕臂悄悄下滑,挑開襯衫鈕扣,胸前涼意讓畢世緯一頓,拉開膠著唇瓣,疑問的黑眸凝睇向她。
范唯妮抬眸,含羞帶怯的瞅著他,蔥白指尖仍繼續行動,其用意已不言而喻。
畢世緯也將手伸至她背後,拉下拉鏈,輕輕褪去她身上的針織洋裝,頓時,黑色蕾絲內衣褲映入眼簾,襯著她雪白的膚色顯得相當性感嫵媚,令人血脈賁張,慾火益發高漲。
她沒有扭捏遮蔽,瞅著他的水眸綻放著堅定與勇氣的光芒,姿態就宛如女神般完美。她主動的傾身,輕柔的吻,從唇瓣、下巴、耳垂、頸項、喉結,一路遊歷到他胸前,滿意的聽見他的抽氣聲,感受到他瞬間顫抖而繃緊的身體。
「噢!唯妮……妳知道這是在玩火嗎?」他的眸光閃爍火焰,情慾完全被勾起,微微沙啞的嗓音,聽來格外魅惑。
她抬起頭,嬌聲應:「我可以跟你一起燃燒啊!」暈染情慾的眸子水亮亮的閃著火花,濕潤的唇瓣揚起一朵柔媚笑靨,性感的模樣足以酥了男人的骨、蝕去男人的魂。
心神為之一蕩的畢世緯,再也抑不住澎湃湧來的情潮,栗悍身子壓倒她,火熱的唇舌開始啃吮著她細緻、敏感的耳垂、瓷頸和鎖骨,熾燙的大掌在她曼妙的胴體上放肆游移。
「嗯……」她不由自主的輕吟,仰首承接他幾近飢渴的蠻吻,和火一般熱情的愛撫。
「別緊張,把妳自己交給我……」他來到她耳邊誘哄,輕柔的吻著她的唇。
他迅速褪去她身上最後一件薄如蟬翼的底褲,也為自己解除所有蔽體的衣料,他橫抱起她,回到臥房的大床上,好讓兩人能盡情的歡愛。
燃燒著狂烈慾火的邃黯黑眸緊盯著她忘情吟哦的酡紅俏臉,注意著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那隨著撩撥而逸出的輕泣與嬌喘,令他體內的慾望之獸也叫囂著解放。
畢世緯俯視著眼底佈滿情慾薄霧的她,那眼睛迷濛誘人,粉頰緋紅如花,可愛的唇閃動著誘人的水嫩光澤,佔有的慾望益發鼓漲。
「唯妮,我愛妳。」他俯身輕擁她,堅定的佔有她。
「痛……」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她低呼出聲,十指陷進他的肩胛裡,眼角頓時迸出淚花。
雖然他沒有處女情節,但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沒有被其他男人佔有過的感覺,使他對她的憐愛更加高漲到滿溢。
「我應該再更溫柔的。」他憐惜的吻去她眼角的淚。
「我聽說會痛是正常的。」她擠出一朵勇敢的笑。
「等一下就不痛了,我會讓妳覺得快樂。」俊唇勾起邪氣笑容,意有所指的暗喻。
任原始的本能驅策著、主宰著他們,逐漸失控的激情,讓兩人一同陷入了迷幻燦爛的情慾世界,最後攀上歡愉的頂峰,忘了時間、空間,只感受到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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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隱約傳來的音樂鈴聲擾醒了淺眠的畢世緯,他蹙眉細聽,判斷那旋律是從房外的客廳傳來的。
他輕輕抽出讓她枕著的手臂,打算去消滅噪音,畢竟一夜纏綿,她累壞了,趁著今天休假,要讓她多休息才行。
順利下床,從床尾椅撈起睡袍罩上,再輕手輕腳的走出睡房,迅速掩上門板,以免噪音傳進房裡。
他循聲看見她放在辦公椅上的手提包,原來是她的手機響,也因為如此,他猶豫了起來。
他不曉得方不方便接聽,所以想等來電者自動放棄,可沒想到,對方超級有恆心,鈴聲反覆的停了又響、停了又響,像是非響到有人接不可,他不禁拿出包包裡的手機瞪看著,掙扎到底是接或不接。
他最後決定:接吧!否則不得安寧。
可是,他絕對沒想到,接了之後才是不得安寧的開始──
「喂?」畢世緯先出聲。
『……』對方明顯遲疑的頓住了。
「喂?請說話。」他蹙眉催促。
該不會七早八早打電話惡作劇吧?
『這是范唯妮的手機嗎?』帶有一點台灣國語腔調的中年男人嗓音很宏亮的傳了出來。
「是,請問你哪位要找她?」每一句都帶了個「請」字,畢世緯很有禮貌的應對。
彼端,本來納悶遲疑,一確認沒有撥錯號碼,反應倏地激動起來。
『唯妮咧?叫她來聽!』本來就已經聲如洪鐘,這會兒嗓門猛然一扯,更具威嚴。
畢世緯擰起眉心,隱忍對方的不客氣,但仍維持著基本禮儀。「她現在不方便聽電話,你留個名字,我幫你轉達。」
『那我等。』中年男人此刻的堅持就跟那一撥再撥的耐心如出一轍。
三條黑線掛上畢世緯的額際,他做了個深呼吸,撫平浮躁情緒。
「先生,她在睡覺,你這樣等,我不知道你要等幾個小時,所以……」他耐著性子說明。
『她在睡覺?!』中年男人高分貝的嚷出聲,那嗓門之大,令畢世緯不得把話機拿開些。
「假日早上八點多,還在睡的人應該不少。」他言下之意是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更暗示他打擾了人家的睡眠。
『臭小子,她在睡覺,那你在她家做什麼?』更加兇惡的咆哮聲傳來。
「不是我在她家,而是她在我家。」畢世緯這麼說是帶點故意的成分,因為對方太凶、太不客氣、太理直氣壯了!如果他也是愛慕者,那這樣的宣告正好可以讓他死了心!
受到打擊,太過震驚,中年男人說不出話來了。
唯妮該不會是跑去跟人家同居吧?!
這、這丫頭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壞男人很多嗎?不喜歡讓人束縛,就應該學著聰明點啊!
『你你你……有種就告訴我,你的名字?』中年男人嗆聲,可刺激太大,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的抖著,營造不出威嚴和氣魄。
「畢世緯。」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沒有猶豫地講。「先生你呢?」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了!』氣得說掛就掛,不拖泥帶水。
該死的傢伙,把皮繃緊吧!
看了看結束通話的手機,畢世緯不以為意的挑了下眉,聳了聳肩。既然那怪咖說他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那他就拭目以待嘍。
至於現在……時間還很早,睡房裡還有暖暖的被窩、心愛的人兒,他當然是要睡回籠覺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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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太勞累,范唯妮一覺睡到正中午,太陽曬屁股才甘願起床。
「幸好今天是元旦休假,不然肯定要曠職了。」她翻出他的上衣當成居家洋裝穿,衣襬正好遮住一半大腿,看起來別具風情。
「我跟妳一起曠職,那總經理室就唱空城計了。」
先梳洗完畢的畢世緯斜靠在床頭,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穿著自己衣服時,特別性感的模樣。
「那我應該很快就會被董事長約談吧?」她自我調侃的笑道,走進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約談妳何時要嫁進畢家,當我的賢內助呀!」他加大音量繼續講,卻因自己此刻嗓門而想到稍早時接到的電話。「對了,唯妮,早上妳手機響個不停,所以我幫妳接了。」
「喔,沒關係呀。」她不以為意,因為沒有什麼好避諱的,一時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知道是誰打來的嗎?」
「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的,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畢世緯含蓄的形容。
范唯妮正在擠牙膏的手一頓,心裡打了個突,然後才繼續動作。
「那他有講什麼嗎?」她揚聲問。
麻煩了,眼皮開始在跳,這可不是好預兆哩,好像又有事要發生了!
「沒講什麼就掛掉了,不過他以為我在妳家,很不高興,所以我跟他說,是妳在我家,而不是我在妳家。」他如實說道。
她含著牙刷,腦袋瓜中已經靈光好幾閃,宛如被雷打中,她咻地跑出浴室向他問清楚。
「他講話是不是有點台灣國語的口音?」因為牙刷還在嘴裡,她說起話來也口齒不清。
「對。」他點頭。
「口氣有點凶?」
「沒錯。」再點頭,可是看她臉色別白,一副緊張的模樣,他不禁追問:「妳知道是誰了嗎?」
她沉重的點頭,表情凝肅,拿出嘴裡的牙刷,無暇再去顧及嘴角的泡泡。
「他是我老爸。」頹肩,宣告。
畢世緯一呆。
那怪咖就是唯妮的爸爸?!
怎麼會這樣?
糟糕!他早上的對話有沒有任何不禮貌?
趕緊仔細回想,當時就算范爸爸一直很不客氣,他的應答似乎還OK……呼,可以放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