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光想他就覺得不妥,偏偏她不放開怕傷到她的他也不敢硬掰她的手臂,只好陪她在床上躺下。
依偎在他懷裡,有些暈眩的小女人找著舒服的位置,頭一枕,就什麼都不管的睡著了。
只有他,深深的……勾起唇角.歎了口氣,就是拿她沒轍。
而夜,很長。
第五章
「暴君先生,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要處罰你了。」
「喔?我很好奇,你想怎麼處罰我?」
「判你絞刑,你覺得怎麼樣?」
「那很好,隨時歡迎你絞殺我,我還滿喜歡你這個姿勢。」
「你這個暴露狂!」
迷路的蜻蜓停在桐花上頭,吸食汁液,冉冉金陽照在白色花瓣上,暈開出七彩耀目光芒,讓輕薄的節肢昆蟲變得透明。小花圃裡,有只紫斑蝶幼蟲在啃食嫩葉,屬於晨間的活動從旭日昇起時分展開,人聲、車聲漸漸多了起來,宛轉的鳥鳴聲因人潮的走動而慢慢沉寂,低迷的雲層一撥開,但見湛清色天空。
帶著地中海顏色的雙人床上,躺著一對交頸而眠的人兒,精瘦有型的裸臂橫放在玲瓏有致的水蛇腰上,在睡夢中仍呈現十足佔有慾的長腿跨勾雪潤美足,兩人的空隙-零。
生理時鐘一到而自然清醒的清靈佳人睜開迷濛雙眸,霍地嚇了一跳,捂著狂跳不已的胸口,一臉驚魂未定。
這情況……她昨天晚上不會做了什麼吧?!
努力想坐起身,但橫過她的長手長腳讓她無法動彈,簡宜臻只好放棄,緩緩轉過頭,看向躺在身側的男人。
這一看,她的心跳又瞬間加快好幾拍,臉色恢復成昨晚喝醉時的艷紅。
糟糕……他、他沒穿衣服?!她不會真的對人家怎麼了吧?她是沒感覺啦!但昨晚好像喝醉了,聽說酒醉容易失身,她不會是硬上了人家吧?好啦好啦,少恩是她男友,就算兩個人真的玩了滾滾樂,應該也沒關係……好吧,說真心話,她覺得他還吃虧一點,畢竟要比條件,他實在是優秀多了。
說到這,他平常有在練身體吧?穿著衣服的時候只覺得他高,沒想到他還挺壯的,肌肉線條分明……
驀地,身邊的男人似要醒來,發怔中的她連忙屏住氣息佯睡,將至的四肢像上了石膏,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呼吸聲又傳來,她才小心翼翼的張開羞澀的眼,用好奇又有一絲做壞事的心情,繼續偷覦近在眼前的臉。
頓時,她唇畔漾出一朵好美的笑花,已經忘記要擔心有沒有『玷污』人家,只顧著繼續偷看。
他長得好好看喔,醒著的時候愛鬧她,睡著的時候卻像幅畫。
望著他性感的唇形,她蠢蠢欲動的想著,輕輕碰一下應該沒關係吧?反正他睡得好熟……順應心裡的聲音,她悄悄送上玫瑰色香唇,親吻那張看來好誘人的嘴。軟呼呼的好像QQ的果凍喔!正當她羞紅臉想退開時,一隻大掌倏地壓住她後腦勺,放肆的舌頭如無人之地,侵入驚呼的芳唇,大肆搜刮甜美甘津。
楊少恩很懂得適可而止,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跟她玩玩,來解昨晚之苦。
「早安!小野貓。」他早晨的聲音有些粗啞,聽起來更添性感,尤其是他臉上帶著玩味的時候。
「小野貓?」
「是啊,你偷襲我,不,是偷吃我,小貓兒。」又一個愉快的早安吻。
「我……我哪有偷襲?!你胡說,你早上睡糊塗了。」她裝得一臉鎮定,就是沒膽子承認偷吻他。
她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只是想親親看而已,他才過分,還她的可是火辣辣的法式舌吻,要說偷襲,他才是現行犯。
「我是活生生的見證人,你還想抵賴,小野貓。」他一個翻身,將懷中人兒壓在身下,頭一低,沒有吻,卻刻意將額貼在她額頭上,兩人近得能感覺到彼此吐出的氣息。楊少恩笑得有幾分邪氣,剛睡醒的他加上略帶沙啞的聲音,十足充滿誘惑,讓人全身酥麻。
「什……什麼小野貓,我才不是。」她急忙抬起手臂頂住他的肩膀,試圖讓兩人多點距離。「你趕快起來穿衣服。」
一挑眉,他露出促狹的笑。「穿衣服?你不想先看看自己精彩的傑作嗎?小野……不,大野貓。」
「什麼傑作?」難不成昨晚沒怎麼樣,只是她發酒瘋的畫了一幅絕世名畫嗎?
如果是這樣,她以後都不要清醒,不就賺翻了!
看她呆愣愣的,楊少恩沒有回答,嘴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坐起身,背對她。
幾道細紅痕跡在背上清晰可見,雖然傷痕不深,不過很顯眼,而且,看起來實在太像是玩過滾滾樂的成果。簡宜臻第一個反應就是坐起身,低頭看自己的指甲。很好,還真的夠長。她伸出手,對著痕跡比畫一下……喔,這下更好了,這雙手的主人肯定是兇手。
好吧,來想想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她需要想想,畢竟她頭還有點暈……啊-
她想到了!
「……這些都是我……我弄的……」她驚駭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想到有可能怎麼樣,跟確定已經怎麼樣,那是兩回事,她現在窘得想直接跟土撥鼠借住一晚,暫時不必面對著羞人的場景。
況且,羞的還不是因為兩人上床了,而是她半點都不記得。
「在這張床上你有看到第二個女人嗎?」看到她大受驚嚇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大笑。
策劃這場戲之前,他就知道她的反應會很好笑,但看到活靈活現真人版演出時,還是憋不住笑意。
「等等,你為什麼笑成這樣?」簡宜臻臉蛋漲紅,羞惱的推他。可惡,他這樣笑太可疑了。像是瞞著她什麼事一樣。
「沒什麼,你想多了。」一樣可疑的笑,偏偏就是不說出來。
他今天不想告訴她,其實兩人根本就沒怎樣,而他不想說的原因就是-她折磨了他一個晚上。
還以為昨晚乖乖睡著之後就沒事了,沒想到她會半夜爬起床,直說著好熱好熱,儘管他已經將空調調低,再低,低到他怕她會感冒的溫度。
可她卻什麼都不管的直嚷熱,接著就要剝他衣服,說是他穿著衣服害她熱,兩人拉拉扯扯,最後的下場是他的背遭殃。
脫完衣服還沒完,她不是一直翻身就是直往他身上蹭,還越蹭越往下,逼得他不得不把她固定在懷中。
這樣的折磨讓他幾乎到天半亮了才睡,腦中只想著-如果他趁人之危,她起床後會狂哭的畫面,好不容易才壓制住慾望。
而這讓他沒轍的丫頭,倒是一覺好眠到天明!
「暴君先生,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要處罰你了。」拍拍他的背,簡宜臻示意他回頭,在學他瞇起眼,裝模作樣的威脅。挑眉,他興味十足,「喔?我很好奇,你想怎麼處罰我?」
二話不說,她立即推到他,將雙手掐上他的脖子,「判你絞刑,你覺得怎麼樣?」
噙著笑,他將雙手枕在頭下,一臉無所謂,「那很好,隨時歡迎你絞殺我,我還蠻喜歡你這個姿勢。」
楊少恩上下震動的胸腔發出溫醇笑聲,大喇喇展現線條分明、陽剛味十足的身軀。
「你這暴露狂!」她一眼也不敢多看,羞意難掩地取了條被單蓋住他大半身體,熟透的西紅柿臉仍高溫不退,燙得需要冰塊降溫。
倏地,她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
低頭,她看到自己衣衫整齊,才驚覺,雖然昨晚狀況不明,不過,他們應該沒怎麼樣。可惡,又被他耍了!算了,好女不跟壞男斗……好吧,她是覺得自己都不過他,所以決定起床。「別鬧了,你的醫藥箱在哪裡,我先替你上藥,再去吃早餐。」
強而有力的手臂反手擁住一腳落地的女人,故意用鼻尖磨蹭她晶潤雪白的頸子。「我比較想吃你。」
簡宜臻一聽,整個人更紅得像只燙熟的蝦,看來她今天會被他這個遊戲『玩』很久……
他的夜,很長,但已經過了:而她的日,很長,才正要來臨。
日子很安順-對,本來應該要這樣的,可偏偏還是出了軌道。
簡宜臻最近很煩惱,煩惱到康琳琳都說話了。「你在搞什麼,我才應該有產前憂鬱症,你這幸福到不行的女人在憂鬱個什麼……東東啊?」
身為多年好友,她很清楚琳琳沒說完的詞跟器官有關,但為了她未出生的乾兒子著想,琳琳沒有罵出口。而且……那已經半個月前的事,現在,琳琳都生下乾兒子了,她的煩惱卻還在持續中。
好,為了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跟莫名的憂鬱,她試著在紙上寫下讓人煩惱的事情-
一、少恩每天送她上下班,哥哥們應該有發現才對,卻讓她唬弄說是同事順路接送就混過去,實在令人覺得可疑,他們不會在策劃什麼吧?
二、從少恩求婚到現在都過幾個月了,琳琳的小孩也生了,為什麼他沒再提起過?他們這婚事……還算嗎?雖然她也還沒有勇氣跟哥哥們提起,可是就這麼拖著,她心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