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翟祥仁的一雙小眼睛從藍雍堯的一雙毛茸茸長腿,往上看到他身上的白色浴袍,隨意打結的帶子上方露出一大片古銅色胸肌,光滑健壯的肌膚上還有水珠,再往上看,則是一張英俊得過分的臉龐,不羈的微濕黑髮為他添上一抹孩子氣的性感,即便同是男人,他看了竟然也想吞口水。
藍雍堯跨步走過他身邊,隨性且慵懶的往他右前方的沙發坐下。
「杜總管把我請你過來的目的說得很清楚,我想你一定覺得不敢置信。」
翟祥仁點點頭,試著坐直腰桿,讓自己看來如他一樣有氣勢,「的確很不可思議,就像當時她答應我的約會,還在短短時間裡答應我的求婚時,我都覺得很難以相信一樣。」
他似有若無的扯笑,「翟大哥,我是個直來直往的人,也很討厭浪費時間,所以,別說一些場面話,別拐彎抹角,就告訴我你的答案吧。」
「果然是做大事業的人,那我就明說了。」翟祥仁興奮的搓著雙手,「既然藍總裁想要晏茵,英雄有成人之美,我們也還沒有訂婚,我想藍總裁應該不吝嗇給個成人之美的費用吧?」
藍雍堯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在商場上閱人無數,這男人是什麼樣的咖他很清楚,於是一派泰然的說:「那你開價,她究竟值多少?」
「無價。」嘿嘿!這個答案在等待他時,他可是想了又想才想到那個廣告詞。
看著洋洋得意的翟祥仁,藍雍堯笑得很冷,「我明白了。」
趄身走到書桌旁,他從抽屜裡拿了支票本在椅子上坐下後。很快的在上頭寫了數字簽了名,再撕下支票走到翟祥仁的身邊交給他。
翟祥仁愉快一笑,雙手接過那張薄薄的支票,但在看到上面的金額時,臉色悚地一變,「這算什麼?這麼多個零?!」
藍雍堯看著臉色鐵青的他反問:「無價不是無數個零?」
「你!」他氣得語塞,隨即咬牙怒斥,「藍總裁,你這樣太沒誠意了!」
「是你對晏茵太無情,這麼簡單就可以把她送人,我才會填這個金額!」
「那我就不放手了,你要不給我一個好價碼,否則我一定跟她結婚!」
「你在威脅我?」他笑了起來,「憑什麼?」
翟祥仁略一思索,突地雙眼一亮。「也許我沒有你帥、沒有你有錢,但晏茵曾說過你很花心,而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我連碰她也不能碰——」
藍雍堯想也沒想的直接打斷他的話,「碰也不能碰?」
「對,她堅持在結婚前什麼都不可以碰,她強調關係、責任、忠誠——」
「等等,也就是她跟你不能接吻、擁抱?」他只在乎這個,根本不想聽他的後半段話。
「是!所以這樣一個潔身自愛的女人。怎會不值得你出一個好價碼?」
還是繞回了原點,畢竟人性是醜陋的。
「也是。」藍雍堯看來過分的愉快,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有著滿滿的笑意,但下一秒,他眼神陡變,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睨視他。
翟祥仁眉頭一皺。
「你跟我來。」藍雍堯陡地轉身步出書房,翟祥仁雖然不懂他要做什麼,但仍跟著走。
來到二樓的主臥室後,藍雍堯打開房門,退後一步,雙手環胸的靠在門板,挑眉看著他。
他臉色刷地變白,驚愕的看見未婚妻竟躺在床上,身上蓋了被子,但露出性感的鎖骨及雙肩。顯然是一絲不掛的!
「我把她累壞了,從剛剛下樓去見你到這會兒回房,她連翻身都沒有。」藍雍堯還落井下石的解釋起來。
翟祥仁抿緊了唇,再看他一身浴袍,臉色更是難看,氣呼呼的衝上前就要揪起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手臂突地被人猛地一把抓住,再一個反轉,竟然就被摔出門外,痛苦的跌坐地上。
藍雍堯面無表情的走出,順手將房門關上後,雙手環胸的瞪著他。
翟祥仁痛苦的從地上起身,咬牙辱罵,「姦夫淫婦!」
他眼神冷峻,不屑的嗤哼,「你呢?那一夜情很精彩吧。」從浴袍口袋裡拿出備好的手機,走到他身前,將那段錄下的精彩片段播放出來。
「別急嘛,哎呀,還以為你是根木頭呢,怎麼這麼猴急呢?」
翟祥仁臉色丕變。
「天啊,天啊……喔……」
「喔……嗯……」
「你!」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驚駭得說不出話。
藍雍堯冷笑,毫不留情的再補他一刀。「那個女人是酒店小姐,她跟我抱怨,你的速度太快了——」
話尚未說完,無地自容的翟祥仁已衝下樓。
藍雍堯抿緊唇,轉身再回到房間,將房門關上後,他上了床,在謝晏茵身旁躺下,灼灼的黑眸凝著她細緻無瑕的粉嫩肌膚,目光再往下。掃過那出乎他意料的姣好身材。
她一直將自己包得太好,老處女級的套裝穿著,實在浪費了她的好身材。也虐待他的眼睛。
溫柔一笑,他將她連同被子擁入懷中,再闔上眼睛。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將那名礙眼的男人給解決,終於可以安心的睡個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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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晨曦透窗而入,窗台上,一對鳥兒發出啁啾鳥聲,在窗戶的橫木上跳來跳去,又先後展翅飛到外頭的樹枝上嬉戲。
感受到那溫暖的晨光,藍雍堯緩緩睜開眼睛,再眨眨眼,讓眼睛定焦後,目光落在蜷縮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他一直不怎麼喜歡讓女人在他的床上,所以,過去那些數不清的女人都是在私人俱樂部過夜的,而他大都留下她們,自己回到這裡睡。
這就好像某種潔癖,也像一個禁區,但她在這裡,卻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也如此的賞心悅目。
謝晏茵側翻了身,一隻纖細如茭白筍的美人腿從被子裡跨出來,上半身也半壓在被子上,身上的湛藍色被子滑落,粉嫩的半球斜斜露出春色,非常的引人犯罪,藍雍堯立時感覺到自己像個血氣方剛的男孩,下腹起了亢奮。
睡夢中的謝晏茵一直覺得好像有一雙灼熱的目光在凝睇著她,她皺了皺眉。百般不願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竟是藍雍堯!
她先是一呆,但在察覺到她是躺在床上,而他還是躺在她身邊時,嚇得急急坐起身,卻又發覺自己的禮服被脫掉,胸衣肩帶也被人拉下,她臉色一白,慌亂的拉起被子,胡亂的包裹自己,難以置信的瞪著也坐起身的藍雍堯,只見他身上竟然只有一件袍子。
「到底怎麼回事?!」她的口氣帶著控訴。
他還是看著她,對她那張剛睡醒的水蜜桃臉幾乎移不開眼睛。他好想、好想咬那白裡透紅的粉頰一口。
「藍雍堯,別以為瞪著我就沒事,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我會在這兒過夜?!」她快急死了!也很氣他此時的眼神。那是流竄著慾火的黑眸,他的思想一定是邪惡的!
「說什麼?不過是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但我們什麼也沒做,如果你想要知道的是這個。」他慵懶的回答。
這時她皮包裡的手機突地響起,她想也沒想的就要拉著被子下床,去拿被擺在另一邊沙發上的皮包,但由於藍雍堯有一半的身子就壓在被子上,她努力扯也拉不動他,她氣炸了,「走開!」
「你直接下床不行嗎?」
讓他的眼睛吃冰淇淋?!當然不行!她瞪著他,他也笑看著她。仍是不動。
由於響太久了,手機就這麼沒了聲音,但不過幾秒又再次響起。
瞪著壓根就不打算讓出被子的男人,再看向皮包,謝晏茵知道肯定是她媽。她一夜未歸,雖然這種情形過去也有,但她至少會打電話回去——
可惡!她不得不穿著內衣褲跑過去拿皮包,然後直奔到浴室,在她關上門後,馬上聽到了臭男人的爆笑聲。
真是夠了!咬咬牙,她很快的從皮包裡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電話顯示,忙喚道:「喂?媽!」
「小茵,你加班是不是?」來電的真是她媽。
「是、對啊!」
「那到底怎麼回事?祥仁來我這裡,他喝醉了。滿身酒氣的說你跟小少爺上了床,還說要跟你解除婚姻——」電話那端突地住了口,謝晏茵也因此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接著又是匡啷匡啷聲,然後是母親慌亂的急叫,「小茵啊,你快點回來,他在發酒瘋呢!」
「好!我回去,我馬上回去!」
她急急將手機再塞回皮包,拿了一條大毛巾圍在腋下,遮住半裸的身子,再拿皮包走出浴室,沒想到藍雍堯也已穿上一件灰色絲質襯衫搭配黑色長褲,整個人看來俊美迷人。
壓下那突然變得紊亂的心跳,她冷聲問:「我的衣服呢?」
「在衣櫥裡。」
她很快放下皮包,拉開衣櫥,竟看到兩人的衣服吊掛在一起,心裡突地湧起一股很奇怪的親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