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困惑地看了看她,將文件接過手,「這是……」
「拿給麗珣就行了。」她抿唇一笑,拉開了彼此的距離,「那麼,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乾淨俐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轉身走了,往公車站的方向離去。
八月的正中午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在烈陽下曬得幾乎睜不開眼,早知道應該帶把陽傘出來才對……
「蓓蓓!」
然後她聽見有人在呼喚她的名。
她先是呆愣了一下,確定是真的有人在喊她之後,她驟然轉過身,抬手抵在眉下,遮去刺眼的強光。
她看見了蘇麗珣在炎炎烈陽底下,朝她這兒跑來。
她瞠大了眼。
「麗、麗珣?!」
對方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手裡還抓著那張聲明書,一臉痛苦地說道:「你……你幹麼不讓我媽叫我下樓?東西丟了就跑,到底是在演什麼悲情劇呀?」
孫蓓舊被罵得莫名其妙。
「我……」她愣愣地,半晌才回過神來,「我、我怎麼會知道呀,萬一你叫我滾蛋,我豈不是自取其辱?!」
「你這臭女人,你一定要這樣酸我嗎?好歹我也反省過……」
「你反省?」
孫蓓蓓皺了眉頭,心想,這女人其實是中暑了吧,蘇大小姐雖然心地不壞,但要她反省又是另外一碼子事。
因為反省的先決條件就是自覺,偏偏這女人最缺的就是那項能力。
「是真的,」蘇麗珣說得信誓旦旦,表情嚴肅,「在紐約的時候,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一直想找機會向你道歉,可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掛我電話,所以我才——」
「等一下,」孫蓓蓓聽不下去了,渾身不對勁,「你是吃錯藥了嗎?還是你被鬼附身?」
聞言,蘇麗珣「吼」了一聲,才道:「其實,是因為兩個月前,有人從美國寄了一些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
蘇麗詢說,那是幾段錄音檔、幾張照片,外加一份認罪自白。
照片,是麥可.豪登在街上與各式各樣的女人調情;認罪自白,則是他承認了他把蘇麗珣的公寓當作藏毒的固定駐點。
「我想,應該是卡羅寄給我的吧。」她如此臆測,「那錄音檔聽起來像是卡羅和麥可在談事情。麥可在錄音檔裡,以「那個蠢女人」來稱呼我……甚至他說「那女人除了胸部和有錢之外,一無是處」……」
說完,蘇麗珣聳聳肩,乾笑了笑,顯得有些難堪。
孫蓓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
其實,她應該要哈哈大笑,然後對著她說:「你看吧!我早說過那個渾蛋不是什麼好隸西,你偏偏不聽嘛。」
可她說不出口。
原來落井下石並不是人人做起來都痛快。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按了按蘇麗珣的肩膀。
「反正……至少你清醒得不算晚。」
她的話讓蘇麗珣眼眶微熱,情不自禁張臂抱住了她。
「那時候,我應該是瘋了吧?對不對?」
孫蓓蓓被她逗笑了,抬手輕拍她的背,道:「不是有人說過嗎?愛情是最可怕的精神病。」
蘇麗珣也笑了開來。
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卡羅呢?你和他之間……你會去曼哈頓找他嗎?」
孫蓓蓓搖了搖頭,笑道:「他不在曼哈頓了。」
「欸?為什麼?」
「因為——」發現她要搭乘的那一路公車已經從遠方駛來,她打住,猶疑了幾秒,轉而問道:「你要陪我坐這一趟嗎?我在車上慢慢告訴你。」
「哦,好啊!」
蘇麗珣一口答應了。
然後兩個女人並肩坐在公車的最後一排,話題就從去年的七夕那一夜開始說起……
——全書完
第一次 白翎
這是某白第一次寫歪國人、第一次寫黑手黨,當然,也是第一次寫臥底探員這種東西。(好多第一次啊……)
為了這本書,某白做了好多功課,包括研究了紐約黑手黨的五大犯罪家族,研究了一位曾經混在黑手黨裡當臥底的聯邦幹員,也研究了……呃,等等,這不是羅曼史嗎,為什麼一副打算寫成幫派火拚的動作片?
咳咳、不對不對,這樣不對,重來一次。
讓我們把曖昧與浪漫的比重拉高,然後把血腥廝殺的場面減少——嗯,這才叫羅曼史嘛XD
由上述可知,這篇故事本來差點被某白變成黑幫動作片,不過幸好在關鍵時刻,某白清醒了過來,所以拯救了咱們女主角的愛情(什麼跟什麼呀?)
總之,這是一個很新鮮的嘗試,與先前的題材略有不同,希望各位吞得還算滿意(?)XD
最近真是越來越有盛夏的感覺了,白天打稿的時候總是熱得想砸鍵盤(小孩子別學啊,乖……),加上最近不知怎麼的,家裡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掛病號簡直沒間斷過,這讓某白只剩下三更半夜、眾人皆「睡」我獨醒的時候——默默坐在電腦前趕稿。
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樣的環境過於反常,居然讓某白自動自發的想寫點小品愛情故事。
例如有點甜、有點可愛的辦公室戀情;也例如像是純真無邪、像是初戀般的雨中邂逅……
我想,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導致太火辣、太濃烈的故事都沒FU了。
各位是否也會如此呢?會隨著天氣的變化而改變自己對題材的喜好?(還是其實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怪毛病……orz)
好吧,不管怎麼樣,最重要的還是希望各位喜歡這本充滿黑街氣息(?)的浪漫故事!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