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樣的女人扯上關係,只會讓他受傷而已。
難道她就不行嗎?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她從小就偷偷的喜歡著他呢?
趙文芳黯然的咬緊了下唇,胡思亂想中,外頭的天悄悄的亮了。
第2章(1)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好痛!」張灩薔懊惱的用腳踢沙發,可隨即又痛的彎下身,抱著腳在客廳亂跳。
「厚。」馬大衛雙手一攤,翻翻白眼,「你可不可以安靜點啊。」回到家中的她,聲音動作都跟在外頭不同,多了許多的嬌媚。
擰著眉跳到沙發前坐下,她嬌俏的臉蛋還氣呼呼的漲紅著,「你要是看到他怎樣故意跟我作對,一定也會很氣!」
「小姐,你幹麼一定要買那件洋裝啊?你衣服已經夠多了。」馬大衛拿來藥膏,蹲下身幫她推拿著扭到的腳踝。
「你這麼不瞭解我嗎?」她沒好氣的質問。
「我要是不瞭解你,早就把你揍一頓了。」他跟故意捉弄她。
就見張灩薔瑩亮的黑眸突然一黯,很是哀怨,「我真的有這麼惹人討厭嗎?」
馬大衛會有停下了動作,認真的瞅著她半晌,突然誇張的笑了起來,「咯咯咯,你大小姐也這樣沒自信的時候啊?」
「馬大衛,當心我替你向大家宣傳你出櫃的消息!」張灩薔佯嗔的瞪了他一眼。
「厚,我好怕喔。」環抱著雙臂,他裝出發抖的模樣。
她忍俊不住,笑了出來。「最好是。」
「其實你啊,明明就善良得連只螞蟻都不敢踩,可就那倔強好勝的四個性,講話又不懂轉彎,才會讓人誤會你是個沒心沒肝的蠻橫千金。」就他所知,她每個月捐助慈善機構的錢可不少。
「我只想做我自己,用不著去討好任何人。」
「誰要你去討好誰了啊?只不過不想你吃虧。」馬大衛又繼續幫她推拿著痛腳,語重心長地道:「剛剛你沒看到那些櫃姐都用譴責的目光看你嗎?我看著下你又要落個欺負弱者的惡名了。」
「弱者?那傢伙?你沒看到他陰沉著臉威脅我的模樣嗎?」要是他是弱者,那全天下就沒人是強者了!
「我說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楚楚可憐的女人。」馬大衛睨了她一眼。
這一講,張灩薔的罪惡感一整個冒了上來,「我——我本來就想讓給她的,誰知道那個男的偏偏要跟我作對……」
「那個男的,」陽剛的臉上露出了行為,「還真不是普通的帥耶,尤其那又翹又結實的屁股,連我都好想去抓一把呢。」
「馬大衛!」張灩薔故意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口是心非的撇嘴,「沒想到你品味這麼差,那種男人你也會覺得帥?」
「厚!」他翻翻白眼,不以為然的駁斥,「你眼睛瞎了啊?沒看到那個男人有雙好像可以把人吸進去的深邃黑眸,還有張性感得叫人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唇辦嗎?
先別說他長得多俊俏了,光憑那解釋勻稱的雙腿,就足以迷死人,我說你的初吻好險是被他奪定的,也算不虛此吻。」他早聽說過她年輕時的那段「奇遇」。
「你——真是見色忘友耶!竟然替那個男人說話。」她懊惱的將腳自他手中抽回。
馬大衛落得輕鬆,拍拍雙手,很乾脆的收手不幹。「我只是就事論事啊。」
「才怪,你根本就是看那個男人帥就幫他講話!」
「看吧,你也覺得他帥吧?」他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用手指著她。
臉蛋一紅,張灩薔耍賴的道:「我只是順著你的話講講而已。」
他懷疑的瞅著她,走向吧檯倒了杯水喝,「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用為了一個吻大驚小怪吧。」
「何止一個吻啊?」他還把她看光光了耶!不過這句話實在說不出口,光想到她的臉蛋就又燥熱了起來。
「還有?」馬大衛好奇的揚高聲音。
張灩薔瞪了他一眼,「別再說了,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她跟著走上前,拿過他剛剛倒的水就往嘴裡灌。
「我也很想給他好看呢。」他曖昧的眨眨眼,那個男人正好是他的菜呢。
聞言,張灩薔沒好氣的放下杯子。「你這麼想交男友啊?我看我把今天跟我相親的男人介紹給你算了。」
「我才不要咧,現在敢跟你相親的男人一定非傷即殘。」正常男人聽到她這個整人魔鬼,哪可能還敢上門相親啊?
講到相親,張灩薔美麗的臉蛋就黯了下來,「唉,我也不是故意要整他們,可是我不這樣,可能每天都得從早相親到晚了。」
「也是啦。」他看著好友嬌嫩的臉蛋暗忖,他長到現在二十六歲,還沒見過比她動人的女人,就連他這個Gay也常常看她看得忘形。
她的美貌加上那如火似的脾氣,就好像帶刺的玫瑰一樣,既吸引人,又讓人害怕被刺傷。
看來,能夠征服她的男人,肯定不會是個泛泛之輩……
「啊——」想到這,他突然驚呼。
「怎麼了?」被嚇了一大跳,張灩薔撫著胸口問。
「……沒什麼。」剛剛腦海中怎麼會突然浮上小薔最討厭的男人啊?這可不能告訴她。
「古里古怪的。」搖搖頭,她走回客廳拿起寶寶。「不跟你講了,我要回家了。」
馬大衛跟著她身後走來。「你也憑你真奇怪,為什麼不想結婚?要不然好歹也交個男友吧。」
「我才不想,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況且,我在家當大小姐可舒服的呢,幹麼結婚當二等公民啊?」
「二等公民?憑你?我看也沒人敢欺負你,你想當還差得遠呢。」她不要欺負別人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女人結了婚就像走進墳墓一樣,地位馬上低人一等,我才沒那麼傻。」揮揮手,她轉身走向門口。
「對了,你還不像跟你爸媽講你在外頭干的『好事』嗎?」他指的是他們合夥的事業——自創的彩妝品牌「灩」,現在已經逐漸在各大品牌間嶄露頭角了。
張灩薔微微揚起嘴角,「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要讓他們大吃一驚。」到時他們就知道她不是他們想像中那個好吃懶做的千金大小姐了。
「厚,你這女人,連你爸媽都捉弄。」馬大衛好笑的搖搖頭,朝正離開關上門的好友擺擺手,卻突然發現地上還擺了一堆她方才Shopping的「戰績」。
「小薔——」他趕緊衝出去對著已經下樓梯的背影大喊,「你的東西沒拿啦!」
「那都是買給你的,不用謝我。」聲音自遙遠的地方傳來。
買給他的?馬大衛一愣,這才走回屋裡,看著那一地的名牌提袋,心中真的滿感動的。
難怪她剛剛買的全都是他喜歡的包包跟中性飾品。
他跟張灩薔是從大二時才開始熟稔的。
他們念的是以校風開放著名的私立大學,俊男美女不在少數,但卻沒有一個人像她美得那麼誇張,不管走到哪裡都像身上裝了霓虹燈似的,閃亮得叫人眩目,再加上她是有錢人家的女兒,不懂的謙和待人,很快就變成女人公敵。
其實一開始他對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總認為她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撞見他對心儀對像告白卻被狠狠拒絕,而她一點都沒有嫌惡的眼神,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的秘密,才漸漸對她改觀。
後來那個拒絕他的賤男人竟然到處宣揚這件事,讓他飽受大家嘲諷的眼光,甚至還有人直接罵他是死變態,處處排擠他。
那是一段讓他心酸,也讓他決定不出櫃的心酸史。
就在他最低潮的時候,是張灩薔幫他罵回所有歧視他的人,也是她一直陪在他身邊「奴役」他——呃、他們也成為超級好的「姊妹」。
如果她能改改那火爆的脾氣,溫柔可人一點,應該就是個十全十美的女人了吧。
不過,那樣柔順的女人,也不再是張灩薔。
收拾著地上的戰利品,他決定,自己還是喜歡有著死個性的好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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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映照著青綠的草地,和風徐徐吹拂過站在草地上的揮桿者,讓每個人的嘴角都不自覺微微上揚,心情都輕鬆了起來,唯獨張漢平,還是一貫的萎靡不振。
「張董事長,你心情不好?」韋安旭剛揮出漂亮的一桿,跟著他慢慢朝下一洞走去。
「唉,我那女兒,真是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張漢平搖頭歎氣。
「您女兒?」韋安旭的唇角閃過一絲竊笑,「聽說很美。」
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張漢平苦笑。「那你應該也聽說她『調皮』的地方了了。」
韋安旭輕輕扯唇,垂下眼睫,邊走邊道:「我覺得那表示她很有活力。」
「喔?」一聽見稱讚,張漢平驚訝的瞪大了眼望向他,欣喜的問:「你真的這樣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