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爾平放開她之後,李詩曼只覺得頭一昏,整個人虛脫的往地上倒下,她感到有人抱住了她。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唯一想的是,她一定要將夏爾平砍成肉醬。
「夏爾平,我要把你砍成肉醬。」
「為什麼要把爾平砍成肉醬?」
咦,是她父親的聲音?李詩曼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裡的床上,而她父親站在床邊。
看著父親,她有些恍惚。「爸,我怎麼會在家裡?」
「看來你還真是醉得不輕。」李龍元不高興女兒喝醉了。「一個小時前,爾平開車送你回來,他說去酒吧喝酒,看見你喝醉了,因此特地送你回家。」
李詩曼搖了頭,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傢伙是這麼跟你說的?」她咬牙切齒問道。那傢伙居然把自己說得像是什麼大好人似的。
「爾平是這麼說的,怎麼,難道不是?」當爾平送女兒回來時,其實他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女兒會跑去喝酒,還喝到不省人事。
「他還有沒有說什麼?」那傢伙應該不至於把她打傷豪哥,還有他們被豪哥手下追殺的事跟她父親說吧?
「為什麼這麼問?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李龍元反問。剛剛他想去休息,回房間前先來女兒這裡,看看她怎麼樣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來,不過女兒的樣子不太像是喝醉,還是有其他原因?
他和妻子就只生詩曼一個孩子,妻子去世得早,而他又忙於事業,對女兒多少疏於照顧,也因此她的個性變得比較自我,為了彌補對女兒的虧欠,他決定幫女兒找好對像結婚。
說真的,女兒的個性雖然任性了點,但卻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和夏家的婚事告吹,讓他覺得很惋惜,因為夏俊平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
無法結為親家那也沒有辦法,而且為了消除一些流言,他決定盡快再幫女兒安排相親,他知道女兒不高興,他猜她應該是因為這個緣故跑去喝酒。
父親的反問,再看他的表情,李詩曼覺得父親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沒事。」
李龍元看著女兒,再度問她,「詩曼,你剛剛喊著要把爾平砍成肉醬,是怎麼一回事?」
「哦,那個……」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解釋,雖然她很想把那個大色狼的罪行公諸於世,但那種事很難啟齒欽,總不能說自己和他躲在暗巷裡,然後被這樣、那樣吧。
一想到那傢伙居然不要命的在她身上亂摸,她的臉頰不禁一熱。如果不是她後來全身無力,一定會馬上把他砍成肉醬,再丟到海裡餵魚。
以為女兒在生氣,至少表情看起來是那樣,但又臉紅,這是怎麼一回事?李龍元不懂女兒的表情為何這麼多變化,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女兒露出了那像是害羞的神情。
難道女兒和爾平世侄的關係不錯?「詩曼,你喜歡爾平嗎?」
友人夏兄的這兩個兒子都很優秀,之所以他會挑大兒子俊平為女兒的結婚對象,一來因為他是長子,再者,他聽說了爾平個性比較自大,女兒個性也是,儘管夏兄屬意爾平,但他中意的是俊平。
彷彿聽到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李詩曼張大眼睛,大喊,「那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傢伙?」
「那你幹麼臉紅?」而且反應很大。
她臉紅了嗎?李詩曼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就算她真的臉紅,那也都是因為那個大色狼對她做了讓人難以啟齒的事,和喜歡絕對無關!
「詩曼。」
「爸,我好像真的有點醉了耶,我想睡覺了,總之,我和夏爾平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不要亂猜測。」
「我知道了,那你早一點睡覺,晚安。」
「爸,晚安。」
看到父親走出自己的房間,李詩曼吁了口氣躺回床上。
她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感覺像是古惑仔電影搬到現實生活來,她居然被黑道大哥和他的手下追殺,真的是可怕的一夜,當時若不是夏爾平出手救了她,她有可能被打過來的酒瓶給毀容了。
不過就算在酒吧裡,她有那麼一刻感謝他出手相救,但也因為他後來對她所做的事,讓她連謝宇都免了。
回想和夏爾平躲在暗巷裡的情況,直到現在,她的胸口還緊張的怦怦跳著。那傢伙,當時情況那麼危急,他居然趁人之危對她毛手毛腳的,想起那溫熱大手的觸摸,還有那教她快要窒息的熱吻,莫名的她胸口泛起一陣燥熱,臉頰也是,跟著心跳加快,因為那感受非常深刻……
雙手覆蓋住自己的臉。她幹麼想起那傢伙對她所做的色色的事?忘了忘了,全都忘了!
反正吻也吻了,摸也摸了,就當作是他晚上救了她的謝禮,她不欠他任何人情了。
以後再讓她遇見他,一定要叫他和她保持十公尺距離。
第3章(1)
秘書通報,聽說已離開公司的夏總回到公司做最後交接,因此夏爾平來到他的辦公室,見他將自己的東西二放進一個紙箱裡。
夏俊平,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比他早出生一個月,是他從小到大視為勁敵的競爭對象,而此刻他卻已經決定退出爭奪接班人位置的戰場,就為了一個女人?
想起他前一陣子把自己的工作交給老四、老五去做,那麼他是從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要離開?
「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夏俊平看著依舊沒有敲門,還像問犯人似的質問的來人,像是早已習慣了某人這樣囂張的行徑,他的臉上有著若有似無的淺笑。「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他繼續收著自己的東西。
夏爾平定上前。「那麼未來總裁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以後寶來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我會打理得很好。」
「我相信。」
以前感情就不怎麼熱絡的兩人,現在當然也不會離別依依,說話依舊你來我住,只是少了點針鋒相對的意味。
「我真的沒想到有人會傻到為了一株小車而放棄整片大森林,這真的教人想不通。」夏爾平還是免不了一陣嘲諷。
夏俊平當然知道那個傻子指的是他。「心菱不是小草,她是我喜歡的女人,若真要把她說是草,那也是我不可或缺的心靈藥草。」原本冷淡的神情,在提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時,露出溫柔笑意。
他有雙親,家裡也很有錢,但內心卻有著深不見底的不滿足感,直到遇上了心菱,她單親,貧民家庭,卻一臉知足模樣,讓他見了就有氣,忍不住常常捏著那笑得燦甜的圓頰,捏她究竟是想要欺負她,還是想感受她的甜香暖意?他猜兩種都有吧。
她真的是他的心靈藥草,相識十年來,如果他的世界沒有她,那肯定很無聊,套句古早的廣告詞,人生是黑白的。
想到她曾向他提出分手,讓他非常生氣,怎麼可能放手,他花了十年的時間改造她,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生活,讓自己成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角色,然後死心場地的愛著他,這樣的愛已經不是刻骨銘心可以形容了。
看到夏爾平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夏俊平不以為意。「等你有真心喜歡的女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說的話。」
夏爾平冷哼道:「就算你真的對你的心靈藥車無法放手,也可以找其他解決辦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硬碰硬。」他父親的個性猶如一塊硬石,硬碰硬會有什麼結果,他不相信他會不知道。
「你現在是在捨不得我離開嗎?」夏俊平輕笑。
他哼了聲,「你想太多了,就如我之前說過,太容易到手的東西,會讓我感到很無趣。」他父親在他們兄弟從美國留學回來,進入公司的第一天就說了,他會挑選表現最好的兒子做他的接班人。
夏俊平將最後一項東西放進紙箱。
「我的東西都收完了,該離開了。」抱起紙箱,他臉上沒有一絲的留戀,倒是經過夏爾平身旁時問道:「要送我到樓下嗎?」
沒有理會他,夏爾平轉過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爾平,公司就交給你了。」
他回頭,帶點邪氣的俊朗臉龐哈笑一聲。「如果你在外面混不不去,告訴我一聲,我可以避開老頭的眼線,安插你到分公司的工廠去,職位不會太低,至少會是個小主任。」
「那就先謝謝了。」
「不客氣。」
夏爾平大步走出去,沒有發現身後的夏俊平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回到辦公室時,夏爾平的秘書告訴他,二夫人十分鐘前來找他,現在在辦公室裡等他。
他母親怎麼會到公司來?濃眉一揚,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因為他大概知道母親來公司的目的。
一身的高級服飾,名牌手提包,脖子上一條珍珠項鏈,手上還戴了兩隻大鑽戒,五十來歲的周育秀,一副標準貴婦的珠光寶氣打扮,一見到兒子回到辦公室,她立刻從椅子上起身,興奮的問道:「爾平,我問你,聽說俊平被趕出公司,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