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了揮手,讓兩人平身。
走到太子面前,她彎下身的仔細打量。真是個漂亮寶貝,五官十分精緻,而且給人一種乖巧文靜的感覺,很容易激發女性的愛。
她很喜歡小孩子,上一世,她就常趁著休假之際,幫鄰居帶小孩。
她覺得每個小孩都是天使的化身,尤其是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孩,長得這麼軟嫩可愛,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人間最純淨的存在。
她捏捏小傢伙紅撲撲的臉頰,笑問:「你是太子殿下,那不就是我弟弟了?你叫什麼名字?」
太子歪著腦袋,很認真的反問:「皇姊,你不記得我了?」
聽著他嬌嫩的嗓音,蘇墨柔心頭一軟,小心的解釋道:「皇姊前陣子因為撞到腦袋,所以這裡……」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失去記憶,順帶把你的一切也給忘了。」
太子有些同情的看著她,「那你還痛嗎?」
她笑著搖頭,「現在不痛了。」
「那就好,痛的話,記得去太醫院找太醫給你瞧病,不然病情拖下去,只怕會更嚴重。」
蘇墨柔頓時被這個懂事的小正太給萌到了。
不但長得可愛、乖巧文靜,而且還是個超級貼心的好孩子。她體內的母性光輝大發,一把將小傢伙抱在懷裡,用力貼了貼他的臉頰。
哎呀,小孩子的皮膚真軟、真嫩,觸感太好了。
似乎被她的熱情給嚇到,太子僵在她懷裡,大氣不敢出。
蘇墨柔見他反應如此可愛,心底更是喜愛得不得了。
「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做完的話,皇姊帶你出去玩吧。」
就算比同齡的小孩成熟穩重,太子畢竟是個孩子,一聽到玩,太子的小臉頓時綻放出幾分光彩,靦腆的回以一笑,「好啊」
就這樣,在宮中沉悶太久的蘇墨柔,終於發現有趣的玩具,眉開眼笑的牽起太子的手,拐回自己的寢宮盡情捏扁搓圓。
事後,蘇墨柔才得知,太子名叫蘇靳軒,是哲康帝和明妃娘娘生的孩子,也是南凌國君膝下唯一的男嗣。
由干當年明妃娘娘生太子時難產,蘇靳軒剛剛降生人世,明妃便香消玉隕。
太子是被明妃的姊姊錦妃養大的,可半年前,錦妃因為沉病難醫,也去世了。
如今的東宮,就只剩下太子和他身邊的幾個奴才一起居住。
按理,蘇靳軒今年己經七歲,以她對歷史的瞭解,一旦被封為太子,就要被安排學習大量的課業。
比如歷史、治國之道都要精通,可太子卻只學一些三字經、百家姓這些一基本的東西。
而且太子滿五歲,就該給他安排伴讀,可是蘇靳軒今年都己經七歲了,身邊卻連個伴讀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被養大的,乖巧懂事固然很好,但卻成熟得教她心疼,而且做事小心冀冀,非常害怕自己說錯話或做錯事。
她只覺得他很可憐,宮裡本來就充滿勾心鬥角,更何況他剛出生就沒了娘,以她對哲康帝的瞭解,絕對不是一個經常關心自己子女的父親。
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難怪太子會養成這般的性格。
蘇墨柔喜歡小孩子,自然知道怎麼哄小孩子開心。
而且太子真的很好哄,隨便給他一個新鮮玩意,他都能高興好久。
吃過晚膳之後,玩了一個下午的太子大概是累壞了,躺在軟榻上,睡得香甜。
她小心的給他蓋薄毯,看著小傢伙無辜的睡顏,心底泛起一股酸疼。
從來到這個時代至今,她一直感到很孤單,看著太子,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遭遇不算什麼,她想要保護他,代替正牌的蘇墨柔帶給這個弟弟應有的親暱。
從此,每天只要有空,她便跑到靜心齋陪太子一起讀書習字,有時候趁太傅不在,她還會給太子講些自己學過的東西。
太子果然是乖巧貼心,對於她這個皇姊,也十分敬愛。
大概是孤獨太久,如今有了她的陪伴,太子的性子也變得活潑不少。
幾日後,傳來一個消息,西良國大皇子宇文哲遊歷四方,路經南凌,便帶著厚禮來訪。
西良與南凌的關係目前還算和平。
對這西良大皇子的到來,南凌舉國上下都很重視。
也正因為舉辦宮宴,蘇墨柔終於見到她那位傳聞生病己經久不上朝的父皇。
哲康帝今年六十一歲,不知道是不是長臥病榻,他的臉色真的不太好看。
遠遠的,她就看到哲康帝在太監的攙扶下,顫巍巍的出現在建席上。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老邁,陪伴在他身邊的柳貴妃看起來就像他的孫女。
蘇墨柔很替柳貴妃感到悲哀,就算擁有貴妃的頭銜又如何,身為一個女人,這輩子就毀在這樣一個男人的手裡。
她可不相信,柳貴妃和哲康帝之間是什麼忘年之戀。
如果是那樣,柳貴妃也不會與傅東離暗通款曲。
提到傅東離,自從上次在御花園踹了他一腳之後,兩人倒是再沒見過。
最近這些日子,她始終和太子泡在一起,幾乎快把這個人給拋到九霄雲外。
今天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傅東離。
身穿紫紅官袍的他,眉宇間英氣逼人,當真勝過在場的任何一位男子。
就連那位西良大皇子宇文哲,雖然也稱得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與傅東離一比,也成了陪襯的。
僅在氣勢上,傅東離就不知勝過多少倍,更何況她雖然看不過他的為人,卻無法否認他的存在給別人帶來的影響。
建席上,文武百官皆可說是一方才俊,但傅東離的光芒偏是蓋過全場。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王者,那啤aq倔傲之態,是學都學不來的。
蘇墨柔並沒有機會和哲康帝問安,坐的位置離他遠遠的,而太子蘇靳軒被安排坐到皇上的附近。
在這裡見到她,小傢伙臉上綻出一抹快樂的微笑,還偷偷揮手和她打招呼。
她的一顆心因為太子的笑而化成一攤水。真是個可愛又貼心的孩子。
待會宮宴結束,一定要把他拐回自己的寢宮欺負蹂躪一番,小孩子的皮膚真是太好摸了。
她正意淫著如何欺負太子,卻感覺不遠處,向她射來一道灼熱的目光。
本能的抬起頭,正好與傅東離四目相對。
那男人見她望向他,不懷好意的投來一記暖昧的眼神,嘴角也流露出一抹調戲的笑容。
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將目光移向他處。
宇文哲這次來訪,倒是送了不少寶貝,禮數做足。
除了許多他從路上搜集來的寶貝,他還送了絲鍛首飾。
「這些都是姑娘家喜歡的玩意兒,特地要送給娘娘或公主的。」
蘇墨柔一抬眼,就見宇文哲捧出一對碧綠色的玉杯,做工很精緻,而且那玉質非常剔透柔和。
她平日裡喜歡喝茶,幾乎一眼便相中這對玉杯。
她起身,輕輕施了一禮,「父皇,這對玉杯兒臣瞧著甚是喜愛,可否將它們賜給兒臣?」
哲康帝瞅了她一眼,有些煮外,向來畏縮的她一反常態的向他要起賞賜,一會他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表示,「既然你喜歡,那就……」
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柳貴妃便起身道:「皇上。臣妾也覺得那玉杯不錯,可否賞給臣妾?」
公主和貴妃都相中這對玉杯,倒教哲康帝有些為難。
宇文哲也不知所措,畢竟他是客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
蘇墨柔忍不住抬眼望向柳貴妃,就見對方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在說: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搶過來。
心下一沉,她再一次對這無聊的宮廷生活產生反感。
一直沒吭聲的傅東離突然起身,笑看了兩人一眼。「沒想到娘娘和公主都喜歡這對杯子,看來這對杯子倒是珍品,可惜只有一對,有人得到,就有失去,臣有個想法,不知道皇上以為如何?」
哲康帝笑道:「愛卿倒是說來聽聽。」
他微微一笑,「幾年前,臣曾經聽說一則有趣的謎題,不如臣出題,讓娘娘和公主一起猜謎底,誰答對,誰便有資格得到這對玉杯。」
哲康帝一聽,立刻點頭贊同,「愛卿這方法妙極,朕也想聽聽,愛卿這謎題究竟是什麼?」
傅東離不懷好意的看向蘇墨柔,「怎麼樣?公主有興趣比試嗎?」
她偷偷瞪他一眼,又轉身看向柳貴妃。「如果娘娘想比,我又怎會不奉陪?」
柳貴妃原就想刁難她,便哼了一聲,「好啊,比就比。」
傅東離聞言,著人送來筆墨,當眾在紙上寫下一首詩一
潭水流,日西墜,孤雁徘徊欲低飛;再聚首,君未歸,堂前空自回,心中唯盼兩依偎。
寫完,他撐開紙,展開給眾人看。
「這首詩,猜一個字,誰先猜出來,那對主杯便歸誰所有。」
柳貴妃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正在琢磨。
其他大臣也都在細細思量。
就連太子也摔著眉,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墨柔盯著那首詩良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當眾回道:「潭水流,日西墜,潭字去水再去日和西,剩下十。孤雁徘徊欲低飛,孤雁象形為人,低意指人、再聚首,君未歸,君等於王,再字不見王字,剩下口。依此類推,這個字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