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拿去,整根拿去,讓親家公好好照顧身子,我屋子裡還有幾根……」啊!說溜嘴了。
「還有?!」
徐展琛、徐展瑜同時驚呼出聲,接著他們看向妹妹的眼神變得不同了,變得特別、特別的亮,好像看見一座寶山在面前。
「爹啊,你真是的,怎麼把我們父女倆的秘密說出去了啦!你看哥哥們的眼神多邪惡,一副要從我身上挖出靈芝、人參的樣子,你得管管他們。」哼!她雖然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是還是爹娘們最寵愛的心頭肉,哥哥們是比不上她的。
女兒的軟嗓一揚,徐賢之的骨頭就酥了,他一臉正經地看向兩個兒子。「你們兩個不許說出去,聽到了沒?」
兩兄弟點頭如搗蒜。
「好,一人挑一樣,隨你們挑,反正盈兒給爹弄來很多,她不會跟你們計較的。」
「真的?」兩人喜出望外。
見徐賢之點頭,兩兄弟有如孩子一般,爭著往匣子裡翻寶,可是每一樣都珍稀,都捨不得放手,太難抉擇了。
「老二,你在幹什麼?」
多藏了一片靈芝的徐展瑜假裝左顧右盼,沒聽見父親喊他。「這天氣不錯,很適合啟航。」
啟航兩字一吐出,眾人又想到停在碼頭的船隻,那艘雙桅木船將載走他們徐府的寶貝女兒。
再一次,有人打破了這樣的沉悶,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二哥,我告訴你幾個珍貴藥草生長的山區,你下回上山就能去採了,不過那地方極為隱密又危險,你不要一個人去,一定要結伴同行。」徐輕盈認真的道。
「哎呀!果然是我的好妹妹,二哥沒白疼你,下次你爬牆,二哥讓你踩背,絕不摔了你。」徐展瑜太過興奮,說起胡話了。
她感覺自己快被娘的眼刀給插死了,她不滿的瞪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二哥。「反正好的藥草我都採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才不到一百年的小人參……」
不等她說完,徐展瑜痛惜的大喊,「什麼叫「才」一百年,你知不知道咱們鋪子裡一根五十年的人參就讓人搶到頭破血流,你還不知足的嫌棄,小心天打雷劈!」
沒那麼嚴重吧!徐輕盈極力忍住笑意,她怕笑了,她那個快暴走的二哥會撲過來咬她。
「咳!該用膳了,一會兒他們就要走了,好好坐下來吃一頓回門飯。」打著圓場的徐賢之一臉悵然地看向孩子們,每一個都讓身為父親的他感到驕傲。
「是呀,祖父吃飯,爹吃飯、娘吃飯,大哥、大嫂吃飯,二哥吃飯,阿毅……夫君吃飯,我們這是團圓飯,要開開心心的吃完。」徐輕盈是這麼說,可是不知為何她覺得鼻頭發酸,一點胃口也沒有。
「嗯,吃飯了,快坐好,娘很久沒和你們一起吃飯了,今天三個孩子和媳婦、女婿都在,真好……」下一次要再聚頭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吃完回門飯後,柳毅夫婦從徐府離開,徐府眾人一直親自送到碼頭,看他們兩人登上船板。
保重的話不用多說,一句就好。
無聲的淚滑落,滴濕衣襟。
「別擔心,我們還是會回來的。」這裡是他們的家,柳家子孫的根,走得再遠,還是心繫家圔.
「那柳家……」徐賢之有點不放心的問。他們不在了,朱家的人會不會又鳩佔鵲巢?
柳毅黑眸一冷。「岳父請放心,我已做了安排。」
起帆,船隻緩緩向前移動,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在他們離開後,當地縣官親自走了一趟柳家,除了林文娘所住的院落外,其餘主院和偏院都上了封條,未經柳家家主同意,不得擅自撕封和入住,否則先賞三十大板。
林文娘還是能繼續住在柳家,直到老死,每個月由外宅陳管事撥一百兩銀子給她的院子,若有看診用藥另計,但是朱家人不許入內。
《柳毅傳》到此終結,負責改編的文曲星很不滿的甩筆,他說他是文曲星,專管天下文人文筆,不是寫通俗小說的小說家,所以他不寫了,要就此擱筆,看他的百家論談。
不過照慣例的還是要添上一句結尾,柳毅和徐輕盈有情人終成眷屬,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過了幾日,文曲星又想到有些事兒該交代一下,於是再次提筆,補述一番——
柳毅進京後,進了戶部任職,整整花了三年才將陳年弊案給翻了天,他查出父親當年是被魏王害死的,魏王貪贓枉法,私鑄兵器,瞞天過海從戶部盜取了九百萬兩整。
來年,魏王因謀反被圈禁,儀安郡主遭剝奪封號貶為庶民,沒多久就瘋了,而柳毅升為正三品戶部侍郎。
五年內,徐輕盈生有三子一女,其中還有一對雙胞胎,她為柳家開枝散葉了,而且枝葉繁盛,古怪和鬼手兩個老頭依然來去無蹤的不時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徐家二房在分家之後也越過越好,徐輕盈覺得穿越至《柳毅傳》真是最正確的選擇了!
——全書完
再談斑鳩 寄秋
不知是秋家的風水變了還是怎樣,秋家的斑鳩育子暖床成了「墳場」,死傷甚重。
去年上半年,每一對成鳥都能順利的產下兩顆蛋,並孵育成功,養到幼鳥會飛了,成鳥便與幼鳥一起飛走。
可是到了下半年,由第一件慘案發生後便不再太平。
先是一對鳥爸媽生了兩顆蛋,就要孵化前少了一顆,秋便覺得很奇怪,是母鳥不小心把蛋轉到花盆外嗎?
後來秋發現陽台的紗窗破了兩個洞,老鼠咬的,是老鼠把蛋給吃了,少了一顆蛋後成鳥就沒再離巢,一直有一隻守著,所以僥倖存活的幼鳥有機會長大,獨自離巢。
從那次之後,秋再也沒有看見兩隻活著的幼鳥,不是一隻較虛弱被成鳥丟棄,便是死蛋一顆,沒有孵化。
這一次更誇張,因為成鳥一直守著,秋不確定是一隻或兩隻幼鳥,直到它們暴斃了,秋才曉得是兩隻,全亡。
沒錯,是暴斃,已經長羽毛了,大概過個三、五天就會飛走了,一隻死在巢內,一隻死在巢外,約死了一日。
之前還看見過它們躲在成鳥的羽翼下,屁股朝外動呀動的,十分可愛。
不知是不是秋造的孽,秋在幼鳥死的那一日曾用加了巴斯克林的洗澡水澆花,花剛澆沒多久它們就死了,這讓秋感到很愧疚。
不過今天秋又看到有鳥來築巢了,就在幼鳥的屍體旁邊,不曉得會不會又是悲劇一場。
唉!秋不敢想了,想來就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