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的身體,可如此拒細靡遺地打量,仍讓牧雲兒感到有些難為情,體內甚至還掀起了一陣奇怪而猛烈的騷動,那就好像……好像是有一團熱火,突然在下腹處織烈地燃燒。
這是什麼奇異的感覺?究竟男人與女人的身子有多麼的不同?
當這個問題閃過腦海時,牧雲兒不經意地低頭看著自己此刻這副男人的身軀。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不禁駭然發出驚叫。
「啊!啊--」
聽見她那飽受驚嚇的叫聲,駱斯擔心地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你……你……我……我……」
聽她結結巴巴了老半天,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駱斯的「柳眉」不禁皺得更緊了,心裡也更擔憂了。
「究竟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個清楚呀!」
「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我……太可怕了……好嚇人……現在我……我該怎麼辦……」
聽著那慌亂無助又語無倫次的低語,駱斯以為出了什麼嚴重的大事,顧不得先前的承諾,伸手扛下了蒙眼的布巾。
果然,就見她露出滿臉驚惶的表情,見鬼似地低頭瞪著某處。
究竟怎麼了?
駱斯連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結果看見了跨間那正「精神抖擻」的堅挺。
他愣了愣,憂然大悟之餘,不免對於「自己」的生理反應感到有些尷尬,而當他低垂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嬌美赤裸的女性胴體時,頓時無法移開了。
上回僅只是隔著一段距離,短暫地望著一絲不掛的她,他就已知道她有副玲瓏有致的嬌軀,這會兒如此近距離地一看,更是令人血脈奮張。
那對渾圓飽滿的豐盈,以及頂端宛如初綻花蕊的粉嫩乳尖,絕對能夠摧毀任何一個男人的理智,也難怪他的身體會有如此「慷慨激昂」的反應了。
一察覺他正盯著裸裎的胴體瞧,牧雲兒羞極了,急忙撲了過去。
「你做什麼?別看!」
她伸出手,心急地想遮住他的視線,卻忘了自己現在的力氣大,壯碩的身軀立刻將嬌小的身子壓倒在地。
駱斯不僅被撞倒還被重重地壓住,差一點就岔了氣。
他咬牙忍痛,語氣無奈地說:「姑娘,你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大男人嗎?難道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
「對……對不起……」
牧雲兒連忙起身,可一見到兩人一絲不掛的身體,她又連忙臉紅地大叫。「你快點閉上眼!」
「是、是。」
駱斯乖乖地閉上雙眼,由她重新將布巾牢牢地綁好。
一想到剛才讓她驚慌呼叫的「罪魁禍首」,駱斯清了清喉嚨,語氣有些尷尬地說道:「關於你剛才所看到的『那個東西』……別太介意,男人有時候就是會那樣,那是很正常的。」
「喔……」牧雲兒不自在地應了聲。
對於男人的身體,她實在太過陌生,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她也只能努力地不去注意「它」。
只不過……「那東西」看起來真是驚人,男人與女人的身體,果然是有很大的不同哪。
牧雲兒紅著臉,說道:「那,咱們去洗了。」
她牽起他的手,領著他緩緩走向潭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感覺到兩人交握的手正不斷地發燙,而她的心更是劇烈地評跳著,彷彿有無數只雀鳥在胸口振翅鼓噪。
駱斯雖然沒有睜開眼,卻能感受到瀰漫在周圍的尷尬氣氛,他開口道:「小心一點,這水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可別把你自己給溺死了。」
他原本只是想讓氣氛輕鬆一點,想不到才剛說完,他的腳底就一滑,整個身子往前跌去。
儘管他及時摟住了她,沒有真的不幸滅頂,然而渾圓的雙乳卻緊緊貼在赤裸寬闊的背脊上。
兩人肌膚相貼的親暱觸感,讓他們同時一震,不僅呼息頓時亂了,兩顆心也同樣劇烈地評動了起來。
牧雲兒尷尬極了,趕緊扶穩了他,讓兩人赤裸的胴體保持一些距離。
「好、好了,我……我現在要開始了。」她結結巴巴地說。
「嗯,開始吧。」駱斯應道。
第6章(1)
牧雲兒手裡抓著布巾,盯著眼前赤裸的胴體,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下手。直到一陣風吹來,讓他們都打了哆嗦。
不行,再這樣下去,萬一要是染上風寒了可不好。
牧雲兒咬了咬牙,告訴自己只不過是沐浴而已,不要多想,況且這還是自己的身子。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動手為他沐浴淨身。
駱斯靜靜地佇立於潭水之中,原本他心想只不過洗個澡罷了,跟自己平對沐浴應該沒什麼兩樣,卻沒想到姑娘家的身子竟是如此敏感。
當粗糙的大掌撫過雪嫩的肌膚時,這副纖細的身軀就會不受控制地微微輕顫,而由於蒙著雙眼,他完全無法控制住腦中的綺想,忍不住想像倘若真是自己為這副玲瓏曼妙的身軀沐浴……
光只是稍微想像那樣的情景,就讓他的體內掀起一陣騷動,差點按捺不住想要親手撫摸這一身柔嫩肌膚的衝動。
當牧雲兒的手來到胸前,輕輕滑過豐盈的玉乳時,胸前的蓓蕾立刻敏感地挺起,而紅唇也驀地逸出一聲嬌吟。
聽見那嬌軟的呻吟聲,牧雲兒不禁羞得瞪大了眼。
「你……你發出那什麼聲音?」她尷尬地抗議,儘管男人的臉皮粗厚,她仍覺得雙頰彷彿快燒起來了。
「呃,抱歉。」
駱斯趕緊收斂心思,偏偏那些迤邐的畫面總是不請自來,在他的腦海裡不斷上演著鴛鴦戲水的戲碼。
好不容易等到沐浴完畢,別說是要感到淨身後的輕鬆舒暢了,他甚至覺得比對付幾頭猛獸還要辛苦!
離開潭水後,牧雲兒也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開始為駱斯穿衣。
駱斯仍舊蒙著眼,瞧不見兩人的模樣,而當他的腦中浮現她為他著衣的畫面時,胸口立刻漾起一股暖意。
「我們這樣,好像娘子在為夫君著衣啊!」駱斯脫口說道,而這話才一出口,他的心底就驀地起了一陣悸動。
過去,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成家一事,不喜羈絆的他,總覺得多個人在身邊是個累贊。
但,倘若對象是她,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排斥,甚至還覺得這樣也挺不壞的……
娘子?夫君?
牧雲兒的心跳頓對亂了節奏,臉上也逐漸熱了起來,幸好此刻他仍蒙著眼,不會瞧見她羞中帶喜的神情。
她徉裝若無其事地回道:「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男兒身,再怎麼樣也是伺候娘子的夫君吧!」
「呵,說得也是,那就多謝夫君了。」駱斯順著她的話開玩笑地說著。
在他們一搭一唱的玩笑下,氣氛顯得十分輕鬆,也化解了剛才沐浴時的尷尬羞窘。
牧雲兒也穿好衣衫後,為他解下蒙眼的布巾,而一瞧見她正努力想把微散的髮束好,駱斯便靠了過去。
「我來幫你吧。」
他輕輕地以手指為她梳攏髮絲,那溫柔的動作,讓牧雲兒舒服得不自覺地半閉上眼。
「好了,這樣行吧?」
「嗯,謝謝你。」牧雲兒輕聲道謝。
「不客氣。」
瑩潔的月光下,他們目光相望,視線一對上就難以分開,兩人的眼底都有著逐漸升溫的情愫。
想著剛才他們所做的--著衣、梳發,夫妻間專屬親暱的舉動由他們做來,竟是如此的自然。
強烈的悸動在彼此的心底鼓動著,讓他們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深切的渴望,想要更進一步地親近對方、擁抱對方,甚至是溫存地親吻,可是……可是……
現在他們身子互換,他是她,而她成了他,光是想著親吻「自己」的畫面,美好的氣氛頓對就破壞了大半,怎麼還親吻得下去?
唉!駱斯忍不住在心底大歎,真希望能盡快找到神女,早一點讓他們從這荒謬的混亂中解脫。
駱斯和牧雲兒繼續騎馬往東北前進,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之後,氣候明顯變冷了許多。
將近傍晚時,他們來到一座巍峨的高山。
相對於先前經過的那些著郁蒼翠的山林,這座山顯得十分貧瘩,放眼望去沒有幾株樹,到處都是岩石。
「倘若村民說的沒錯,大約再三日的路程,我們就能抵達『銀雪山』了。」駱斯說道。
「嗯,希望一切順利。」
「放心,一定會順利的。」駱斯開口,語氣卻顯得有些乏力。
照理說,快要抵達「銀雪山」了,他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然而此刻的他卻是一點兒也振奮不起來。
事實上,從今日一早醒來,他就隱隱感覺不妙,那種頭重腳輕、腦袋發暈的感覺告訴他--他病了。
肯定是接連幾晚都夜宿於野外,嬌弱的身軀終於負荷不了。
想想也難怪,她是如此的纖細嬌弱,這一路上又總是餐風宿露的,想要不病倒也難啊。
只是,此刻的情況讓駱斯不禁在心裡暗暗叫糟。
雖然他身上有藥,可都是一些傷藥,而能夠活絡氣血、俄補元氣的那種丹藥,也早在先前為了治療她的內傷而讓她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