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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茵又再一次暗罵自己沒有用,為什麼總讓這個男人輕易的撩撥起她的慾望?
什麼再來一次?他根本就是再來好幾次好嗎!
從下午被他拐上床到現在,天色都已經暗下,不用看表她也能猜到,現在的時間已近午夜,她全身的骨頭像是拆開又重整過一樣,酸痛得不得了。
她好恨自己這麼沒用,不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旁邊的那個男人。
一雙厲眼掃向他,可後者卻一臉的無所謂。
這個該死的、欠扁的壞男人!瞧他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她恨不能在那上頭補上一拳。
「做什麼這樣看著我?還想再來一次?」他挑眉間她。
他也確實是挺滿意的,在經過一個下午的確認,他很肯定除了他之外,她的身體還沒被其它男人給碰過。
「別開玩笑了!」她嚇得抓起被單,裹緊自己。
再來一次?再做下去她就要虛脫了,別嚇人了行不行?
她的反應令人覺得好笑,培廷也真的笑了出來。
看著他的笑容發愣,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是這樣對她笑的,那個笑容勾去了她的心魂,可沒想到從頭至尾,他只當她是一場遊戲。
唉……她不可以再被他吸引了,她再也不想讓他要著玩了。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她出聲趕人。
再跟他相處下去,說不定她的心又會淪陷,還是快點送走他好了。
何況,她曾聽過一個和他有關的傳言,雖然他會和女人上床,但他從不和女人過夜的,這樣正好,那他就不會死皮賴臉的硬要留下來。
他知道她說的對,現在時間是挺晚的了,他的理智也在告訴他他應該回自己的地方,可心底的某個部分卻又希望可以留下……
思索了會,他離開她的床鋪著,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你應該沒忘我跟你說過什麼吧?」
「什麼?」他的舉動叫晨茵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的話還真叫人難懂。
他說過的話那麼多,誰知道是哪一句!
「我說,我不准你再見葉昱達。」他再次重申。
夫!說不見就不見,他當她是什麼?可以任他隨意擺弄的傀儡嗎?
當然,這些話她只有膽在心裡想,沒那個膽說出口。
她悻悻然的表情叫培廷知道,她一定會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我是跟你說真的。」他表情嚴肅,叫人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
「是,我知道了。」
她不以為然。憑什麼他說的話她就要聽?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哼!要她聽話?下輩子吧!
見他即將穿妥衣物離去,她的心情忍不住飛揚。
呼……終於可以送走他了。
培廷沒忽略她臉上的表情,「怎麼?我要走了你好像很高興!」
是他看錯了嗎?他竟看到她的嘴角上揚!
「沒有。」標準的口是心非。
為了證明她的心口一致,她硬是把彎成弧形的嘴唇給拉直。
「是嗎?」他壓根不信她的鬼話,她看起來分明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她試著讓自己面無表情,雙眼平靜的直視他的,可惜的是,她裝出來的平靜沒能維持多久,在看到培廷的動作後,她立刻怪叫出來。
「喂!你不是要回去了?為什麼把穿好的衣服又脫下來?」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難不成他想光著身子走出她家大門?他應該不會這麼智障吧?
雖然他的身材是挺養眼的……呸呸呸!她在想什麼啊?
「我改變主意了,」他宣佈他的最新想法。
想趕他走是嗎?他才不會讓她如願,他就是要留下,看她能奈他何!
「你不是不跟女人過夜的嗎?既然這樣,你幹嘛不快點滾回你家去?」
情急之下,她的用詞越來越不雅。
培廷看著她的眼裡多了一絲的危險,「很抱歉,我向來都是用走的,不會用滾的。」他咬著牙說出那個滾字。
「隨便啦!管你是用走的還是用滾的,反正你只要快點離開就行了。」
假面具終於戴不住,她露出趕人的嘴臉,培廷冷笑,脫光身上的衣服後又躺回床上。
「我決定今晚要留下,你有意見嗎?」從字面上的意思看來,他像是在徵詢晨茵的意見,可他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分明就是威脅。
有!我有很大的意見,可是我不敢說……嗚……晨茵在心裡臭罵自己是孬種。
他的眼神好恐怖,害她都不敢說真話。
「你應該不會想打破自己的原則吧?」不!他千萬別跟她說肯定的答案!晨茵在心裡吶喊。
「無所謂。」那種事根本一點都不值得去在意,「就讓你當第一個打破這個原則的女人,如何?」他的口吻像是給她天大的恩惠似的。
她能不能把這份榮幸讓給別的女人?瞥了他一眼,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行。
不要啦!她不要這樣啦!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憑什麼霸佔她半張床?
不行!她得把他趕下床去。
晨茵才想著該怎麼做,就被他拉了一把,和他一起平躺在床上。
「喂!我沒說你可以在我這邊過夜!」他為什麼不將他那個該死的原則繼續延續下去?
「睡覺。」她的抗議被駁回,對她的異議,他一概不理。
為了怕她會做些小動作,培廷將她緊抱在懷裡,長手長腳緊圈住她,教她勁彈不得。
晨茵不死心的還想掙扎,可她越掙扎,他抱得越緊。
力氣比不過人家,最後她只能宣告放棄。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跑到她家把她又徹底吃了一遍,還警告她不能跟她現在約會的對象見面,他是不是神經搭錯線,所以一時神智不清才跑來她這發瘋?
瞪著他,她越想越不甘心。
沒關係,手腳不能動,她的脖子還可以活動。
將頭微微往後仰,在心裡數一二三後,一個用力,她用自己的額頭去撞他的。
兩個人的頭碰在一起,發出很大的聲響,晨茵得意的認為她為自己報了仇,等著培廷吃痛的痛呼,可她左等右等沒等到培廷出聲,自己倒是先發出吃疼的叫聲。
「喔……」好痛,她的頭!
培廷只是睜開閉上的眼睛看她,沒再有其它的反應。
他那眼神好似她是個長不大的小孩,而晨茵在這一刻也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她哭喪著一張臉。
她的頭好痛唷!力氣比不過人家,連頭殼也沒比人家硬,嗚……
好痛喔!她的額頭一定腫起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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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來,晨茵巴不得昨天的一切只不過是夢一場,在她睜開眼睛之後便會不存在,可橫在她身上的手腳叫她的冀望消失,強迫她面對現實。
睜開眼,培廷放大的英俊臉孔就在眼前。
這個男人真是帥到沒天理的地步,經過一個晚上,他下巴長出青色的鬍髭,這非但無損他的俊美,還為他增添性感風情。
都是他這張臉害的,害她不能自己的迷上他,而且在初識他時,他所表現出來的體貼與風趣,又是那麼該死的迷人,讓她把一顆心全捧到他面前,最後落得自己傷心的下場。
惡作劇的念頭興起,她活動自己的五根手指頭,一雙眼賊巴巴的緊盯著培廷的臉,想著要從哪開始下手。
鼻子先來好了,才這麼想著,她腦海裡馬上浮現自己緊擰著他鼻子的痛快景象,她心動的想馬上動手,可手還沒碰到他高挺的鼻樑,她就心軟了。
嗚……她捨不得啦!
「你在做什麼?」一早就看見一隻魔爪在眼前揮舞,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沒有。」她飛快的縮回手。白癡才會誠實的告訴他。
培廷不相信,可也沒說什麼,閉上眼假寐。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這麼放鬆了,就讓自己暫時休息一下。「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了?」晨茵想起身,可他的大手長腳還橫在她身上,叫她移動困難。
「不可以。」他直接拒絕,他都還沒抱夠,怎麼可以讓她離開?
這人怎麼這樣?她不過是客套的問一下,他還當真不客氣的回絕她!身體是她的耶!她不想讓他抱了行不行?
「你快放開我!」她拍他的胸膛,要他立刻放人。
他的回應是——沒回應。
厚!真是氣死人了。氣不過,晨茵動手扳動他橫在她身上的手腳,好不容易才移開他的手,正打算踢開他的腳,可她還沒動腳,他的手又貼上她的身體。
幾個回合下來,晨茵已是氣喘吁吁,可培廷的手腳還是好好黏在她身上。
她好生氣,不過不知道是氣自己沒用多一點,還是氣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多一點。
瞥了不時鐘,她赫然發現都快九點了。
「你還不快點走,上班要遲到了。」有一點小小恐嚇的意味,可包含在話中的,還有許多的得意。
哈!這不他非走不可了吧!
不過,培廷只用一句話,就打掉她那自以為是的得意。
「我今天休假。」意思是,他今天不下床都可以。
「可是我沒有!我今天還要寫稿,所以你快點放開我!」氣死人了。考慮了三秒鐘,培廷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