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她難得露出羞澀的小女人樣,美眸透露著含蓄的愛意和期待,傳遞著曖昧的情愫。
這幾日的噯昧,以及兩人之間飄蕩的情愫,她感覺到了,而他呢?是否也跟她一樣?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就算她之前沒把握,這時候也確定百分之八十了。男人除非對女人有意思,否則不會平白無故送女人項鏈,她在等他開口,等他有進一步的行動,終於等到他打算停止這曖昧不明的關係了。
「我……」
來了!她心口撲通的跳著。
「我想……」
「嗯?」她滿心期待的望著他的欲言又止,鼓舞著他開口。「想什麼?」
說吧,只要你提出來,我一定答應,快說呀。
她的心跳也加快,雖然迫不及待,但還是耐心的等他開口。
「我想問你,你什麼時候走?」
她臉上的微笑僵住,女人味還沒散發夠,就被他這一句給潑了冷水。
「你問我什麼時候走?」
「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應該要回去了吧?」
沒搞錯吧?!在這麼浪漫的氣氛之下,他竟然問她什麼時候走?聽起來就像在趕人一樣,她的臉色漸漸拉下來,笑容也收起,方士麒再粗線條,也嗅到了苗頭不對。
「知道了,我走。」
一見她走人,他慌了,情急之下伸出大掌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拉回來,由於力道過猛,害她一個踉蹌,不小心撞進他懷裡。
「我不是要趕你走,你別誤會,你為我請假,我怕你老闆不高興,我自己也是老闆,所以我知道老闆會怎麼想,你千萬別亂想——」他急著解釋,就怕她不理人,更怕她誤會,事實上她待下來,他高興都來下及,哪可能會趕她。
因為急著解釋,所以不知不覺把她抓得很緊,就怕她跑掉,可是當他發現自己不但抓著她,還靠得如此貼近時,女生還沒抗議,他自己就嚇到了,忙又放開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已經說錯話,可不想再做錯事,讓她誤會他在吃豆腐。
於歡琪望著他驚慌失措的狼狽樣,真是又氣又好笑,都已經抱著她了還不把握機會,塊頭這麼大的人,卻紳士得過分,她還希望他粗魯一些、大膽一點呢,真是急死人了。
但是看他這麼不知所措,急著跟她解釋的樣子,代表他在乎她,只是表達技巧太差。
「好啦,我知道啦,你不是要趕我走,只是怕給我添麻煩,要是耽誤了工作,你會過意不去。」
聽她這麼一說,讓他大大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了。」
「我可沒那麼小家子氣,會為一點小事就亂發脾氣。」
他聽了,毫不猶豫的點頭附和。
「對,你不一樣,你不會計較、不會歇斯底里、不愛批評、不會鑽牛角尖、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哇哇叫,做事很有一套、很努力,對孩子很有耐心,你很聰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還全是讚美她的好話,而他的態度是那麼的認真,讓她一時呆了呆,臉兒也紅了。
她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毫無保留的讚美她,除了驚訝之外,心口又再度小鹿亂撞了。
「你不是嫌我煩嗎?」
「不會。」
「嫌我太強悍?」
「不會。」
「嫌我管你太多?」
「不會。」
不管她怎麼問,他的回答都是堅定而且誠懇的「不會」,教她就算想氣也氣不起來了,反倒很想笑。
真是的,他明明喜歡她,每天一雙眼盯著她,卻不懂得如何示好,連甜言蜜語都不會說,一旦說了,卻又老實得教人發笑。
第9章(2)
討厭嗎?一點也不,她覺得這樣的他可愛極了。
一開始,她會覺得這男人說話很直接,從不修飾,也不拐彎抹角。給人太跩的感覺,可是經過相處後,她才漸漸明白,他只是性子太急,腦筋想什麼,嘴巴就說什麼,對孩子們也是,太急著要孩子們成長。看到孩子們脆弱的一面,便急著要他們堅強。
一個男人在妻子驟逝後,必須馬上一肩扛起養育六個孩子的責任,除了身兼母職,還要打拚事業,其中的辛酸不是一般人能體會的,但她明白,也可以體會。
他外表雖然粗獷剛直,但是仔細想來,他對她其實很禮讓的。
好幾次,當兩人爭辯時,他大可不爽的請她走路,另請高明,但是他沒有,即使憤怒她的頂撞,但是只要她說得對,他會聽進耳裡,不會因為她是女人而認為自己的意見才是對的,最後仍會按照她的方法去做。
她明白,他是個心胸寬大的男人,否則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女人放肆的爬到他頭上,而且對方只是他請來的代理保母?他是老闆,根本不必對她這個保母如此容忍,但他不但包容了,還接受了她的建議,願意放下身段學習她的方法,光是這一點就已教她心中佩服了。
職場上的歷練,讓她可以清楚分辨什麼才是冥頑不靈的大男人。
他看起來很大男人,實際上行為一點也不大男人,若他真是大男人,就不會照著她寫的大字報念給孩子聽。
奶奶說得沒錯,方士麒的確是很斯文體貼的男人,她很高興自己可以瞧見隱藏在那嚴肅外表下的溫柔,也明白他並不像表面那樣天不怕地不怕,起碼現在他就很怕她。
「我真的沒有嫌你,也沒有要趕你走,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只要你高興就好,把我剛才說的當放屁,真的——我——」
「噗……」
她捂著嘴,終於忍不住笑出來了。
見到她笑,他先是一愣,接著嘴角也彎起來對她傻笑著,一雙眼緊緊盯著她泛著粉紅色澤的臉蛋,精神又振奮起來。
春心蕩漾之間,化解了前一分鐘的尷尬。
她收起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告訴你,我暫時還想賴在這裡,你這人呀,如果沒有我看著,難保哪一天又倒下了,你一忙起來就不好好吃飯,非把自己的體力搾乾為止,實在是壞習慣,根本沒人治得了你,所以我決定在這裡待久一點,盯著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確保你的感冒真的好了,免得傳染給孩子們,哼。」
這話表面上是罵他,實際上已經透露了她的心意,她留下來全是為了他。
方士麒整個人傻傻的盯著她,什麼話也沒說,而她正等著他的反應,但是等來等去,他還是一副傻傻的發呆樣。
他在想什麼?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怎麼還不接招呀?難道她說得還不夠白嗎?如果這樣他還聽不懂的話,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見他始終沒表示,她再也沉不住氣,受夠了這種曖昧不明。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是不是非要我明白的說我喜歡你才聽得懂啊?真是氣死人,不理你了!」
她跺跺腳,轉身就要走人,但她才踏出一步,又被拉回,這次身後的人不是只抓著她的手腕,而是用結實的臂膀牢牢圈住她的人,將她給困在懷裡,貼著他結實的胸膛,用男人的氣息包圍住她。
這人要嘛就是不敢碰她,一碰她就激情得要命。
她笑了,在他懷裡,一肚子的悶氣早被喜悅的悸動所取代,他不用開口,這個充滿佔有的擁抱已經告訴了她,他的熱情,比她更烈。
她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臂上,深深歎了口氣,感受到他的氣息埋在她脖子的發間,熱氣撩撥著她敏感的頸項,他的擁抱是那麼有力,牢牢的縛住她,他潛藏的激情尚未爆發,她卻已感受到那股意圖破繭而出的力量了,一顆心為此悸顫不已。
「士麒……」她輕輕低喚著,當她將臉轉向他時,他的氣息也尋到了她的唇,印下烙吻。
熱吻吞嚥她的呼吸,來得猛烈又貪婪,奪去了她的氧氣。彷彿封印被解除一般,他將她壓在牆上,牢牢困住她,忘情的品嚐這唇瓣裡的柔軟甜嫩,大掌撫摸著她的身子,隔著衣料探索她的曲線,掌握著她胸前的飽滿,在揉搓中透露出火熱的渴望。
他的吻撼動著她的心跳,讓她整個人像焚著火,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局勢,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如果這只是他克制的一吻,那麼她就該害怕了,因為這男人壓抑的熱情,恐怕大大的被地低估了。
光是一個激情的吮吻就讓她招架不住了,他的吻像紅焰的火,不只燙著她的唇、她的臉,還有她的頸子,他整個人都是一團火,不是她可以輕易撲滅的,這把火正在她身上燃燒肆虐。
他是一頭不能隨便撩撥的獅子,她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下的野性慾望正抵著她雙腿之間。
她呼吸急促,雙手十指情不自禁的插入他濃密的黑髮裡,他們都是大人了,見過世面,彼此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當兩人跨過了曖昧的界線時,才知道他們內心積壓的感情早已滿得需要宣洩,原來對方也跟自己一樣渴望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