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角度不對,依照偶像劇演法,你剛剛應該把唇壓上我的,這樣也許我真的會怒氣全消也說不定。」
「你少臭美。」致妃抬起雙手,硬擠入兩人緊緊相貼的身體中間,企圖躲開他炙熱的結實身體,低喊著。「快放開我!」
她憑什麼命令他?
貝籐熙抿緊唇線,黑眸微瞇,壓迫力十足逼近她面前,咬牙吐道:「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觀致妃小姐。」
聽他把「觀致妃小姐」說得咬牙切齒,她渾身冷冷一顫。
致妃深吸口氣,猶豫了一下,正打算張口解釋。「關於遲到的事,我很抱歉,那是因為——」
「不管原因是什麼,遲到就是不對。」他嚴厲瞪她一眼,語氣冷硬。「我說過,休想我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想到失去採訪他的機會,她一顆心沉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暗谷底。
「公事上,很抱歉,沒有。」貝籐熙對她殘忍地搖搖頭。「不過——」他刻意拉長尾音,享受地看著她大幅變化的表情。
「不過什麼?」她眼中重新點燃希望。
「好歹我們曾經那麼要好過。」他一掌順著她背部滑過纖細腰身,最後停在她臀部上,嘴角緩緩一揚,充滿暗示地開口。「如果能重溫舊夢,也許我可以考慮再給你一次機會。」
致妃氣得渾身發抖,沒多想,抬起一手,往他可惡的臉上招呼過去,怒罵道:「你這個無賴!」
他輕鬆一掌抓住她的手,往外甩開,在她能反應之前,一腳踹上還開著的包廂門板,雙手抱起她,重重壓上包廂內的牆壁。
「砰!」門被用力關上,發出不小的聲響,同一時間,她的背也狠狠撞上牆。
「噢,你!」猛倒抽一口氣,背部熱辣辣的痛令致妃痛苦皺眉。
「你到底在做什麼?」
她怒瞪向他,抬起雙手,開始用力想要推開他。
「你就這麼無所謂,是嗎?」貝籐熙雙掌抓起她反抗的雙手,輕鬆壓制住,固定在她兩頰旁的牆上。
他居然敢這樣對她!致妃使勁扭動身體,想要奪回自主權,一面朝他咬牙低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該死的你懂!」見她怒火騰騰,他也跟著爆發。「你睡在我房裡,隔天一聲不響溜掉,一句話也沒留,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這句話,他自問了不下一百次。
「那只是一場意外,我、我喝醉了。」她垂下眼,不想把兩人關係搞得更麻煩,所以避重就輕的回答。
「喝醉?就這樣,一切對你毫無其他意義可言?」聽見她的話,貝籐熙神情一變,臉色當場鐵青。
雙手被控制,致妃深吸口氣,抬起眼,神情鎮定地開口。「我會接你電話,純粹是為了工作。」
「工作?」他愣了一下,失落苦笑。「純粹是為了工作?」
「你到底在氣什麼?我願意承認那是一場意外,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趁他不留神,她使勁甩開他的禁錮,雙手重新恢復自由。
「什麼意思?」他眼神一閃,追問。
「你都已經有准未婚妻了,這件事我們就當作沒發生過,對你不是更好?」她掌心向他,用力一推,將他推離自己一步之遙。
她到底在說什麼?簡直鬼話連篇!
「誰是我的准未婚妻?」貝籐熙眉緊皺,困惑地看著她……「還要我當作沒發生過?」
如果他不在乎她、不受她吸引、不那麼日日夜夜想著她,他也許會感謝她的體貼,但現在問題是——他根本無法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他要她!
她鄙夷地瞇細雙眼,冷冷質問:「你一定要表現得這麼惡劣?」
「我惡劣?你這女人!」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全天下都知道你的准未婚妻是胡丹雲,別跟我說你本人沒被通知到!」說到後來,她忍不住低喊起來。
「她不是。」他怒目瞪著她,開口撇清關係。
聽見他否認,她心裡更氣,全天下都知道這件事,他還想抵賴?
「你真是太過分了!已經有即將論及婚嫁的對象還跟不相干的女人上床。」
面對這種花心又劈腿的臭男人,犯不著跟他客氣。
「我本來不想做得太絕,但是現在,如果你不答應讓我採訪,我馬上告訴她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
眼前這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女人,居然敢指著他的鼻子威脅他?
「你有她電話號碼嗎?」貝籐熙怒極反笑,挑釁地盯著她。
現在是沒有。致妃雙手抱胸,抬高下巴,氣焰很盛地開口。「我有管道可以查。」
「何必那麼麻煩?」他拿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直接把手機放到她面前。
「我現在給你她至親好友的專用手機號碼,要不要馬上打給她?」
「你不要太囂張。」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挑釁,她瞪大雙眼,撐住氣勢,暗中卻用力吞嚥了一下唾沬。他居然完全不鳥她的威脅?
「我囂張?」他從鼻腔發出一記冷哼,長腿往前跨出一步,再次逼近。
「我坦白告訴你,你的威脅對我一點用也沒有。」
致妃靜靜看著他,摸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遂暫時按兵不動。
貝籐熙伸出一掌牢牢捏住她下巴,察覺她瞪了自己一眼,嘴角輕撇,動手將她往自己方向拉了過來。
「第一,她不是什麼鬼未婚妻,我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第二,你絕對不是什麼不相干的女人,我會讓你真正屬於我,心甘情願又腦袋清醒地躺在我身下。」他靠她極近,灼熱氣息直接噴到她臉上。
「心甘情願又腦袋清醒?」她重複一次他說過的話,腦袋轟然一聲巨響,全身氣得猛發抖,朝他低吼。
「如果你真這麼君子,要我主動撲向你都沒問題,可是你趁我喝得那麼醉,還把我帶上床!」
「我是把你帶上床,一次又一次撫摸你的粉紅肌膚。」貝籐熙眼底滿溢戲謔與邪惡笑意。
聽到他的話,致妃分不清是怒還是羞,渾身抖個不停。
他一手繞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腰,往自己懷裡輕輕一帶。「還有……」
「我不要聽細節!」她伸出雙手,一掌拍掉他抓著自己下巴的手掌,惡狠狠瞪向他。
他看著被她拍開的手,視線徐徐轉回她身上,看得她渾身發毛後,才嘴角帶笑,輕鬆拋下一顆超級震撼彈——
「雖然我很想要你,但那一晚我們沒有發生關係。」
第4章(1)
沒有發生關係?
怎麼可能!
致妃瞪大雙眼,雙手緊緊抓住他身上的絲質襯衫,仰頭,惡狠狠地問:「你沒有?那我身上那些吻痕又是怎麼來的?」
「那是我忍住慾望、沒對你出手的證明。」貝籐熙溫柔抓起她的手,湊近嘴邊,輕吻一下。「放心,我對喝得爛醉的女人有慾望,但沒性趣。」
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吁口氣,開口說道:「那就好。」
話雖這樣說,她心底卻有股很淡的失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一個聯繫……想什麼啊?她用力揮開這個念頭。
工作,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只是單純的工作。
「別放心得太早。」他邪惡地丟出預告。「我要你,你遲早會在我懷裡癱軟,而且全程保持清醒。」
「不會有那麼一天。」她也回得斬釘截鐵。
他沒動氣,僅僅挑高右眉,丟出一句能瞬間把人惹毛的話,「敬請拭目以待。」末了,還對她眨眨眼睛。
致妃不為所動,那晚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關係,至少沉重的肩頭輕了一半,現在只剩下另外一個問題。
她深吸口氣,語氣和緩地開口,看向他的眼神略帶懇求。「最後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採訪?」
貝籐熙鬆開手,從她面前退開兩步,雙手抱胸,一臉冷傲地盯著她,幾秒鐘後才懶洋洋宣佈。「我說過,沒有第二次機會。」
致妃看著他,覺得自己臉頰熱辣辣的,彷彿剛剛被他狠狠打了一巴掌,滿心苦澀。
換作以往,她一定不介意會再積極爭取,可是對像一換成他,她只覺得眼眶漫起一股熱意,心裡頭很難受,甚至感到心酸。
他對她而言,似乎早就不是一份工作那麼簡單,只是她不允許自己去想,想多了,會影響工作的。
「好。」隱藏起失望,她走到在爭執中掉落的包包前,蹲下身,把所有掉出來的東西一一丟回去。
沒想到起身時大概是站得太快,一陣猛烈頭暈襲上,纖細身形虛晃著。
貝籐熙眼尖發現她包包裡有一大包藥,從剛才就一直密切注意著她,當她身體剛始晃動時,他看得差點心臟病發作,立刻提高警覺,在她倒向地面之前,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她緊緊摟進懷裡。
「小心!」他緊抱著她,嗓音微微發抖。她一個晚上到底要嚇他幾次才夠?
「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懷抱。她不需要他的假惺惺。
「不放。」他利用自己先天的體格優勢,一臂牢牢圈抱著她,一手探進她包包裡,抓出那一大包藥。藥袋上,還寫著今天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