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姚郁妗匆而俏皮地說道:「你認為葛叔和我之間有些什麼?呵呵,如果我告訴你,你就答應姚凱的求婚?」
賀馨馨驀地又眼紅了臉。求婚?姚凱究竟是怎麼跟她母親說的?難怪他午飯時會說什麼答不答應的。厚,這位朋友也跳得太快了吧!
姚郁妗見狀,忍不住又執起她的手輕拍,「怎麼一談到姚凱你就臉紅?你們年輕人還這麼靦腆啊。」
聽她這麼說,賀馨馨臉更紅了;為了她和姚凱根本八字還沒一撇,也為了自己對姚凱的感覺還處於混沌之中。
「葛叔和我是青悔竹馬,我們倆是隔壁鄰居。在我們那個年代,愛情通常啟蒙得晚,直到高中,兩人才有那麼點瞹昧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被升學壓力給搾得一乾二淨了。上大學之後,兩人各分東西,之後也只有在年節假期才會碰面,當時我們都有各自的情感歸屬了。直到兩人在小鎮下期而遇……」
姚郁妗繼續說著自己和葛叔再相遇的過程。原來,葛叔為了躲避一段情傷,開始環島旅程,途經小鎮,在雜貨店舖與她捆遇,隨後她便邀他到家中小憩。當時她和姚凱父親已經結婚了,而且姚凱已經在她肚子裡拳打腳踢了。
「對了,」姚郁妗突然想起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姚凱他父親的名字吧?」
賀馨誓只得心虛地搖頭,其實她好想衝口說道:「姚媽媽,我已經加道了!」
「程履,工程的『程』,如履薄冰的『履』。他告訴我,那個『履』字是他父親特別挑選的,除了希望他可以履行獨子責任,承攬家中工程事業,更要時時懷有『如履薄冰』的精神。可是,他說他還是讓他父親失望了」。
她想起丈夫的遺憾,忍不住哀傷了起來。
賀馨馨在心中暗付:私家偵探再怎麼厲害,也沒法查出這些只有最親近的人才得以知曉的心事吧。
是了,程爺爺一定也想到了這些,否則不會要她來瞭解箇中的緣由:
賀馨馨瞥了前方的葛叔和姚凱一眼,發現相距有一小段距離,再看看姚郁妗倀然若失的模樣,她決定冒險一試——
「姚媽媽,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坦白告訴您,希望您不會因此而生我的氣。」
「是你和姚凱的事情?」
姚郁拎忽然憂心了起來,深怕聽見她說這一切只是郎有心妹無意。
她很喜歡賀馨馨;她有一種現代人少見的純真、溫厚,而且她也清楚姚凱今生是非她莫娶了。她在姚凱的言談間、對她呵護備至的關懷中,看見了程履的影子。曾經,她也曾被如此深情愛戀、疼愛著……
「不,不是。」賀馨馨忙搖頭澄清。
雖然她也很想一併說清楚,不過今天下午她已經答應姚凱了。他說等她確認了自己的心意,無論結果是否是他想要的,他都會誠實告訴他母親的。
「我不想讓我母親失望。」他說,「她一直希望我可以安定下來。」
「可是,如果結果注定讓地失望了,這樣打擊不是更大嗎?」
當時仍抱著她的他,輕捧起她的臉。 「你真的很狠心耶,連讓我懷抱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多幾天都不肯。」
「我是不想看到姚媽媽難過的樣子,我很喜歡姚媽媽。」
「那不要讓她難過就好了。」他嘻皮笑臉地道。
她輕推了他一把。「不跟你說了啦!」那嬌羞的模樣實在毅姚凱情難自林下,於定他又偷偷吻上了她的唇……
想到這,賀馨馨內心忽然有種奇異的感受,一點一點的住她心底聚去,又暖又燙;在他吻她的時候、在他對她輕聲低語的時候、在他擁她人懷的時候……
她想起那些曾有過的、專屬於戀人的每一個擁抱,當時她是懷抱怎樣的心情?她想不起來,她真的想不起來。現在她的腦海裡就只有姚凱昕給的一切。
「馨馨?」
姚郁拎這一喚,才將她自沉思中喚回。
「啊!」她這才想起她話才說了一半,真是糟糕。
「是很嚴重的事情嗎?」姚郁妗見她沉思許久,下禁猜想會是什麼事情;
「是你的父母反對你和姚凱在一起?」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十分擔心姚凱會失去所愛,「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去拜訪他們,讓他們安心一點。」
「不是,不是。」
賀馨馨其實也下確定,她雖不知道母親會有何反應,但父親必然是會暴眺如雷的。如果她真的決定跟姚凱結婚的話。
結婚?!為什麼她會想到這兩個字?天哪!她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辦正事要緊。
「姚媽媽,」她清了清喉嚨說道,「其實我認識程伯伯的父親,也就是程堯程爺爺。」
姚郁蛉—臉驚詫;「程爺爺?這麼說,你應該跟他有—定的交情了?」
賀馨馨抿嘴,點點頭。她先簡單交代自己家和程家因為同屬營造業,因此相熟;然後略過是報紙頭條讓程爺爺前來求助,而改稱是因為自己和陸平相熟,因此認識姚凱,所以程爺爺才央請她來幫忙采問:最後再把程爺爺之所以不敢貿然前來相認的顧慮告訴她……
姚郁蛉聽著聽著,時而點頭,時而低應,待賀馨馨終於說完整個事情的始末,她才接口道:
「老人家知道程履離世,一定非常難過吧?」
「嗯。」
姚郁妗輕歎一口氣。「我這醜媳婦也該見見公婆了。」
見賀馨馨訝然的模樣,她繼續接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自己親自告訴他姚凱之所以姓姚的原因。你願意陪我一起去見他嗎?」
賀馨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一寬心,開心說道:「我很樂意陪您去,我想程爺爺一定也很開心見到您。」
姚郁妗微彎起嘴角笑道:「希望是。那麼就麻煩你安排,到時候再打電話告訴我時間。不過,先別告訴姚凱好嗎?」
「告訴我什麼?」姚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兩人面前。
賀馨馨一驚踉蹌了下,整個人就要往後摔去,姚凱見狀忙伸手扶住她,順勢摟住她的腰,抵著她的頭,調笑地說:
「偷偷說我壞話唷?下然怎麼會嚇成這副德行。」
姚郁妗見狀,情下自禁笑開懷,她很久沒見姚凱這般淘氣了。
此時葛叔也款步來到,笑著說道:「那可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葛叔,您這是幫倒忙吧!」姚凱本來還希望葛叔可以幫他美言幾句的,
「哈哈哈!」朗笑數聲之後,挽起姚郁妗的手臂,「我們先走吧,讓他們小兩口說點小兒女心事。」
賀馨馨聞言,臉上又飛上一抹紅暈。姚凱則笑得一臉得意,「是啊,我們有好多心事要談,要談很久很久……」說著還不忘偷親她的面頰一下。
賀馨馨氣得偷偷踩了他一腳,姚凱疼得大叫,誇張的模樣,又惹來兩位長輩一陣笑。
姚郁妗和葛叔笑著轉身離去,留下兩個年輕人在原地「談心事。」
「很疼耶!」姚凱擠眉弄眼地說道。
「是嗎?那麼負負得正,我再踩你一腳,你就不疼了。」賀馨馨作勢抬起腳,卻被姚凱一把抱離地,她驚得低呼一聲。
「我一整晚都好想好想這麼做。」姚凱說著便湊上了唇,熱切地吻住她,吻得她意亂情迷。
正當賀馨馨意亂情迷之際,她忽然覺得他嘗起來就像是剛剛晚餐飲下的紅葡萄酒,甘醇、甜美,而且無比醉人。
不知何時,兩人已移身來到一隱秘處,她貼靠著牆緣,聽見姚凱低啞的嗓音道:「你嘗起來好甜好甜唷!」他喘息著在她耳畔低語,唇沿著她裸露的頸項移動,牙齒輕咬著她柔軟的肌膚……
她感覺身體裡有什麼在燒灼著,忍不住呻吟;而他的唇不住地在她的鎖骨流連苦,雙手也悄悄轉移了陣地,逐步撫上她陶前的柔軟;她忘情地攀上他寬闊的肩膀,彷彿下這麼做自己就會跌人那股火焰之中……
她渾身漫過一陣又一陣的戰慄,四肢百骸彷彿觸電一般酥麻又火熱;她聽見一聲聲嚶嚀溢出自己咽喉,伴隨著彼此的心跳聲和喘息聲,迴盪在晚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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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返抵家門,姚媽媽已經就寢了,她留了張字條,說是為兩人重新整理過床鋪,如果—床被不夠兩人蓋,就到櫥櫃上方再拿—張毛毯,
「一床被不夠兩人蓋?」賀馨馨看完字條,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我們兩人要蓋一床被?」
「一張床當然只有一床被,要兩床被幹嘛!」
「我要跟你睡?為什麼?」
「因為我家就只有兩間房,難下成你要跟我媽睡?那可不行,那樣就穿幫了。你可是答應過我了,直到你決定之前,都要繼續和我假裝是熱戀情侶,既然是熱戀中,哪有人會分房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