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夫之道是老婆至上,其他人哪邊涼快哪邊待。
「我想想看……嗯,我好像有聽見別人喊她小梅。」甘寶兒不經意的一提,看似不放在心上。
「是寶梅、玉梅,還是愛梅?我想一下她們有來嗎?」他當真絞盡腦汁回想,但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心愛女人身上。
清妍面容蒙上一層薄霜。「你的公司還挺多名字有梅的女人,「紅莓遊戲」不會是以她們命名的吧!」
她不是吃醋,也不是計較,而是有點……不平衡,他跟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樣,說一套做一套,表裡不一。
「巧合,真的是巧合,我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梅」來應徵。」其實他是故意錄取名字中有「梅」的女性員工,因為……「我以前不是老喊你小紅莓嗎?我惦著你嘛!所以才以「紅莓」為公司名稱。」
「我的緣故?」她頗為訝異,但心裡有更多的喜悅泡泡冒了出來。
「是呀!誰叫你突然斷了聯絡,寫給你的信全被退回,查無此人。」他說得哀怨,好似她虧欠他很多。
甘寶兒眼神閃爍的避開他的目光,始終沒向他提起她已經想起一切。
當年他們賣掉房子離開後,一直居無定所的四處租房子,原本她還和他保持聯絡,持續通信,但她和父親搬家的次數多到數不清,甚至有一回沒錢繳房租而被房東趕出來,睡在天橋下。
那年天氣太冷了,他們找不到東西取暖,就把他寫給她的信全燒了,借由一點點火光保持身體的溫度。
後來她想寫信給他卻忘了他家住址,幾次投遞未果她也就不再寫了,漸漸的兩人就這麼斷了音訊。
「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名字有「梅」的人在我公司工作,明天我就給她們一筆資遣費,讓她們離開。」任何讓她不快的事他絕不做。
無異議開除。
「那倒不用了,我沒那麼小心眼。」光瞪一眼就害人丟了差事,她於心不忍。
這年頭工作難找,沒必要毀人一途。
「這跟心眼小不小沒關係,她瞪你就等於漠視我的存在,我怎能容許公司有這種害群之馬在。」他心裡大概有譜,是誰妄想老闆娘的位置。
董玉梅,程式設計部的人,他家巷子口賣豆花的老董第二個女兒,人情關說進來的。
看他似乎比她還氣憤,她不禁好笑的微彎嘴角。「你的房子是哪一幢,你要一直在車上生悶氣嗎?」
住院將近兩個禮拜,在醫生的同意下,莫堤亞終於出院了。
只是他腿上的石膏還未拆,脫臼的手臂也不能提重物,所以從醫院到住家,他多了個無所不包的「特別看護」,服侍他的生活起居。
「有紅色屋頂的那一幢,你看了一定喜歡,我隔了主臥室和嬰兒房,還有起居室和視聽間,牆壁是柔和的乳黃,浴室是貼花磁磚……」
翻了翻白眼的甘寶兒懶得聽他滔滔不絕的自我吹捧,她一下車,先看看房子的外觀,再把住院時的一些瑣碎物品搬進屋,最後是需要攙扶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她滿中意四周清幽的環境,前有院子,植滿耐種好養的花木,花崗岩石階不高不低,適合大人小孩跨越的高度。
屋內的擺設不多,簡單明亮,挑高的天花板,寬敞的樓梯,幾扇大窗戶加上蠟的地板,讓人感覺很舒爽,沒有壓力。
「是不是很心動。想嫁給我了?」他再一次順勢求婚,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她朝他額上一拍。「如果我把你扔著不管,相信不會有人怪我。」
一聲歎息由他口中逸出。「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可能生不出小孩,所以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生不生小孩和結婚沒關係。」滿街是未婚媽媽,不差她一人。
「怎麼會沒關係,要是沒小孩你不會嫁我,你不嫁我,我們哪組得成笑聲滿屋的大家庭。」有很多孩子的家,他沒忘記她小時候向他許下的心願。
他當然想用孩子拐孩子的媽進禮堂,有了孩子還能不結婚嗎?
莫堤亞想法很簡單,一般人若有了小孩,理所當然是披上白紗,趁著肚子還沒大起來前,趕緊拉著孩子的爸結婚去。
可惜他愛上的女人對婚姻的恐懼遠勝過孩子,只要不結婚,她不介意當個未婚媽媽,反正她養得起。
「誰說沒結婚就不能有小孩。」
「可是……寶貝,所謂的家庭,就是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小孩,沒有爸爸就不算一個完整的家……」他好怕她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爸爸,更怕那個孩子的爸爸不是他!
她慵懶地轉動靈眸,「說得也是。」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先結婚,讓孩子生活在健全的家庭裡?」莫堤亞打蛇隨棍上,好不容易她今天態度軟化,怎能不打鐵趁熱。
「不過你不是一直嚷著自己可能不行了,萬一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怎麼給我孩子?」甘寶兒難得起了壞心眼,用他的話回堵他。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自己先掛在嘴邊博取同情的伎倆,被心愛的女人質疑自己的能力,沒有哪個男人禁得起激。莫堤亞倏地臉色一變,俯下身咬起她柔嫩的貝耳。「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啊!」甘寶兒嬌喘一聲,但並未推拒。
感覺到她的順從。他試探的動作轉為積極,變得狂野無比,他俯唇咬開她的襯衫鈕扣,明明是手腳不便下的權宣之計,卻顯得更為挑逗煽情。
扣子掉落一地,他的唇含吮住顫動的粉蕊,粗淺的呼吸聲忽地濃重,他們像兩團交纏的火,來不及上二樓主臥房。
「你……你身後有一間客房,我們……」莫堤亞已熱得脫掉上身,雙手遊走在幾近半裸的嬌軀上。
明瞭他意思的甘寶兒一邊扶著他往後退,一邊仰起頭任他上下其手,嬌喘嚶嚀聲伴隨著不斷上升的熱氣響起,一室春色。
「對了,新手上路,請多包涵。」他急切地解開褲頭,讓兩人倒向柔軟的床鋪。
她驚訝地睜大眼。「你是第一次?」
他低笑,親吻她紅濫小嘴。「老婆的話哪敢不聽,我是新好老公的代表。」
甘寶兒面色潮紅,「你也不吃虧,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同樣是新手,卻極為契合,汗流浹背的兩人努力適應初次的不適,摸索著讓人奔到天堂的極致快感,撞擊出欲仙欲死的飄然感。
初嘗情慾的男女不知疲累為何物,在陽光普照的夏季裡,他們一次又一次尖吼出快樂,交纏的軀體如扭動的雙頭蛇,誰也不能分開,直到日落日昇。
第8章(1)
早晨的陽光暖暖的,帶著一絲秋涼的寒意,悄悄滑進冷寂的臥室。
一頭迷人的烏黑秀髮披散在凌亂的床鋪上,泛著珍珠光澤的雪嫩美背半趴著,享受柔和陽光灑在背上的暖和感。
她沉睡著,像一位沉醉在愛裡的天使,如此純真,而且無邪。
裸露的雪背、玉頸、皓臂佈滿歡愛後的痕跡,淺的是吻痕,深的是齒印,讓她由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堂掉落擁擠的紅塵。
如扇羽睫輕輕地顫動一下似醒未醒。
「你需要一記王子的親吻。」
輕如棉絮的吻落在唇上,嗜睡的甘寶兒貓叫似的嚶嚀一聲,抗議擾人清夢的惡行。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累,老是睡不飽,提不起勁,一沾上床就想睡,大概是天氣轉涼的緣故,讓人特別不想起床。
「寶貝,別再賴床了,快起來吃早點,你待會還要到咖啡屋工作。」莫堤亞彎下腰,吻上那看起來可口美味的小嘴。
輕吟出聲,蒙上金色光輝的羽睫掀了掀。「你好吵……」
「寶貝,我不介意到床上陪你,不過你可別怨我讓你流太多汗,運動過量。」
他笑著親吻她額上小疤,一隻手往下探,覆住飽滿的豐腴。
他似乎永遠也要不夠她,食髓知味後便一要再要。
「別摸,我腰酸。」呼!好睏。
甘寶兒慵懶地伸伸懶腰,捂嘴打了個大哈欠,她緩緩地睜開迷濛大眼,翻過身,暖被下滑,露出美好白皙的胴體。
她先看到粉刷得嫩黃的天花板,再看看柚色的風櫃,有那麼幾秒鐘,她忘了身在何處,這裡不是她和父親住慣的老公寓。
突地,一張大臉橫在眼前,她這才迷迷糊糊的想到她和這個男人同居三個月了,他們像夫妻般的生活在一起,只差沒有那張結婚證書。
「你幹麼一副見鬼的模樣,好像我很嚇人似的。」他不滿地咬了她一口,不痛。
「喔!是你。」她又合上眼,抱著枕頭打盹。
「什麼叫『喔!是你』?你把我看成誰了?」他故意鬧她,搔著她平坦的小腹。
怕癢的甘寶兒咯咯笑出聲。「隔壁的老王。」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些事情悄悄地改變了。
譬如朝夕相處,莫堤亞不僅知曉她全身的敏感地帶,也摸遍她每一寸肌膚,更由彼此的耳鬢廝磨中得知她非常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