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靳聞言,一張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駭人,「沉玉輝竟然連公主都敢綁架,他是膽子太大還是太無知?」
「教主,屬下想,沉玉輝也不是個笨蛋,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做,危及性命安全與官途的事,他更是不可能會去做,接下來,他一定會有所動作,我們要不要等著他出招?」星聖使問道。
「這樣被動的等,顯得太窩囊了,而且我們玄幻神教不能讓沉玉輝給瞧扁了。」日聖使不贊成星聖使的想法。
方世靳沉沉目光掃了他們一眼,「他要的無非是我手上的三小劍,我相信他不會傷害若瑤的。」
「教主的意思是要以靜制動囉?」月聖使問道。
「不,我們上景勝山莊去,聽聞沈老莊主急公好義,是個正直的人,我們先去拜見他,再見機行事。」方世靳道。
「嗯!教主這個提議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日聖使道。
於是,方世靳旋身住門口走去,三聖使跟在後面,他們卻在門口遇見匆匆進來的錦秀。
「方教主。」
方世靳微訝的望著走進來的錦秀,「聽說你們被軟禁在景勝山莊了,怎麼你還能自由走動?」
「奴婢就知道方教主一定能打探到公主的下落。」錦秀臉上有一絲欣慰。
「你家公主沒事吧?」方世靳語露一絲焦急地問道。
錦秀微笑道:「方教主放心,公主除了心情低落外,其他都被照顧得很好。」
「錦秀,是沉玉輝強行將你們軟禁的吧?」月聖使問道。
「不,要是只有他,公主早和奴婢一起回來了。剛才我聽到你們說要去拜見沈老莊主,是吧?」
「嗯!沈老莊主是個正直的人,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見到若瑤一面。」方世靳道。
「事情沒這麼簡單,要是只有沉玉輝一人脅迫,公主還能請沈老莊主做主,可是如今公主不能自由行動卻是因為聖上的關係。」錦秀面露無奈地道。
「聖上?」月聖使驚訝地問道:「莫非聖上下江南來了?」
錦秀點點頭,「嗯,聖上御駕親臨,就是因為這樣,公主才不能脫身,奴婢則是趁這兩天他們對我的監督沒那麼嚴了,才趕快溜出來通知方教主一聲。現在最棘手的是沉玉輝顛倒是非,將方教主說得像邪麼惡人般,且將三小劍之事托盤而出。奴婢認為沉玉輝有著寧為玉碎的心理,他得不到的,也不讓你如意。」
「聖上的反應如何?」日聖使問道。
「看起來似乎相信了沉玉輝的話,不過公主也強烈的抗議,但聖上似乎是相信沉玉輝的話多一點,但是有一件事卻是刻不容緩,所以公主才派奴婢非得走這一趟不可。」錦秀臉色變得凝重不已地道。
「什麼事?」方世靳問道。
「聖上有意將公主指婚給江南提刑按察司大人,因為他見公主對你有很深濃的情感,為防萬一,所以也想趁他還在這裡時,就將公主的大婚給辦一辦。聖上這一動金口,從上到下的官員都動了起來,更別論沈老莊主在地方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與雄厚的財力,當然會竭盡所能的籌辦這場大婚。」
錦秀的話令在場的人心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日聖使開口道:「據我所知,江南提刑按察司是個二十八歲的年輕人,長得相貌堂堂,人品也不錯,如果真被召為駙馬,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了。」
這時,星聖使用手肘用力撞了他一下,並且瞪了他一眼,向他使眼色,小聲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狀,日聖使這才看見教主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陰沉嚇人,他們趕緊閉上嘴,不敢再隨意評論。
氣氛一時顯得十分滯悶又凝重,錦秀卻顧不了這麼多,她對方世靳道:「方教主,這樁婚事,公主不可能應允的,但她又被聖上重兵監督著,無法溜出來,這件事方教主有沒有什麼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親自去見聖上。」方世靳漆黑眸光一閃,那張俊逸的臉龐閃著深沉的心機。
他絕不可能讓若瑤去嫁給別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
「教主……」
三聖使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欲言又止的神情與擔憂溢於言表。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雖然他貴為九五之尊,但也是要講道理的,我會小心的,你們都不用跟去。」方世靳對他們道。
「方教主,你的意思是要現在就去見聖上嗎?」錦秀問道。
「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麻煩你帶路了。」方世靳對她道。
錦秀點點頭,轉身帶路。
第10章(1)
景勝山莊大廳四周佈滿東廠錦衣衛,在大廳昂然而立的是兩個出色挺拔又氣質迥異的男人。
當今聖上只有三十歲,一張端正俊酷的臉龐再加上沉穩內斂的氣息,頭戴玉冠,身著玄色袍服,那雙漆黑的眸精光乍現,顯示出一國之君的烜赫氣勢。
那雙銳利的眼正直勾勾地打量著站在眼前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與精銳的幽眸,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這是一個如狐狸般深沉又陰沉的帝王。
對於方世靳無畏的直視著他,年輕皇帝的眸底閃過一抹激賞的光芒,他在心中暗忖,這男人有一張英俊中帶著粗獷的男性臉孔,精濃挺拔的劍眉下是雙沉黝內斂的黑瞳,挺直的鼻樑下則是堅毅的嘴唇,加上瘦長卻精壯的體格和那不怒自威的領導風範,教他不得不對這男人升起好感。
年輕皇帝濃眉微皺,就不知道沈都指揮使為什麼將方世靳如此妖魔化了……
男及此,朱棣銳眼掃向一旁的沉玉輝,見到沉玉輝眸光閃著惡意的佞笑直射向方世靳,他再轉而望著方世靳,看到他一雙眼睛明亮坦蕩的直視著自己,他驀地深思了起來。
半晌,朱棣薄唇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紋,低沉的嗓音略顯冷淡,隱含著一絲命令與威嚴問道:「方世靳,你要求沈老莊主希望他能轉告要見朕一面,現在你見到朕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沈柏峰接見了遞送拜帖的方世靳,兩人相談不到半個時辰,沈柏峰便到他暫居的院落將方世靳所求告訴他,他念在朱若瑤對方世靳情感甚篤,不由得也好奇的想見方世靳一面。
若瑤古靈精怪又聰明,人長得漂亮不說,一張嘴巴很甜,常逗得父王和母后樂開懷之餘,也十分寵愛她,就連一向不和任何手足親近的他,也非常喜歡她。
雖說若瑤天真樂觀,涉世未深,但她並不笨,要真如沉玉輝所言,方世靳以甜言蜜語的手段將若瑤騙得團團轉,他倒十分質疑,心底早就有想見方世靳之意。
不過才兩天不見若瑤,就有擔當的找上門來,這點倒是讓他對方世靳的好感多了幾分。
「聖上。」方世靳面見群王,卻不卑不亢,次令人感受到他的敬重,一雙眼微斂,其中卻蘊藏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華,「草民方世靳想斗膽請求聖上將公主若瑤嫁給草民。」
「放肆!」朱棣大喝一聲,其聲音宏亮威嚇,令旁人都聞之驚懼,「十五公主乃皇室血脈,金枝玉葉,豈是你一介草莽可隨便覬覦?大膽狂徒,來人呀!將此等狂徒押往府衙大牢,待朕擇日發落。」
朱棣突然大發脾氣,下令將他逮捕,沉玉輝深覺大快人心,但目的未達成,怎能就這樣將他給逮捕石?
於是,沉玉輝從後方小心翼翼的來到朱棣身邊,在他旁邊咬耳朵一番,全然沒有察覺到這年輕皇帝的目光全都落在方世靳身上。
見他並不因龍顏震怒而誠惶誠恐的求饒,而且在兩名錦衣衛一左一右的押住他時,依然面色如常,眼睛連眨一下都沒有。
待沉玉輝退到一旁時,方世靳才用著輕緩淡然的語氣道:「聖上,若瑤並不是高不可攀的聖潔天女,就算她是個身份尊貴的公主,也只是個有血肉之軀的女人,我們彼此想愛並沒有錯,而我也不是大膽狂徒,我只是一個愛她的男人,所以,來到您面前爭取,捍衛我們的情感,有什麼錯?」
他雙目清朗、黑白分明,說話擲地有聲又深富情感。
方世靳的話和他的態度確實打動了朱輕皇帝的心,令他為之動容。有著一雙如此清朗的雙眸的男人,不會是個多壞的男人。
「大膽方世靳!竟敢在聖上面前大放厥詞,你以為十五公主是你這個草莽惡徒可以隨意愛慕的嗎?少在那裡說些肉麻噁心的話惹人厭了,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在押你進大牢前,先把那三小劍交出來,否外在牢裡可少不了你皮肉痛。」沉玉輝仗著有聖上撐腰,而且方世靳被錦衣衛一左一右的押著,周圍又有如雲高手團團圍住,因此講話就張揚了起來,擺著官威的架子怒言直斥,還不客氣的索討起他想要的東西來了。
方世靳瞥了眼沉玉輝那狗仗人勢的憎惡嘴臉,再瞄了朱棣一眼,見朱棣擺明一副袖手旁觀、看戲的戲謔之姿,他沉聲道:「都指揮使大人,這逐日、奔月、追星三劍,乃師父他老人家所傳,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仗著官威,挾著天子在場,便要我屈服交出本屬於我教的東西,這要是傳出去,你置聖上顏面於何地?原來在我朝只要是當官的,看中了一樣東西,便可強取豪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