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如伸手抱住她的手,撒嬌道:「哎呀!小姐,奴婢才不管別人怎麼咧?我只知道小姐最疼人家了,謝謝你呀!」
朱若瑤無奈又好笑的搖搖頭。
「小姐,肯定是你太寵她了,才會讓她也像個小姐般的嬌貴,走了一些路,就沒用的哎哎叫。」綠荷沒惡意的故意取笑盈如。
盈如對綠荷扮了個鬼臉,繼續賴在朱若瑤懷裡,像在向綠荷炫耀她有個情同姊妹的好主子。
「幼稚鬼。」綠荷輕啐,可眼底卻有著羨慕。
「小姐,你瞧!」錦秀突然叫道。
朱若瑤順著錦秀手指的地方抬首,一眼就見到隔了約兩條彎曲甬道的地方,出現了一抹熟悉修長的男性身影,她瞪大眼站了起來。
「世靳!」朱若瑤不由得輕叫了聲。
他身邊陸續出現了日月星三聖使,接著,上次在畫舫上害她吃了好幾天藥的那個美艷女人陸蟬也在其中。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爭執些什麼,沒多久,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也出現了,他身後還帶著約數十個身著官服的士兵,將窄小的甬道擠得水洩不通。
就在此時,陸蟬往前逃掉了,官兵攔住了方世靳等人,不讓他們去追人。
「走,我們快過去。」朱若瑤丟下這句話後,很快的跑向前,恨不得能插翅飛到他身邊去探個究竟。
錦秀動作迅速的跟在朱若瑤身邊,綠荷和盈如也跟著追了上去。
朱若瑤邊跑邊注意著那邊的情形,一顆心全都掛在方世靳身上。
三聖使和身著官服的士兵對打了起來,方世靳則去追陸蟬和另一名陌生男人。
「錦秀,你去幫他們。」朱若瑤腳步不停歇的對錦秀道。
錦秀應了一聲,隨即施展輕功,不到片刻,便來到那團混戰中,幫忙三聖使。
其實,不需要錦秀,他們三人也能應付自如,只是礙於他們的身份是官兵,所以下手難免得控制些。
過了一會,盈如和綠荷也伴著朱若瑤來到這兒,朱若瑤腳步不停的越過他們,直追方世靳而去。
見狀,錦秀將其中一名士兵打倒在地上後,便轉身跟隨著朱若瑤身後而去,畢竟她的職責是保護朱若瑤的安全。
她們跑過一個曲折的甬道後,方世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朱若瑤不假思索的喊著,同時,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跑過去,「世靳……」
「小姐!」錦秀完全沒想到她突然會跑這麼快,先是一愣,隨即喊了聲,然後也加快腳步欲追上她。
方世靳聽到熟悉的叫喚聲,濃眉一擰,眸底有著難以置信,他腳步一頓,旋身,瞇眼一望,見到她玲瓏身影與美麗的嬌顏時,不由得瞠目結舌。
她怎麼會在這裡?
朱若瑤十分欣喜能在這裡遇見他,她的唇畔笑容燦燦,眸光晶亮,奔跑的步履輕快,甚至還伸出手對他揮了揮,渾然沒有發現他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這時,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危險竟從旁飛竄而出--
陸蟬從小跟著曾是副教主的陸恆雲在玄幻神教長大,對於玄幻神教當然已瞭若指掌。寒碧洞雖然從沒有教徒進來過,但她爹陸恆雲和老教主玄幻老人不僅是好朋友,也是一起同甘共苦的患難之交。
寒碧洞雖曲折複雜,其中卻隱藏著極大的秘密。陸恆雲在她十五歲時,曾帶她來過幾次,她對這裡的地形還算熟悉,因此,她剛才察覺到方世靳停止追她後,她也停了下來觀察情勢,卻讓她見到上次在畫舫的那位美麗姑娘竟然也在此出現。
嫉妒與恨意交織,一抹狠毒在眸中乍現,她施展輕功橫越過阻隔在眼前的甬道,憑仗著輕盈之姿騰空飛躍過來。
只要抓到這名姑娘,她相信就能逼方世靳交出那三柄劍來。
「若瑤……」
「小姐……」
低沉與激昂的男聲和女聲混雜在一起,飽含擔憂的響了起來。
聽見帶著警告的聲音同時響起時,朱若瑤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到頭頂白光晃動,一道巨亮優美的刀光,捲起急勁之風,迎身刺來,她甚至來不及閉眼。
死,如此簡單,刀光血刃下,從不分王公貴戚、賤民草芥。
第7章(1)
鋒刃殺氣侵喉,朱若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眼前卻有另一道劍光疾若流矢,身前身後儘是劍影光芒耀目。
陸蟬知道方世靳必有所反擊,因此眼角餘光見他右手揚處,寒光連閃之時,自他衣袖中分別飛射出三柄精緻劍光時,她早有防備的閃過。
她眸中光芒異常灼熱,朝她飛來的是逐日、奔月、追星三劍,見狀,她伸手一把用力攫獲住朱若瑤的手腕,不讓她逃跑,也不讓想救她的人將她救走,她的雙眼閃著強烈的企圖心想搶這三把劍。
另一個陌生男人是沉玉輝,他身著藏青色衣褲,髮束起,頭戴唐巾。他尾隨陸蟬飛身而至,當他見到朱若瑤時,一臉驚訝,眸中閃過一抹狡獪,探手從懷中拿出黑色面罩蒙住自己的臉,然後跟著加入搶奪三把劍的行列。
不過,他們都打錯如意算盤了,這三把金黃、銀白、靛藍的劍,在方世靳以氣馭劍下,全都在他的掌控下,尤其他內力渾厚,駕馭三把不同屬性的利器卻猶然游刃有餘。
因此,當陸蟬伸手以拇指和中指欲捻其中一支綻放幽藍寒光的美麗劍身時,卻被它自身所散發的森森寒氣所攝,還未捻取,便已被那寒氣給凍傷而縮回了手。
她貪婪而狠厲的眸瞥向其他兩支在空中盤旋的劍,一支金黃的逐日劍隱隱散發如烈日般的陽氣,而另一把銀白劍身的奔月劍則散發柔和光芒,以其柔和之氣吸引人不自覺想去碰觸。
她眸光一閃,用力拖著朱若瑤往奔月劍而去,運用內力便想去奪,誰知她輕易碰觸那劍身時,柔和光芒忽地一閃,像是有吸引力般的黏附著她的手,體內有一股源源不絕的真氣似被它吸走。
陸蟬心中陡然一驚。太可怕了,狀似柔和無害,卻能奪人體內真氣,她連忙催動心法,護住內力,接著,手一挽一放,退了幾步,來到一旁。
這時,沉玉輝也被那把逐日劍至陽至剛的熾熱之氣所灼而傷了內力,逐日劍卻一直管逐著他不放。
「方世靳,快住手,否則我殺了她。」陸蟬見沉玉輝被逐日劍給逼得狼狽不堪外,還有性命之憂,連忙厲喝一聲。
方世靳眼角餘光見到朱若瑤被陸蟬押制,一把利刃抵在她的頸下,於是斂氣,將三把劍回轉到衣袖中收斂起來。
陸蟬見狀,眸中妒恨光芒更熾,那雙媚眼橫向他時充滿了又愛又恨的複雜情緒,直到她感覺有人靠近,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押著朱若瑤往後一退,抵在朱若瑤頸下的利刃緊了緊,向朱若瑤的頸間進了一分。
「喚!」朱若瑤脖間疼痛,殷紅鮮血泌出,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小姐……」
盈如和綠荷緊張的喚著她,而錦秀見陸蟬分心,本想伺機救她,卻被盈如和綠荷的叫聲給破壞了。
「你們不准再過來,否則刀劍無眼,要是不小心再多刺進幾分,我可不負責。」陸蟬冷聲喝道,美艷的臉龐一點都不迷人,卻像女羅剎般的駭人。
見朱若瑤白皙的頸間染上一抹刺眼的紅,錦秀停住腳步,一雙眼卻寒凍如冰霜般的直瞪著陸蟬。
盈如則摀住了嘴,眼眶泛紅含著淚,焦急又心疼的直視著朱若瑤。
沉玉輝則被隨後趕來的日月星三聖使給攔住,無法過去支援陸蟬,只能露出一雙眼,陰沉、若有所思的直盯著眼前的情勢。
陸蟬將目光睨向方世靳,只見他一臉面無表情,幽湛的眸瞳深深,令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
陸蟬對他難以捉摸的情緒升起一絲警戒,同時肯脊莫名竄起一陣寒顫,執握刀刃的手微微發顫,另一手鉗握住朱若瑤的手腕,將其反轉在背後。
她肌膚的熱度令陸蟬增添了勇氣,眸底流露一抹堅定,「方世靳,你把逐日、奔月、追星三把劍交出來,我就放了她。」
「要是我不交呢?」方世靳俊逸的臉寵勾起一抹諷笑問道。
「那我就在你面前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肉,讓她痛苦呻/吟,凌遲著她的意志,讓她生不如死……」陸蟬邊說,臉上還露出了快意的獰笑,那模樣讓人感覺她根本是個心理不正常的變態。
方世靳還未說話,盈如卻倒抽口氣,驚聲哭喊道:「不行,你不能這麼做,她可是金枝玉葉的公……」
錦秀快速移動身影,厲眼瞪著她,伸手摀住她的,「別多話。」
她相信方世靳的能力,絕對不會讓公主有事的。
「唔……」盈如淚如雨般的掉,被摀住嘴的她委屈的瞅著錦秀,見錦秀朝她使了個眼色,她點點頭,錦秀這才放開捂在她嘴上的手。
陸蟬不過讓盈如拉去了一會心神,見那丫頭不再吵鬧,她又將目光橫向方世靳,等著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