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糊塗的小東西,連咄咄逼人都這麼可愛,沒注意到自己沒穿衣裳就罷了,還挺起胸脯頂著他。
「你說啊!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不說個明白不准你走出這個房間!」
一張小巧的嘴兒喳呼個不停,讓人實在很想狠狠封住這兩片誘人的唇瓣。
「咦?」
白如霜又是一怔,因為她從床榻旁的銅鏡瞄到了自己不著寸縷。
她這才想起來,當她變回人形時是全身光溜溜的;人類跟畜獸不一樣,要穿衣裳的,雖然她身上一絲不掛,但她沒有人類女子的羞澀。
她是狐狸,雖然變成人,仍有狐性,人性的沾染有限,在媚術學成之前,她就像是初生兒那般,對男女之間複雜的情愫和情慾,需要慢慢學習和體會。
除了她要誘惑的男子之外,她不該隨便在其他男人面前光著身子,因為,這不合禮教。
她想退開,可才有了動作,下一刻已被有力的手臂給攏緊了腰,胸脯更加緊密地貼上了人家的胸膛,她疑惑地抬眼,對上楚鈺襄炯炯的目光。
她沒掙扎,因為她整副心思被楚鈺襄的神情給吸引住了。
他的臉好紅,緊抿的薄唇像是在壓抑什麼似的,而他緊盯不放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獵物,想要吃了她,但他不可能真的吃了她呀。
她的注意力,改移到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感受到掌心下的震動。
「咦?你的心跳好快。」
她只知道下山考試的目的是要勾引岳鐵劍,所以一心一意地去媚惑岳鐵劍,只想著跟他交合,這樣就可以達成狐仙長老餓的媚術考核,所以不會去注意其他男子。
而此刻,她卻對楚鈺襄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他這麼盯著自己,讓她心跳也莫名地加速,呆呆地望著他。
「看來,在修成媚術之前,你似乎要學的還很多。」
她聽了大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修媚術?」
「我還知道,你來自金狐族,為了要修成狐仙,必須苦修化形術和幻術,而媚術,是你們學習與人類相處,沾染人性的機會。」
這男人竟然對金狐族如此瞭若指掌,因為呆愕而微張的櫻桃小嘴,毫無疑問地等於在誘人採擷,而他,也不請自來,忽然低下頭,探訪她柔美小巧的唇瓣。
呀?
她錯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而呆掉了,她甚至沒有躲,也忘了要抵抗,這衝擊的感受淹沒了她的思緒。
男人吻女人,是極親密的行為,只有兩情相悅時才會發生,可是楚鈺襄吻了她,被他緊摟的身子升起一股她不能理解的狂熱。
他移開一點距離,觀察她的表情和反應,瞧見小傢伙紅通通的臉蛋有著不解的迷惘。
「你吻我?」
「不。」薄唇勾起弧度,帶著些許磁性的低啞。「這只是親嘴。」
「親嘴?」
「親嘴只是我的唇瓣碰到你的唇瓣,接下來,這才是吻。」他的唇又貼了上來,輕輕撬開她的嘴,滑入火舌,挑逗她的軟嫩。
她從未與人類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經驗,狐仙長老曾說,人類的親吻,是很迷人的,會讓身子發熱、心跳加速,腦袋瓜子茫茫然,搞不清方向,是人類最強的法術。
這就是吻?用他的舌,舔著她的舌?然後糾纏、打轉……
多奇妙的感覺呀,她的腦筋還真的無法思考了,只是睜著大眼,任由他的火舌在唇瓣裡挑逗,她的心口,也像被一股力量給撩撥著。
楚鈺襄停止了吻,再度隔開一點距離,端詳小傢伙的反應,她睜著一雙清澈矇矓的眼,有好奇、新鮮和迷惘,他立刻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這發現讓他非常高興。
「霜兒……」白如霜像是突然驚醒,從迷惘中回神,摸著自己粉燙的雙頰,對他大聲抗議。
「你對我下了什麼魔咒?」
第7章(1)
「什麼?」
「你剛才對我下魔咒對不對?長老說過,人類的吻是一種魔咒,會讓人感到輕飄飄的,臉兒發燙、心跳加速,我們是不可以隨便和男人亂來的,只有長老規定的人選才可以吻我們呀。」
聽了她的言詞,讓他差點失笑,但強忍著。
「你覺得輕飄飄的?」
「對呀,而且還暈暈的。」
「是嗎?這表示你真的中了我的魔咒了。」
「你怎麼可以吻我?我被你害死了啦,要是長老知道,會罰我的!」
「為什麼只能跟長老規定的人選親嘴?」
「因為長老說,人類重視女子的貞操,我們要當人,就得學習遵守禮教,若是隨便跟男人親嘴,就變成淫婦了。」
他揚著眉。「這倒是,你們長老說得很對。」
「所以你害死我了啦,放開我。」真可惡,她的力氣居然大不過他,掙不開這雙臂膀。
「那麼你們長老有沒有告訴你,一旦姑娘家被男子親了,就得跟著他?」
她努力想了想。「這……好像是,長老說,姑娘家要保持清白,不可讓男人輕薄。」
「這就對了,你的嘴讓我親了,身子讓我看過了,從禮教來看,你等於是我楚鈺襄的人了。」
「啊,那怎麼可以,我應該是岳大哥的人才對。」
「那可不行,你讓我親了,若還對他有非分之想,就是淫蕩,不合禮教,也不知羞恥了。」
「怎、怎麼這樣嘛!」她一臉苦惱,因為他句句有理。長老時常教誨她們,人與獸之不同,在於禮教,而她是好門生,不能違背長老的教誨,可是……岳大哥才是她要交合的對象呀,而她的嘴給楚鈺襄親了,若再與岳大哥有瓜葛,就是淫婦,她的腦子打結了,既苦惱又迷惘啊。
瞧這小傢伙煩惱的樣子,真教人又憐又愛,楚鈺襄憋住想笑的衝動,他發現自己很愛逗這個認真又可愛的小狐狸。
「其實你也不必煩惱,長老挑人,最終目的無非是為了讓你學媚術,既然你是我的人,我一定會教你。」
她抬起臉,疑惑問:「你?你能教我什麼?」
「我能教你的,可多了,例如……」他低下臉,薄唇在她光滑細緻的脖子上親啄一記。
「啊,你幹什麼?」
「噓……」他的親吻無比輕柔,卻含著某種堅定的力量,溫柔地安撫她,同時故意挑逗她,在她的頸子上又親又吻,還輕輕吮咬著。
她感到麻麻癢癢的,適才被他親吻,就暈暈然的,這回也不知被他下了什麼蠱,他的唇一碰上她的頸子,沒多久,她的人就一陣發軟,四肢無力,呼吸不由得緊促,全身起了舒服的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她從來不曾經歷過,有如走在雲端上,又像迷失在五里霧中,她的身子好熱好熱,粉頰燙紅。
狐仙長老說過,人類的親吻有百種滋味,難道就是這個嗎?好厲害的法術啊,讓她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他的輕薄往下延伸。
她不但全身酥軟,還不由自主地發出奇怪的呻吟,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連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她該掙扎的,因為、因為——這些事,她應該跟岳大哥做才對呀。
不知他的嘴兒有法術,連手掌也有法術,被他撫摸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烙一般的燙……眼看他的唇已經來到她胸口的渾圓,狐仙長老的告誡閃入她腦海裡,像有一股力量回到她身上,忙用雙手阻擋他的唇。
「你壞死了!未經過我同意,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我還沒答應要跟你呢!」
「霜兒……」
「放開我啦!」
楚鈺襄原本只是逗逗她,並非真的想立刻要了她,但這小傢伙為了逃離他的懷抱,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殊不知這麼做,剛好磨蹭著他身下部位,令他身子不由得繃緊。
「你別動——」
「楚兄弟。」門外傳來叫喚聲,門板還砰砰地敲著。
是岳鐵劍!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白如霜猛然回神,她張口要喊,立即被大掌被摀住。
「岳兄,什麼事?」
「咱們該出發上路了。」
「好的,我準備準備就出去。」
「對了,你可知白姑娘去了哪兒?」
「你找她有事?」
「昨兒個酒喝多了,一覺睡到天亮,剛去敲她的房門,沒人應,不知她跑去哪兒了?」
「去茅房了。」
「你怎麼知道?」
「她——」忽感大掌吃痛,懷中的人兒正用力狠狠咬住他的手。
見裡頭沒聲音,門外又喊:「楚兄弟?」
楚鈺襄一邊忍著被小狐狸咬的疼痛,一邊鎮定地回答:「是我猜的,你想想看,姑娘家要去解手,怎麼好意思說?我想,她很快就回來了。」
「好吧,我去看看小二把馬匹牽來了沒有?咱們樓下見。」
待岳鐵劍離去後,楚鈺襄立刻放開這只凶巴巴的狐狸姑娘。
白如霜一抽離他的懷抱,立即去找她的衣裳,找著了衣裳趕忙穿上,著裝完畢後,便轉頭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以後不准親我,也不准亂摸我,更不准讀我下魔咒。」
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後,便氣羞地跑出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