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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蘇珞

  我長大了,不需要你的照顧和寵愛。

  我很高興,你可以不必再為了履行諾言娶我。

  我也可以不必再用謊言欺騙你。

  我終於可以告訴你:小安哥哥,我愛你!從很小很小起,我就夢想著在希臘最大的教堂舉行婚禮,在雅典娜的祝福下走到你身邊……

  你說我是個孩子,不能輕言愛情。其實,愛上一個人和年齡無關,十歲也好,二十歲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愛的人有多大。

  你十歲的時候,我是個嬰兒,你當然沒法愛我。

  可我十歲的時候,你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所以,我一直在愛著你。

  我直到今天才告訴你,因為我不想你為了對我的承諾,再次錯過你愛的女人!

  小安哥哥,別再掛念我,我會不再愛你,我會嫁人,我會幸福,我會照顧好自己,我會快快樂樂的生活!

  答應我,你要好好愛深雅姐姐!

  你眼中永遠不會長大的妹妹:韓沫

  最後,沫沫寫上當日的日期和時間,合上信,放進信封裡,在信封外寫了安諾寒的手機號,他家的住址,以及收信日期:

  她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

  肅靜的拳館裡,兩個冷峻的男人半裸著上半身站在拳台上,只有此時的他們,才能彰顯出年輕時刻在骨血裡的野性。

  汗水被清新的空氣吹散,在自然光的照射下蒸發。

  「Stop!」安以風跌坐在仰頭靠在拳台的圍欄上,急速地喘著氣,享受著一種體力耗盡的滿足感。「不能再打了!這種透支體力的運動已經不適合我們了。有空我們該去學學打高爾夫。」

  「這麼快沒體力了?!」韓濯晨笑了笑,坐在他身邊,五指梳理過黏了汗水的頭髮,露出他更加深邃無垠的黑眸。

  安以風挑了一下嘴角,壞壞地一笑:「我還要留點體力回家疼我老婆!」

  「你啊!徹底毀在小淳手裡了!」

  「每天擁著柔軟的身體進入夢鄉,夢裡沒有血腥和廝殺,如果這種生活是毀滅,那麼我寧願被毀滅一萬次。」提起司徒淳,他的邪氣眼神立刻化成醉人的溫柔。

  韓濯晨搖搖頭:「恐怕誰都不會想到,這句話會出自你安以風之口。」

  也許吧!安以風沒有否認,笑著閉上眼睛。

  香港的生活對他來說彷彿已經是前生的事,如今的他已失去了對權力和金錢的yu\望。最多,只想為他的兒子積累一些好東西,讓安諾寒可以活得更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束縛。

  想起兒子,安以風不禁看了一眼韓濯晨。他瞭解韓濯晨,這樣一個經歷過風浪的男人,已經沒辦法再去信任其他人。

  所以,韓濯晨一心想把自己的一手建立的事業和他的寶貝女兒交給安諾寒。

  安以風遲疑一下,說:「小安今天打電話給我,說他想留在英國。」

  「嗯。還有呢?」

  「他讓我們不要再阻止沫沫和蕭誠在一起。」安以風見韓濯晨沒有說話,繼續說:「晨哥,我們都是過來人,感情的事勉強不來。」

  以前,他以為安諾寒與沫沫是有感情的,只是錯誤的時間,產生了錯誤的感覺。他從中推波助瀾一下,就可以讓兩個孩子之間產生火花。

  現在看來,他錯了。人連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了,如何去控制別人的。

  韓濯晨歎了口氣:「我不喜歡蕭誠這個人。」

  「當年,我岳父豈止不喜歡我,他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安以風說:「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認了我這個女婿?」

  「風,你認為蕭誠能真心對沫沫嗎?他是蕭薇的弟弟……」

  安以風打斷他:「你還是芊芊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韓濯晨沉默了。

  「小安讓我告訴你,他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但沫沫十八歲之前,請你別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他說:有些事就是要自己去看清楚,才能甘心。」

  「嗯。」

  因為愛過不該愛的人,所以韓濯晨和安以風心裡比誰都清楚,愛是最盲目的感情!

  就算親眼看見心愛的人對著自己舉起刀,就算被心愛的人銬上手銬帶去警察局,他們也無怨無悔。

  「愚蠢」至此,他們還怎麼要求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一雙透析世事的眼睛!

  他們把沫沫保護的愛好,不讓她經歷不了一點點風雨,不讓她接觸一點點醜惡的現實。

  這種真空的生活反而讓沫沫太過天真,輕易地相信別人,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會像安諾寒一樣發自內心地寵著她,愛著她。

  安以風拿過一條毛巾遞給韓濯晨,說:「可能等沫沫被蕭誠徹底傷過一次,她才能體會到小安有多愛她。」

  「也好,應該讓沫沫知道人性有多醜惡,否則她不會真正長大。」

  又是一年過去了。

  安諾寒已經一年沒回來了,他說想在外面歷練一下,在英國找了份工作。安以風當然反對,可惜沒有沫沫的配合,他對安諾寒也束手無策。

  這一年裡,蕭誠接受了長期的物理治療,傷勢已經痊癒,每天都會練習發聲,但每每唱到高音部分,發聲會不穩。

  沫沫看得出蕭誠很痛苦,但他從來沒責怪過她,反而總會安慰她說:不能唱歌也沒關係,我還可以學創作。音樂不是非要聲音才能表達。

  他還問她:「等我畢業,要去維也納學音樂,你和我一起去吧?」

  每當這個時候,沫沫總會沉默,她不敢做任何承諾,她知道履行不了的承諾有多傷人。

  盛夏時節,花園裡的彼岸花又開的妖嬈一片。

  沫沫挽起垂過腰際的長髮,忙忙碌碌收拾著安諾寒的房間,初綻的雛菊擺在書桌旁,書翻到他看到的那一頁,擺放在書桌上。

  窗台,書桌,書櫃……擦得一塵不染,在床上鋪上她精心挑選的床單,薄被。然後,她把自己的東西放進旁邊的房間,一樣一樣擺好……

  做完這一切,她抱著柔軟的枕頭躺在他的床上,看著手錶。

  明天,安諾寒就要回來了,儘管只是回來度假。可一想到可以看見他,她就抑制不住心跳越來越快。

  第二天,沫沫早早到了機場,站在離登機口最近的地方遙遙望著裡面。

  不少急匆匆出來的旅客撞到她,她笑著給人道歉。

  一年沒見了,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是更帥了?還是更成熟了?

  他見到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是淡淡地跟她打招呼,還是激動地她抱住,說:「沫沫,我好想你!」

  她該什麼樣的反應?

  再想想,這些都無所謂!

  能好好看看他,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做,她就很開心!

  遠遠地,安諾寒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他瘦了,俊朗柔和的線條變得稜角分明,眼底沉寂一片,找不到熟悉的柔情。還有他的笑容,冷淡得讓她陌生……所有的快樂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所適從的慌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也想不出自己該說點什麼。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沫沫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是否有激動和興奮,無奈眼睛被水霧模糊了,任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

  安諾寒在她面前站定,鬆開行李箱,伸開雙臂,對她淡淡笑著。

  沫沫把一切都保諸腦後,閉上眼睛抱住他。「小安哥哥!」

  這樣的時刻,她有一種特別強烈的yu\望,她想抱著他,再也不鬆手。

  管他心裡想著多少女人,管他有多不願意,她都不想離開他。

  他捧著她的臉,手指眷戀地拂過她的長髮,在她額頭印上深深的一個吻。「沫沫,你一點都沒變!」

  她笑了,在他臉頰回贈一個更深的吻:「小安哥哥,你也沒變!」

  安諾寒放開她,與前來接他的兩對夫妻一一擁抱,相互問候一陣,伸手摟住沫沫的肩膀離開機場。

  和每次安諾寒回國一樣,兩家人一起去吃法國菜。比起他第一次回國的情景,今天這一頓飯特別符合法國人的飲食習慣——情調,優雅,冷清。

  沫沫低頭吃著鵝肝醬,一句話都不說。

  安諾寒也沒再神采飛揚地講英國,整頓飯說過的話屈指可數。每每被問起工作和生活,他的回答總是短短幾句話。從簡短的幾句話裡,沫沫聽得出安諾寒在英國工作的很不順心。他在一家電氣公司工作,從最底層的技術做起,除了加班就是出差,辛苦勞累換來的僅僅是少得可憐的英鎊。

  作為一個外國人,在等級觀念嚴重的英國,想要被肯定,需要付出難以想像的努力,但他仍不願意回澳洲。

  沫沫看著他,儘管他臉上分明的輪廓讓他有了男人堅毅和內斂的味道,讓他更加迷人,但她還是為他感到不值。澳洲有人為他鋪平了道路,創造最安逸的生活,他卻寧願留在英國的最底層生活,只為了能和他愛的人在一起……

  難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是甜蜜的!?

  安諾寒伸手去端紅酒,目光無意間轉向她,她立刻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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