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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蘇珞

  第1章(1)

  澳洲海濱,豪華的別墅裡,海風吹亂了白色的蕾絲窗簾,吹起滿室的浮躁。

  沫沫從櫃子裡拿出箱子,熟練地往床上一放,抱出衣櫃裡的衣服往裡面丟。

  「沫沫?你做什麼?」韓芊蕪按住箱子,臉上沒有一點憤怒,有的都是媽媽的寵溺與縱容:「你小安哥哥回英國了,你離家出走能去哪?」

  沫沫愣了一下,很快認清了形勢,但無論如何氣勢不能弱。「去哪裡都行,我沒法接受這種毫無人性的爸爸!」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爸爸!?他是個好人,不管他做什麼,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愛我的人就應該被打死——這算什麼理由?」

  「他是為了保護你!」韓芊蕪從她懷中拿下幾件完全不合時宜的衣服,見她又轉身去櫃子裡拿衣服,無奈地說:「沫沫,別鬧了,你爸爸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疼你。」

  沫沫從不否認她的爸爸很疼她。

  她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她高燒不退,渾身發冷。他抱了她一整夜,一遍遍給她講童話故事,講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故事,講青蛙是如何變成王子的,還有睡美人被王子吻醒……

  她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睡睡醒醒中童話故事從未間斷……

  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眼,看見那個她記憶中永遠強大的爸爸眼底一片紅絲,眉心竟有了展不開的皺紋。她又看看身邊,安諾寒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睡著了,睡夢中修長的劍眉還擰在一起,窗外的朝陽在他臉上散了一層薄薄的霧色,朦朦朧朧的憂慮。

  「爸爸?」沫沫哭了,渾身酸痛的長夜都沒有讓她落淚,她卻被這一幕感動的哭了。

  爸爸的大手溫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還冷嗎?哪裡疼?」

  她搖頭,她以後都不要再生病。

  溫暖的大手探探她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爸爸擰在一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沫沫知道爸爸很愛她,只要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幫她得到。

  其中也包括她想嫁的男人!

  在沫沫發呆時,韓濯晨走進房,冰冷地說:「他根本不愛你!他跟你在一起別有所圖。」

  「他能有什麼企圖?」心裡多少有些氣憤,但想起他對自己的疼愛,沫沫的語氣平和不少。

  「他為了刺激小安,或者為了讓你失去小安,總之他就是想拆散你們……」

  沫沫當然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他無冤無仇……」

  「因為,他姓……蕭,他全名叫蕭誠!」

  「蕭誠……」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一個人:蕭薇。

  薇和誠一樣擁有著華麗的外表,可他們並不像。

  薇是典型的東方女孩兒,黑髮,黑眼,氣質典雅——儘管那是曾經。

  而誠是金眸,有種西方男人的高貴……

  不知為什麼,她會突然把他們聯想到一起,還想起昨日在天堂&地獄發生的事。

  沒等她詢問,韓濯晨已經給了她答案:「蕭誠是蕭薇的親弟弟。」

  「這不是真的。誠不會騙我。」沫沫跌坐在床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晃,旋轉。她無法相信誠那雙純美的金眸背後是欺騙與愚弄。

  「蕭薇弄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的親弟弟會愛上你嗎?」

  沫沫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脊背一陣陣發寒。蕭誠和蕭薇是姐弟,難怪他告訴她:「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錢買到。」

  難怪他總會問起安諾寒,難怪誠和安諾寒第一次會面時,他的眼神會有那麼濃烈的恨意。

  那麼……

  那麼昨天在天堂&地獄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偶然,蕭薇說的那些話也不是隨口說說。

  這可能是一個計劃,包括誠向她表白,或者也包括誠教她唱歌……

  但是,她仔細回想起與誠相識的點點滴滴,誠除了初識時對她十分冷漠,沒有做過什麼真正傷害她的事……如果他只是想欺騙她的感情,為什麼今天被打得遍體鱗傷,還要說他愛她?

  到底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韓濯晨見她一臉矛盾茫然,坐在她身邊,憐惜地摟著她的肩:「沫沫,你還小,很多事你根本不懂!你以為爸爸想打人嗎?爸爸也不願意看見那種血腥的場面……」

  如果沫沫瞭解一丁點她爸爸的過去,她一定會質疑他這句聽上去「語重心長」的話有多少真實性,可惜她不知道!

  韓濯晨歎息一聲,聽上去相當「自責」。

  「可我必須這麼做,而且必須當著小安的面。我這是在表明一種態度,一種立場,我要讓小安知道,他才是我唯一認定的女婿。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沫沫摟住韓濯晨的腰,臉埋在他的肩頭。「爸爸!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沫沫,你太傻了!你命都不要維護蕭誠,說出那樣的話……小安會怎麼想?」

  「我……」

  她的眼前又閃過安諾寒和那個女孩兒的照片。女孩兒的眼淚那麼清晰,清晰得像在她眼前流過。

  沫沫咬咬牙,逼自己說著:「爸爸……小安哥哥想娶我,不會因為我維護誠怪我。他不想娶我,你就算打死誠,他還是不想……以後,我們的事你別管了。」

  韓濯晨低頭看著懷中的沫沫,她的表情很平靜,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沫沫語氣中的失落,憂鬱。

  「小安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的頭堅定地搖了搖。「是我想通了,我不想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韓濯晨扶著沫沫的肩,讓她坐正,他笑著對她說:「沒關係,爸爸可以讓他愛上你。」

  沫沫還是搖搖頭。

  「爸爸,我還年輕,又不是嫁不出去,你別再逼他了!」

  「你?」韓濯晨的臉色陰沉下來。「你是不是喜歡上蕭誠了?」

  「跟誠沒關係!是我……」沫沫用手捏緊床的,逼自己不要去想起起關於安諾寒的一切,尤其是昨天那個吻。

  良久,她仰起一副無所謂的面孔:「是我已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沒有他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韓濯晨對她的話有點懷疑,他剛要說話,韓芊蕪拉拉他。「很晚了,沫沫也累了,你讓她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韓濯晨猶豫一下,起身指指床上一片狼藉。「好吧!芊芊,你幫沫沫把東西收拾一下。」

  他出去後,韓芊蕪一件件把堆在行李箱裡的衣服拿出來,仔細地折好。

  她看一眼沫沫手下褶皺的真絲床單,輕柔地問:「你和小安是不是鬧彆扭了?」

  「媽媽,他根本不愛我,我答應娶我是爸爸和風叔叔逼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

  「在他眼裡,我永遠是個孩子!」

  她不想告訴任何人照片的事,因為她知道只要她說出來,她的爸爸有一萬種方法把他們拆散。她不想那個叫「深雅」的女孩兒成為第二個蕭薇。

  「媽媽,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爸爸,讓他別管我的事了。我長大了,我想要什麼自己知道。」

  韓芊蕪再沒說話,折好所有衣服,放回櫃子裡,又幫她整理好床單才離開。

  回到房間,韓芊蕪輕輕關上房門,回身看見韓濯晨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無可奈何。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自己的丈夫,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手上沾滿血腥,人生寫滿罪惡的好人——這聽上去特別諷刺。也只有她這個在他身邊長大的女人才能明白這種諷刺蘊涵著他多少不為認知的故事。

  「晨!」她跪坐在他身側的地毯上,纖細的手撫摸著他根根分明的指骨。「你親自動的手?還當著沫沫的面?」

  韓濯晨沒有否認。

  「十幾年沒見你發這麼大的火。」這十幾年韓濯晨再生氣,都不會親自動手,最多讓安以風幫他出面教訓教訓惹到他的人。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沫沫。」他頓了頓,歎息:「可惜沫沫不明白。」

  「你別急,等沫沫消了氣,我再勸勸她。」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人能讓韓濯晨這個經歷過風雨的男人無可奈何,那也只有他們的寶貝女兒。「我去給你放熱水。你洗個澡放鬆一下吧。」

  韓芊蕪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冒著熱氣的水嘩嘩地流淌。

  她坐在浴缸邊,試了試水溫,把準備好的鮮奶和精油凝露倒進去。

  雖然不贊成韓濯晨的做法,她並想不責怪他什麼,因為她瞭解他是如何愛沫沫的。

  從沫沫出世的第一天,一個小小的嬰兒閉著眼睛大聲地啼哭開始,那張與他有三分相似的臉,便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感動。

  那的確不是佔有和依賴,而是另一種感情,真正意義上的父愛……

  他告訴她,沫沫是女兒還是兒子並不重要,她是他們的孩子,承載著他們血脈,也見證著他們的愛。

  他一生的榮辱,他一世的滄桑,變得微不足道。

  他只希望讓沫沫過的開心,健康的成長。

  「沫沫和你說什麼?」韓濯晨不知何時走進浴室,問她。

  「她求我們別管她和小安的事。」韓芊蕪猶豫了一下,說:「晨,自從認識誠之後,沫沫變了很多……尤其這最近幾個月,她和小安聯繫越來越少,今天晚上小安回英國,她居然跑去酒吧找誠。沫沫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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