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子的哦!」
「對對。」她猛點頭,然後忙不迭的將話題扯開,「你找我有什麼事?」因為她知道若再掰下去,她鐵定會作繭自縛不得好死的。
「我懂點醫術,你要不要讓我看看你的臉?」陸峰怎肯放過她,從身旁抽了張面紙走近她,伸手就想往她難看至極、污漬斑斑的臉擦去。
「你幹什麼?!」邾竹妤連退三步避開他的毛手毛腳,驚愕的張口大叫。
「幫你擦臉,擦乾淨後好幫你看病呀!」他沒有停腳的逼近她。
「不用了,臉我自己會擦,至於看病?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醫生?」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而陸峰卻只是笑笑道,然後又向她前進幾步,「來,讓我看看。」
「我心領了,」邾竹妤忙著退後說,「從小到大我看過的醫生比你看過的病人還多,所以我的病我比誰都知道情況,而我早就已經放棄希望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哇!她真準,竟然能猜到她看過的醫生比他看過的病人還多,因為如果今天她讓他看病的話,那麼說真的,他看過的病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一個就是他自己。另外多此一舉?是呀,她根本沒病,他想幫她看病的確是多此一舉。
「不一定會有奇跡呀!」他輕揚濃黑如墨的俊眉笑道。
「奇跡?我還古跡哩!」她沒好氣的說,身軀始終與他保持有著兩步之遙,「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沒事的話我是否可以送客了?」
「我是特地來看你的病有沒有好一些……」
「好很多了,謝謝你的關心,」她打斷他,「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為什麼你急著想趕我走?」他停下腳步不再隨著她在屋內繞圈子,斜瞄著她研究道,「我發現你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喔!」
「你神經病呀!我有什麼好瞞你的?」她閃躲他深邃黝黑的眼眸,顧左右而言他的指控,「你是不是一天沒人可以讓你整著玩就一天不舒服?現在才特地跑來這兒尋開心的?」
「一天沒見到你的確是不太舒服,但我可不是來尋開心的,我剛剛說過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他滿臉誠懇的說,然後又露出一抹受傷的神情問:「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若相信你天都塌下來了!邾竹妤沒好氣的在心中答道,嘴巴卻心口不一的說:「謝謝你的關心,小女子真是感激不盡,現在你可以走了嗎?」她皮笑肉不笑的巴望著他做出送客狀。
「把自己關一天沒人可以說話談心不難過嗎?」他氣定神閒的笑著問,一點要離去的跡象都沒有,甚至於還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活像屁股本來就和椅子黏著般的穩固。
「你看出來我哪裡難過了?」她的聲音幾乎是尖叫出來的。
「有呀!」他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哪裡?」她低頭看自己,然後突然間整個人已被他挾持住,「你幹什麼?!」她這回真的是尖叫出聲了。
「幫你擦臉嘍。」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陸峰輕而易舉的用手中的面紙擦拭她的臉頰。
「放開我!你發神經呀?放開我!」邾竹妤慌張的大叫著,她怎麼能讓他擦去自己臉上的粉飾偽裝?這一擦下去她豈不馬上露出馬腳來,天呀!誰來救救她?邾竹妤拚命的掙扎著,甚至試圖用圓筒般的身子擠壓他,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她根本不是陸峰的對手。
「別動,要不然受傷可不能怪我。」他警告她,而握著她的手勁雖堅實,但卻沒有一點令她痛的力道,且在她臉上忙得不可開交的手更是溫柔得驚人。
看著她因自己的擦拭而一寸寸露出的凝脂工膚,陸峰的心情可以用激動這兩個字來形容,老天!她的美甚至於還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見到她的真實面目,沒有一丁點的偽裝的她,自己是否還會怦然心動——在他這二十八年來看過不計其數的美女之後。
「陸峰,你到底放不放開我?」掙扎不開他,邾竹妤放棄了無謂的反抗,板起冷峻的臉朝他咬牙低吼。
「好美。」他忍不住低喃的看著她。
「放開我。」邾竹妤一僵,知道大勢已去,她臉上的偽裝百分之百已被他卸去。
「為什麼要弄壞了你這張完美的臉蛋?你有什麼苦衷嗎?」他低頭與她四眼相對,深究的眼神幾乎要看進她的心坎裡。
「你喜歡半調子的美女或半調子的醜女嗎?我既然搭不上美女的列車,就安分點只要當個名副其實的醜女,免得有人閒極無聊、沒事找事做的要我減肥。」她諷刺的說。
「是嗎?」他輕笑一聲,對於邾竹妤黑白亂講的功力甚是佩服。
她扭動身子叫道:「你到底放不放開我?」
「你若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他突然玩世不恭的拋給她一記媚眼。
「你……你神經病!」
「不願意?那改個條件好了,如果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放開你。」他輕薄的笑道。
「你敢!」邾竹妤瞠大雙眼死瞪著他。
「這樣也不行?」他苦惱的說,「那好吧,最後一項選擇了,如果你肯發誓以後不再在自己臉上做文章的話,那我就放開你。」沒辦法,他已經眷戀上她清新美麗、毫無一點瑕疵的臉龐了。
「你變態!」她罵道。
「愛美是人的天性,我喜歡看漂亮的東西何罪之有?對於『變態』這兩個字,我想我應該還高攀不上。」他笑道,旋即收斂笑容以無比的正經臉孔凝視著她,「怎麼樣?答不答應一句話。」
「如果我說不呢?」她揚起下巴挑釁道。
「那我只好叫阿衣多買些面紙回來,以備不時之需了。」他輕聲的說道,下一秒鐘卻已低頭攫住她柔軟的雙唇,奪取她的吻。
邾竹妤瞠大雙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忘了掙扎,只有呆若木雞的站著任由他予取予求。
接觸到她柔軟的雙唇,又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氣後,陸峰再也把持不住的緊擁她入懷,原本開玩笑似的輕點在不知不覺間加深,舌頭突破她唇齒間的阻礙長驅直人的進人她口中,親密的與她戲耍接觸著。
這個吻是火熱的,跟她之前與人輕觸的感覺有著天壤之別,原來她以前的經驗全是小兒科,成人之間的遊戲竟然如此的火熱,火熱得幾乎讓她忘了一切,而熱烈的回應他的索取,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住他的頸部,將自己的全部獻給了他。
該停止了,陸峰不斷的告訴自己,卻依然不可自拔的深陷在她的溫柔裡,直到幾乎將她吻昏、吻得喘不過氣才不情願的放開她,然後就這樣低頭看著她紅如蝦米似的美麗臉龐好久。
「我的吻讓你討厭嗎?」他沙啞的問。
邾竹妤被吻呆了,還來不及考慮該如何回答卻已呆呆的老實搖頭。
陸峰為她的答案笑了,傾下頭準備淺嘗即止的吻再度一發不可收拾的深刻起來,他想這雙溫唇的誘惑力足以讓他沉醉一輩子,而他只不過才吻她兩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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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真的是失策!她當初怎麼會因為一個吻而被迷惑住呢?這下子可好了,讓他親吻成了習慣,想拒絕他都變奇怪了,況且她又非常喜歡他的吻。唉,真是傷腦筋。
「嗨,早安。」
才聽到那個令她傷腦筋的聲音還來不及回應,邾竹妤的身體就被陸峰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面的接受他從天而降的早安吻。有時她會想,兩人相差將近二十公分的高度,為什麼接吻時卻能毫無距離般的契合?
「早上吃什麼?」他眷戀的抬頭問。
「你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邾竹妤沒好氣的推開他,生氣自己抵擋不住他無理的要求,甚至於還有點樂在其中享受著。
「怎麼一大早就像吃炸藥似的?還是我剛剛的吻讓你失望了?那麼我再吻你一次。」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笑臉,再次低下頭準備吻她。
「走開!」她毫不客氣的伸手推開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對他咬牙怒視,「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有嗎?我以為得寸進尺應該是這樣。」他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一個眨眼間便一氣呵成的將她放倒在地板上,還欺身壓住了她,並開始挑逗式的吻著她的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才到她期盼已久的唇。
邾竹妤讓熱浪侵襲著自己,不由自主地享受著他的吻,他的吻技真是太高超了,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心甘情願敗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她暗忖著。
「我可以得寸進尺嗎?」他在她唇間沙啞的低喃問著,剎那間攻擊目標竟已轉向她潔白無瑕的頸間。
邾竹妤呆滯了一會兒,卻突然如被電到似的猛然推開他跳起身來。天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種地步?她怎麼可以沉迷在男歡女愛上而忘了一切?自己差一點就穿幫了!她緊抓著已被他解開一顆鈕扣的衣領,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