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就這麼聽話嗎?」
「我封了他們的武功,還有徐嬤嬤,她手上讓男人忘我的玩意兒多得是,而且她早就對陳知府老是上戲春樓白嫖之事很忍耐了,所以願意鼎力相勸,反正她只是開門做生意,惹不上什麼麻煩的,當然也有人守著啦,只是……」
「有問題嗎?」居無言聽出問題,蹙眉。
「是有個小問題。」余岳中輕笑,「咱們動作若不快些,等事情解決之後,那兩人可能會成為牡丹花下的風流鬼。」精盡人亡。
「請問……」談西施猶豫的開口。
「怎麼?」居無言立即轉頭看著她問。
「戲春樓是什麼地方啊?」她不恥下問。聽起來很像是種花戲春的地方,種很多牡丹花嗎?
「哦……」他語塞。
「小刀公子也十六了,改天在下帶你去開開眼界如何?」余岳中笑說。
「咦?可以嗎?」談西施很感興趣。
「不行!」居無言立即制止,瞪向表哥。
「為什麼不行?」問的人是余岳中,而談西施臉上也有同樣的疑問。
「表哥!」他低喝。明知道她是西施還故意這麼說。
「哎哎,行了行了,你想獨佔小刀公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怕她一識得女人的好,就不要你了,對不對啊——」
「余公子。」談西施忍不住打斷他。
「是。」余岳中笑答。
「余公子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是隔壁的西施?」她疑惑的問,以為他早就知道了,而且她也沒在他面前裝啞巴呀,可他卻還是稱她小刀小刀的。
「哎呀,原來小刀就是西施姑娘啊!」他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在下以為無言男女通吃呢,既心繫隔壁的西施姑娘,又對小刀公子上下其手……」
「表哥!」居無言羞惱,「我沒有對西施上……」上下其手!
談西施的臉又紅了,羞赧地低下頭來。
「明明就有,我都看見你把手放在……」
「表哥!」居無言紅著臉打斷他,「閉嘴!」
「好好好,我知道你們臉皮薄,不說就不說,不過不說並不代表你沒做——」
「表哥!」他無奈的再次打斷他。
「呵呵,好啦,不開你們玩笑了。」余岳中總算好心的放過他們。「既然小刀是姑娘家,那麼就不適合上戲春樓了。」
「為何?」談西施好奇的問。
「西施,別問了,那不重要——」
「因為戲春樓是妓院,專門讓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余岳中搶話。他覺得女人不能無知,這種常識還是要知道比較好啦!尤其他剛剛都說得那麼清楚明白,她竟然還不能理解戲春樓是什麼地方。
「啊……原來如此。」談西施恍然大悟。
對了,方才余公子不也說「牡丹花下的風流鬼」,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思,她應該聯想到的。
「我啊,一直想帶無言去嘗鮮,只可惜無言死心眼兒,說什麼不是喜歡的姑娘他不碰,等他有了喜歡的,心裡認定一個人之後,就更不想弄髒自己,所以到現在——」
「夠了,別說了!」居無言趕緊喝止,一臉很無奈。
談西施聽懂了余岳中話裡的意思,羞澀的垂下頭,心頭好甜,桌下的手悄悄的碰了碰居無言的手,立即被他握住。
抬眼偷覷了他一眼,不偏不倚的迎上他含情的眸,羞地垂下眼。
「咳咳!」余岳中又咳幾聲,這麼甜蜜的氣氛他真的不想破壞,不過……「真的,我真的不喜歡破壞氣氛。」
「表哥,我們都知道你是『不得已』的。」居無言歎道,明明廢話一堆。
談西施忍著笑,雖然很羞,可是在得知了這位表哥的性情並非以前所聽所聞之後,她覺得他真有趣。
「表哥,那兩人送進戲春樓,其他人呢?」
「其他一干沒啥用的小人,我餵他們吃下『虎門』的獨門毒藥,讓他們回府衙繼續當差,免得一下子失蹤那麼多人,引起懷疑。」余岳中笑道。
居無言挑眉,似笑非笑。
「又是那種需要定時服用解藥,否則會死得很淒慘很痛苦的『唬人』的獨門毒藥是嗎?」
「呵呵,沒錯,就是那個獨門毒藥。」
「你們……給他們服毒?」談西施微驚。
「西施,那是騙人的,唬人的,表哥最愛玩這一招。」居無言解釋。
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談姑娘未免太善良了,別忘了他們可是為虎作倀,害了談家、害你爹下獄、害你姊妹分散的幫兇。」
「我只是……有點嚇到。」談西施低下頭。
「表哥,言歸正傳吧!」居無言拉回主題。
「好吧,那我就先問問,關於我們現在在做的事,談姑娘知道多少?」
「我都跟西施說了。」居無言坦白。
「是的,多謝余公子,余公子的恩情,西施沒齒難忘,定會——」
「行了行了,不必謝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無言策畫,出計策、出銀子,我只是負責跑腿執行他交代的事而已。」余岳中笑說。
「咦?我以為……」談西施一愣,驚訝的望向居無言,正好看見他瞪了他表哥一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她輕聲問他。
「什麼?無言沒告訴你啊?」余岳中故意佯裝驚訝的樣於。
「我只是沒解釋的那麼清楚而已。」心知表哥是故意的,他又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轉向談西施,「我只是不想讓你心裡有負擔。」
她懂。他之前也說了,不想利用這件事讓她覺得虧欠他,應該要原諒他。
可……她確實是虧欠他的。
「無言他啊,本來也打算向所有債權人買下你們的債權,誰知道被碧柳山莊早了一步。」余岳中又說。
「無言……」談西施好感動的望著他。
「這是我自己的私心,你不用因此感謝我。」居無言輕聲的說。他是真的這麼想,幫她,是他自己私心想幫,與她無關。
她由衷漾出一朵美麗的笑,垂下眼,桌下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的,看著交握的手,她腦海裡浮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
感覺到他回握的力量,她抬眼望向他,看見了他眼裡的深情蜜意。
「唉,真好,我也想回家抱老婆。」余岳中故意羨慕的出聲。
「好了,表哥,你不是說有事嗎?」居無言轉移話題,「說完你就可以回家抱老婆了。」
「好吧!首先,」他笑著指了指他破損的胸部。「無艷表妹,你那個是不是很需要表哥我的巧手幫你『揉揉』,好好的『疼愛』一番呢?」
「噗!」談西施忍不住噗哧一笑。這種狀況確實很惹人噴笑。
「哎呀,原來小刀公子已經能瞭解這其中的情趣了嗎?」余岳中彷彿覓著了知音般,開心笑問。
「表哥,別玩了。」居無言很無奈的說:「幫我修補一下吧!」
「遵命。」余岳中笑著,走進內室。
居無言和談西施也隨後走了進去,他正好從櫃子裡將「材料」搬出來,回頭對居無言招手。
「無艷表妹,快把衣服脫了,乖乖上床吧!」
「我真懷疑表嫂到底是怎麼忍受你這張嘴的。」居無言歎道。
「哎呀,你表嫂可是愛死了我這張嘴,我這張嘴可以讓她欲仙欲死……」
「表哥!」居無言紅著臉制止。他是不是忘了這兒還有姑娘在啊!
「呵呵,好啦!不說就不說,我在你表嫂面前可不會這樣,這是無艷表妹你專屬的。」說到最後,他依然忍不住逗表弟一下。
「真是我的榮幸。」居無言輕諷。
「那個……我可以看嗎?」談西施問,很是好奇。
「西施……」居無言錯愕。他知道她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好奇,可是他沒辦法不去想到,因為他得赤身,而她是個大姑娘,到時候等她領悟過來時,一定會羞得不敢見他的!
「呵呵,反正你們親也親過了,讓她看看你赤著身子有什麼關係?大男人就別這麼彆扭了。」余岳中故意這麼說。
談西施聞言,眨眨眼,理解了之後,瞬間又紅了臉,羞赧的垂下頭。
「我……我先出去……」她訥訥的說完,轉身快步離開內室。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粗心呢?
無艷姊姊……哦,不,無言會不會覺得她不知羞啊?
話說回來,這三年來她和無艷姊姊相處,從來沒顧慮什麼,一時之間要她在兩人之間設下男女之防,還真是不習慣呢……
突然,她思緒一頓,後知後覺的想到,這三年來她經常對無艷姊姊摟摟抱抱,她還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撩起裙子……
天啊——她忍不住雙手掩臉呻吟,一張臉熱燙得讓她覺得自己已經著火了。好丟臉、好羞啊!她不敢見他了啦!
越是回想過去的點滴,她就越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難怪每次她抱住他,或投入他的懷裡,他都渾身僵直,表情僵硬。
他也從來不曾主動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她以為他是不習慣,原來不是。
他就算扮女裝,在她也認為他是姑娘的時候,依然謹守男女之防,沒有趁機佔她便宜,她知道那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