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原來在小桌子上那個印有幾何圖形的花瓶,怎麼不見了?」那是他和妍妍度蜜月時在法國買的,還是他們兩人同時看上的。
「那個不久前被宋小姐打破了。」程管家照實回答。「然後她買了另一隻花瓶回來擺放。」
「小蓁打破原來的,然後買其他花瓶回來擺上?」姜澤綸相當震驚,因為花瓶的位置不太容易被打破,然後他發現玻璃櫥櫃裡,原本放著兩隻水晶杯的位置被換成了兩隻玻璃對杯。水晶杯呢?
那是芯俞遠從義大利帶回來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聽說她是特地跑去訂製的,怎麼不見了?妍妍很喜歡它們,直說擺起來美呆了,讓人眼睛發亮。
「程管家,櫃子裡面的水晶杯呢?誰拿走了?」
「那個也被宋小姐摔破了。」
「什麼?!」他詫異地站起來.那麼妍妍上次生氣小蓁打破杯子,是因為她打破了她心愛的水晶杯?
打破花瓶、摔破杯子……小蓁有那麼會破壞東西嗎?
姜澤綸情緒激動起來。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接著他注意到通往樓梯間的牆上是一片空白。他記得那裡應該有幅畫,那畫是妍妍耶魯大學的同學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據說是對方親手繪的。
畫怎麼不見了?「程管家,別跟我說是小蓁把畫丟掉。」他伸手指往樓梯間。
「沒錯。」的確是宋小姐做的。「那天只有宋小姐一個人在客廳,我回來時畫已經不見了,宋小姐說她不小心弄壞了畫,所以丟掉了。」
「少奶奶知道嗎?」
「嗯,她知道,我告訴她的時候,她很難過的紅了眼睛。」
姜澤綸的心完全地揪住。
程管家決定再說其他的事。雖然少奶奶吩咐他別跟少爺提,免得讓少爺難為,但他不得不說。「少爺,其實花圃裡的薔薇一直長得很漂亮,是宋小姐硬把它們全拔掉,然後改種她喜歡的玫瑰花。」
天啊,看看他到底對妍妍做了什麼?
他一直覺得妻子一點也不懂得自己的用心良苦,為什麼就是無法把小蓁當成妹妹好好的相處?他甚至覺得妍妍對小蓁不理睬有點冷淡……
他都不知道小蓁背地裡對老婆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還一味的質問她,他錯得好離譜,他讓某人厲害的演技給蒙騙了!
「程管家,為什麼發生這麼多事,你卻從來沒跟我提起?」
「是少奶奶說不要告訴少爺的,她說少爺很喜歡宋小姐,說出來您會很為難,如果少爺自己發現了再讓我說。」
姜澤綸俊顏痛苦的繃緊。他對老婆做了殘忍無情的事,活該被她拋棄!
為什麼沒發覺老婆對小蓁會這麼冷淡,無法喜歡她是有原因的?畢竟老婆是那麼的單純善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生氣,更不可能會去討厭誰。
他對老婆所受的委屈感到心疼,想必面對他的質問,當時她一定很難過。
但小蓁為何要這麼做?
他明明把她當妹妹般疼愛,但她居然對他親愛的老婆這麼過分!
當他看見小蓁穿著性感睡衣從樓上走下來,然後遠遠就聞到濃烈的香水味時,他便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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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綸哥,你回來了!」
宋采蓁穿著一襲性感的紫色睡衣下樓,還特地噴了點香水,這麼刻意的打扮,就是為了好好安慰她的澤綸哥,同時讓他明白,她不再是「妹妹」了。
不過他卻沉著臉。「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什麼?」她偎上前,不料他卻往旁邊避開。
「你今天晚上把行李整理好,明天一早程管家會送你去機場。」
聞言她不禁愣住。「澤綸哥,你剛剛說什麼?」是她聽錯了嗎?
「明天早上你就回舊金山。」他從小看她長大,她就像是個任性的妹妹,但她對老婆做的事實在太過分了。
他真的要她回去?!「澤綸哥,為什麼突然要我走?」這樣被趕的情景和她所預期的完全不同,她此刻應該是好好安慰他的。
「打破妍妍最喜歡的花瓶.杯子,又丟掉畫,再換上你買的新東西,如果你認為我老婆也可以讓人這樣換,那就錯了,你只是妹妹。」不過以後他要將對她的疼愛全部收回。
只是妹妹?「可是我不想當你妹妹。」
「我現在知道了!」就是太晚知道,所以他才很後悔。「這輩子我只愛我老婆一個人,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她,包括你!」姜澤綸說得清清楚楚。
連告白也不讓她說就直接宣判出局,這讓宋采蓁感到很不是滋味。「你愛她,可是房妍妍已經決定要跟你離婚,剛才也已經搬出去了。」
「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可能跟她離婚,讓她離開我!」
措辭強烈的話彷彿有重量似的,重重地撞擊人心。讓人深刻感受姜澤綸對妻子的愛有多麼濃烈。那完全是勝過他自己的性命。
看著她一臉要哭的樣子,他沒有一絲心疼感,這全是她的所做所為,讓他無法再將她當成妹妹。「你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住下去了,因為我不會留一個傷害我老婆的人在家裡,所以你明天就回去!」
從他冷漠的趕人離開,以及他對房妍妍強烈的愛意表現,宋采蓁知道他是不可能會喜歡她,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從小她就喜歡澤綸哥,不過她也知道他很喜歡房妍妍,每天都念著她,為了希望有天澤綸哥能喜歡自己,多年來她一直以妹妹的角色待在他身邊,結果,最後卻變成這樣,她好不甘心。
「澤綸哥,就算你再怎麼說不會讓房妍妍離開你,可是總有一天你們還是會分開,因為高阿姨很討厭她。」
「你在說什麼?」為何會突然提起他母親討厭妍妍的事?
「是高阿姨叫我來台灣的,因為她說喜歡我當她的媳婦。」
半年前高阿姨到舊金山來之後,她常常開車載媽媽去找高阿姨聊天,因此知道她不喜歡媳婦的事,高阿姨還常說喜歡像她這麼貼心的女孩當媳婦,因此問她要不要去台灣玩?她知道高阿姨的意思,因此便來到台灣。
「什麼?!」姜澤綸相當震驚。是他母親刻意叫小蓁來台灣,不是她自己想來玩的?而且還說什麼喜歡小蓁當她媳婦的話,母親到底在想什麼?
就因為他母親表明喜歡她當媳婦,所以小蓁這丫頭才會大老遠跑回這裡做盡一切可笑的事,以為如此他就會和妍妍分開,而她可以取代?
不,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因為從十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他就很喜歡她,喜歡到想把她帶回家放在身邊,她就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澤綸哥,既然房妍妍說要離婚,你就答應吧!反正就算你們現在沒離婚,高阿姨也會回來逼你和房妍妍離婚的,不然她不會回來台灣。」
姜澤綸屏住氣息。「這些話你也曾跟妍妍說過?」
「我是有跟她說了一些,不過我也是轉達高阿姨的意思而已。」她只是要讓房妍妍明白,她不適合當姜家的媳婦。
他懂了,也知道妍妍要離婚的原因了。
他知道母親不喜歡媳婦去上班,可是這是他的錯,他當時認為母親最後會認同上班一事,所以在好不容易盼到妍妍從美國回來後,他就不顧一切想盡辦法的拐她在兩個月後嫁給他。
結果母親不但無法接受,最後甚至鬧脾氣飛去美國的姊夫家,現在更讓小蓁來家裡做這些無聊事,母親真的這麼不能接受妍妍外出工作嗎?
看來他得想辦法才行,雖然他本來想讓母親和妍妍兩人自己去處理問題,如此她們才能真正相互瞭解彼此,感情也才會變得更好,但此刻他不能再讓情況惡化下去。
因此目前他只能讓親愛的老婆先在芯俞家住幾天,等所有事情都解決之後,他再去接她回家。
不過待會兒他得先打個電話,讓芯俞好好照顧他親愛的老婆。
但眼前他得先除去這個小麻煩。「小蓁,我不管你是為什麼而來,總之,明天你就回去,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我家,這裡不歡迎你,因為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有任何機會傷害我太太。」
說完,他往樓上走。他得去好好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姜澤綸的意思很清楚,他以後不要再見到她,這讓宋采蓁整個人愕住了。澤綸哥以前是那麼的疼她,她不想他對自己這麼樣的冷漠,甚至討厭她。「澤綸哥,我向你道歉好了,你不要這樣對我,你不是說很喜歡我這個妹妹嗎?」
「這輩子我最後悔的就是這件事!」他冷冷說完,腳步沒有停頓的走上樓。
「澤綸哥……」
看到他頭也不回的上樓,她難過的哭了。她是真的喜歡他,不想和他決裂,也不要他對她這麼冷漠。
宋采蓁忽然想起那天在Hill高宇說的話。失去房妍妍,他會抓狂,然後六親不認……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