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後,一個懂他的女人……
「乾媽,這對我不公平!我也找她很久了,從母親去世之後我就四處漂泊的尋找她,天知道我的心多麼渴望有一個安定的落腳處!」
「太乙……」伸手輕撫著哭泣的他,汪雅妃的心頭隱隱泛著不捨。
其實她一直知道太乙渴望寄托的心情,是她和志誠對不起他,太乙的母親靜荷雖然是志誠的奶媽,但是感覺上靜荷更加疼愛志誠,就像是硬生生的從太乙那裡奪走了大部分的母愛。
而這樣一個渴望愛與寄托的人,竟然走遍了全世界,只為去尋找他的歸屬?
這就是他漂泊不定的理由?忽然間,汪雅妃心頭一痛!「太乙,你說你找到的人該不會是……」
他倏地激動抱緊她,大吼著,「不要說!不是她!」
是了,這麼說,確實是若柳沒錯了。所以後來這個孩子的行為才會漸漸失去了控制,搞到這樣三人都受傷的局面?
汪雅妃閉上眼,顫巍巍地吸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饒是驕傲自我的太乙,也忍不住伏在她的肩頭,咬牙無聲地慟哭.
「乖,你這孩子最乖了……」她能做的,就是溫柔地輕撫他的頭,給予他憐惜與疼愛。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樣。你要的,卻不該是你的。
再深的情感、再多的淚水,也得不到、換不回。
被老天捉弄的,不只是太乙的感情,還有他深受打擊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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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若柳左手情挑總經理,右手勾弄俊美小白臉的消息很快有了更新版本——
不堪受辱的黎志誠決心浪子回頭,再度情傾貼身秘書梁詠絡!
消息當然是真實的,佐證一,也是最強有力的證據:黎志誠厭惡妻子的程度已經到了拒絕再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火速搬進梁詠絡的小套房裡,同築甜美愛巢。
證人不是別人,就是負責接送總經理上下班的司機。
每天該去哪裡接送老闆,難道他還會搞錯嗎?問他就對了!
所以消息可信度,百分之百!
佐證二,黎志誠和母親日益交惡的母子關係。
近日來,公司裡常聽見他們倆爭執咆哮的聲音,內容當然是汪雅妃責備兒子對於家花的消瘦憔悴坐視不理,反而連日外宿野花香闔的可惡惡行。
而十分鐘前,透過E—mail在公司裡最新傳遞的訊息是,在外共築愛巢已經不夠看了,總經理即將帶著粱詠絡一起出國出差。這會兒連蜜月旅行都打算事先預支,可見得吳若柳這個正宮娘娘的位置被摘除只是遲早的事。
「這真是太過分了,他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媽?!」
電話的另一頭,汪雅妃氣急敗壞的怒吼,大有把兒子挫骨揚灰的氣勢。而電話的這一頭,吳若柳看著E—mail內容,耳邊彷彿還能聽見其他同事們的低聲竊笑,她顫抖地吸了口氣,努力平穩說話的語調。
「婆婆,消息未必是真的,我們先問過總經理——」
「還要問什麼?他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若柳,你是呆呢。還是傻呢?像當初他搬去梁詠絡家,你也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但事實證明這個死小子真的搬過去了,一點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婆婆……」不要再說了。吳若柳緊捏著話筒,閉上雙眼。
她真的好痛苦,婚姻如今只剩下逐漸透明的空殼,她不是沒有害怕,可是她還能怎麼辦呢?
還能為這段關係做些什麼呢?
總經理真的愛上梁秘書了嗎?她知道他們以前就傳過緋聞,是眾人口中的八卦焦點,可是那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難道在總經理的心目中,婚姻是那麼脆弱、不受重視的關係?
努力珍惜維繫的,就只有她而已嗎?
不,她不信,她認識的黎志誠不是這樣的人,不應該是!
「婆婆!」
「嗄?」兀自滔滔不絕的汪雅妃被媳婦突如其來的低喊嚇了一跳。
「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晚一點再跟你說。」不等到她回應,吳若柳逕自掛斷了電話,沒有交代一聲就起身離開。
何必交代呢?反正部門裡的同事哪一個不把她當笑話看待。
從以前不屑的認為她是使盡手段的麻雀變鳳凰,到現在幸災樂禍她被打入冷宮,這裡,沒有尊重或珍惜她的朋友,只有工坐上必須往來的同事。
踩進電梯,按下直通頂樓的按鈕,她的俏臉蒼白而沉肅。
她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相信總經理可以給她一套說法解釋他的行為,他應該會給她的,就算是一丁點薄弱的理由也好,告訴她他還重視這一段婚姻,跟她說他還珍惜他們之間的夫妻緣分……
到了頂樓,看見梁詠絡並不在位置上,吳若柳直覺地望了總經理辦公室一眼,知道她八成就在裡面。
他們在做什麼呢?
不要想,她不許自己去揣測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只是理智這麼吶喊著,腦海裡卻依舊浮現可能出現的景象--
那些總經理曾經對她做過的溫柔撫觸,甜蜜顫慄直達心靈深處的愛撫擁吻,他是不是也這麼對待梁詠絡?
立該專屬於妻子的權利,總經理也同樣的給予梁詠絡嗎?!
顫抖著手敲了敲門,她聽見熟悉的低沉回應,深吸口氣,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推門入內。
入眼的景象,讓她忍不住鬆了口氣。
他們沒有在幹什麼,董得諺也在場,所以總經理和粱秘書不可能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
「有事嗎?」
黎志誠的嗓音太低沉,反而透露出一種強烈的隔閡。
望著他,她咬著唇,眉眼間有著孤注一擲的決心。
「我想跟你談一談。」
他淡漠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旋即轉開,伸手拿起另一份厚重的文件低頭批閱。
「工作上的?」
「不,是我們『夫妻』間的!」她原本不想刻意強調語氣,但是一觸及到梁詠絡那一雙冷漠的眼神……她就是忍不住!
一旁的董得諺瞥了瞥他們,伸手對梁詠絡招了招。「我看我們先出去吧,他們有事要談——」
「不需要。」黎志誠淡然開口,吳若柳立刻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隱約地,彷彿聽見自己緊緊懷抱的最後希望悄悄破滅的聲音。
「這些都是需要馬上處理的急件,我簽好之後你立刻Follow它們的進度,絕對不能拖!」他對她的震驚似是毫無所覺,逕自交代著公事。
董得諺有些受不了的橫了好友一眼,「你老婆有事找你談,這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是誰哦,這幾天每到晚上就拿著酒瓶來找他,邊喝嘴裡只會重複著「怎麼辦?要用什麼方法打破僵局?」聽得他耳朵都快長繭了!現在好啦,醉鬼口中的女主角主動站在面前,他卻又擺出一副「唷,我好久沒有想起你」的冷淡模樣,說真的,被甩也活該啦!
「你想跟我談什麼?說吧,我在聽。」黎志誠必須強忍著擁她入懷的衝動,用盡每分理智命令自己冷漠。
吳若柳的口吻倏地變得蕭瑟,「你連撥出一點單獨跟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很忙。」她吸了口氣,眼神中原本閃爍的冀盼瞬間轉為空洞。
「簽完這些文件,我馬上就要出國一趟。」
待在這裡,他每天都會發現她更瘦了一點,本該增強分離的決心也因此迅速瓦解,只想著她會這樣都是因為他,可向她低頭,又覺自己太窩囊,搞到最後氣自己也氣她,所以才想逃開。
他想,若是見不到他,她應該會有心情吃飯吧,這樣,他就不會覺得自己殘忍了。
「我知道,你要和梁秘書一起去。」
「你曉得?」事實上,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
再望著他,吳若柳的心都冷了。
黎志誠瞥了她一眼,看出她的不對勁,想也不想的立刻解釋。「我們是為了公事才出國。」
她笑了,笑容很飄忽。「是嗎,我還以為你有習慣一邊出國辦公一邊度蜜月。」
「你……」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她說出這種挖苦的話語,忍不住朝她多瞟了幾眼。董得諺只消用他的腳毛思考,都曉得有人這一回注定死慘了!
「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吳若柳的口吻忽然變得極度公事化,董得諺心知不妙,連忙向好友打Pass。
快點開口留她,快呀!黎志誠皺眉不解。
見他尊口就是一聲不吭,董得諺更加激動的揮手。
我是說真的,你這個感情白癡,你再不留她就沒機會了!
黎志誠不禁歎息,現在心煩意亂的他是真的搞不懂也沒餘力弄懂死黨到底要幹什麼。
「不好意思,打擾總經理了。」吳若柳站在門邊微微鞠躬,開門退出辦公室。
沒救了!董得諺絕望地搗著額頭翻白眼。
「你剛剛在幹什麼?」黎忘誠橫了他一眼,「下次再這樣發瘋.當心我扣你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