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打過仗的,他的動作迅速利落,半點功夫都不肯浪費。
轉眼,兩人的衣服飛出大木桶,兩具赤裸的身軀瞬間交纏,他的吻滑過她的頸間,落在她豐滿的胸脯,他長著繭子的掌心緩緩磨蹭著她每寸肌膚,帶來奇異的酥麻,她體內的熱度漸漸攀升。
無法言喻的感覺充斥她每一個細胞,他又霸道了,在她喉間發出第一聲低喃後,他扶起她的腰,把自己送進她體內……
水波一層推過一層,還來不及喊痛,她就讓灼熱的他吸去所有知覺……
屋樑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仙風道骨,手裡拿著一把拂塵,嘴邊的鬍鬚和拂塵一樣銀白、一樣長。
假如鬍鬚一年可以長一公分,那麼這位老公公應該有上百歲了,可是他紅光滿面,皮膚好得像煮熟的蛋白,長相大概只有二十歲,要是換個髮型、刮掉鬍子,可以站在牛郎店招攬生意。
而女子大約十七、八歲,長得很漂亮,但神情相當叛逆,舌頭穿了舌環,兩隻耳朵共有十幾個耳環,上半身穿著露肚肚的小可愛,肚臍上面也有環,外面披著一件短版外套,穿著熱褲的長腿在梁t晃啊晃的。
「怎麼樣,想不想當他們的女兒?」老公公問。
「你真的要我穿越?」她吐吐舌頭。
舌環反射了光線,閃了老人的眼睛,唉,這種叛逆小孩就該送到古代來整治一番。
「不想?也行,反正你陽壽未盡,你再回陽間去飄蕩個七、八十年,到時就會有鬼差來收你。」
七、八十年?女孩皺眉,滿臉苦楚,她前前輩子幹麼做那麼多好事、救那麼多人啊,搞得這輩子陽壽這麼長?
厚,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一群朋友去飆車了,極速快感還沒享受夠,就先遭遇車頭撞山身亡的慘劇,她本以為死了之後不是直接下地獄就是直接上天堂,哪裡知道……沒有那道光、沒有牛頭馬面、沒有西方接引菩薩,連龍貓公交車都沒有,夭壽鬼啦!
剛開始躲在陰暗的角落嚇人,製造靈異現象,聽人類鬼叫幾聲,勉強還可以刺激兩下,替無聊的鬼生活增加一點樂趣,可同樣的遊戲玩過三、五個月,真的很膩。
「沒有別的選擇嗎?你讓我穿越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耶,你難道不怕我在古代胡搞瞎搞,甚至改變歷史?!」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害怕有用嗎?隨便你啦,你要當他們的女兒,待會兒就往公主肚子裡鑽,如果你不想……」老公公話語一頓,指指屋樑。
女孩順勢看去,那裡有好幾個靈體,大夥兒表情很一致,都是兩顆眼睛拚命盯著正在歡愛中的男女,人人都做好衝鋒陷陣的準備,只等著戰鼓響起。
換言之,機會錯失不再來?好啦,給公主將軍當女兒總是好的吧,無奈之餘,她歎道:「知道了啦,我去就是。」
話才說完,就聽見將軍低喊一聲,老公公一拍她的背,刷地,她往木桶摔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和她一樣動作迅速的男性靈體,也跟著投進木桶裡,她搶著向公主肚子裡游進去同時,那男的也和她一樣拚命。
不服輸的個性升上來,她可是沒輸過的!
接下來就像跑馬拉松那樣,兩個人「游」馬拉松。
偶爾她回頭看他一眼,偶爾他與她並肩,朝她擠眉弄眼,兩人誰也不輸誰……
番外:愛女滿月宴
今兒個是平王府的滿月宴,京城裡大大小小官員擠破了頭、托盡關係,只盼能夠拿到一張帖子。
這是有理由的,還記得威震北疆的程將軍嗎?因為他的籌劃計謀,幾十年來不平靜的北疆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與北夷簽定停戰協議後,二皇子鎮守北疆,兩國百姓休養生息,不過短短兩、三年,北疆已經不似過往貧瘠荒涼,成為商業重鎮,每年上繳朝廷的稅收,是全國第一名。
北疆成為這番景象,二皇子厥功甚偉,但程將軍也功不可沒,沒有他,說不定戰爭還要年年打,立下這天大地大的功勞,程將軍非但沒有恃寵而驕,反而卸下盔甲、歸還虎符。
他這般忠心耿耿的舉動,看在皇上眼裡,豈能不對他諸多倚重?因此皇上封他為平王,在朝堂成為皇上的臂膀。
十一個月前,聖上賜婚,將愛女玫容公主嫁與程將軍,短短一個月後,公主有孕的消息傳出,一車車的藥材、禮物不斷往平王府送去,皇上的態度人人看在眼裡,焉能不知平王在皇上心目中的份量?
平王不結黨分派,平日裡極少與人相交應酬,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上門結交,在平王面前露露臉兒,誰不想把握這個機會?何況,誰知道皇上、皇后娘娘會不會特地出宮,來看看自己的外孫或是外孫女,若是有幸能見得龍顏、鳳顏一面,那更是難能可貴的好機會。
於是平王府門前馬車熙來攘往,熱鬧非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年一度的廟會呢!
一早,彎彎都不知道換過幾桶水了,她只差沒讓下人拿來幾把鋼刷,合力幫自己給脫下一層皮,看著終於有清澈感的浴盆,她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她終於知道,背著一顆大球到處走不可怕,生小孩的疼痛哀號也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不能看書、不能勞神……整整一個月,她覺得自己的龜息大法已經修練成功。
擦好頭髮,換上乾淨的新衣服,她滿足地躺回床上,繼續自己的米蟲生涯,宮裡嬤嬤說了,月子要坐滿四十九天,才能把身子給養好。
於是第一階段月子結束,進入第二階段月子期,雖然有點煩,但……知福惜福吧,至少第二階段的月子有許多事解禁了。
比方她不必天天喝藥喝雞湯,比方那堵銅牆鐵壁可以睡回自己身旁,比方她終於可以看書、抱小孩,可以天天洗澡……除勞心勞「力」的事情之外,多數事情都能做了。
不過彎彎人才剛躺下,史湘晴就領著穆語笙進屋。
這段日子,她們三個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語笙生下老二,是個女孩,叫做呢呢,長得像媽媽,打出生就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湘晴和彎彎都是視覺系女人,所以寵她寵到不行。
說到程曦驊和左棠這對師兄弟還真是一對寶,左棠失蹤兩年,曦驊費盡心思、用盡人脈,好不容易找到師弟,後來曦驊失蹤,左棠也是一樣,用盡心計、耗盡體力到處尋找師兄,兩個人互相找來找去,是技術活兒也是體力活兒,現在回想起來,可以輕鬆幾句話帶過,可身處當時,那種「心苦」,豈能對外人道?
找到曦驊之後,左棠、語笙帶著師父、孩子隨師兄回京,現在在兵部當差。
曦驊這個大師兄相當盡責,像在北疆時一樣,他買下平王府隔壁的三進宅子,悉心佈置,讓師父和師弟、師妹能夠住得舒適,他是那種把責任感背上,就一輩子不會放下的男人,有他在,他護衛在翼下的人都會幸福平安。
至於湘晴,家裡人也不知道怎麼和凌家看對眼,兩家居然說上親事,原本打算放任湘晴一輩子的史家爹爹竟硬了口,非要女兒出嫁,至於凌之蔚,也同意這樁婚事,於是兩個月前,兩人成親了。
送嫁時,彎彎還這麼嘲笑湘晴——
想當年,你強烈建議我追逐所愛,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要把凌之蔚留給己用?
相當然耳,她的揶揄換來湘晴幾個大白眼。
凌之蔚是父皇、大皇兄要重用的人,成親後,湘晴自然跟著丈夫留在京城,於是有好姊妹相伴,說說笑笑間,懷孕十月就這樣過去了。
穆語笙牽著喃喃、史湘晴抱著呢呢進屋,呢呢一看見彎彎就伸長手要她抱,小小年紀的她,最喜歡的就是彎膂姨了。
彎彎想也不想就要接手小孩,史湘晴瞪她一眼。「你能不能規矩些?呢呢現在沉得很。」
「自己想霸佔呢呢就說嘛!之前說是懷孕不讓我抱,現在我都把那顆大球給卸下了,你還不讓抱,私心吶私心!」彎彎調笑的覷她一眼。
「隨你,說我囉唆也行,罵我私心也可,反正程將軍是把你交給我了,要是磕壞一角,我們把全家人的命都賭上了還賠不了,所以……你給我乖一點!」史湘晴一指戳上彎彎額頭,笑著把呢呢放到床邊。
彎彎摸摸呢呢粉嫩的小臉,笑道:「語笙,你女兒真漂亮!」不管看幾次都看不厭。
「你那對龍鳳胎才漂亮呢,粉雕玉琢的,可愛得緊,程老將軍和師兄一人抱一個,對著滿屋子賓客,笑得嘴都闔不攏了。」穆語笙也把喃喃抱坐到床上。
「可不是嗎?都說你是個急性子,你還反駁呢,一進門就來個入門喜,人家三年抱兩已經夠厲害了,你才十個月,就給平王府添上兩個寶貝,難怪你婆婆拿你當眼珠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