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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陽光晴子

  年輕皇帝在他有心的引導下,成了鎮日沉醉於溫柔鄉的廢物,而在此之前,先皇的子嗣為了爭帝位,兄弟廝殺,血濺東宮,如今只剩當今聖上這最後的血脈,以及十一年前厭倦朝堂鬥爭而離開的五皇子。即使生死不明,五皇子仍成為不少人的心中刺,怕他回京取代皇帝,因此都極欲找到他。

  御書房內,年約六旬的定國公看著站在桌前的諫議大夫何定羲,表情不悅,「還是沒有五皇子的消息?何大人找尋多年,不會是知而不報吧?」

  「國公爺想知道五皇子的消息,不過是想知道你要我傳達的話是否送達,下官何必知而不報?若國公爺無事,我先退下了。」何定羲倒顯得氣定神閒,一拱手便要離開。

  定國公火大的又問:「還有一件事,福州刺史王雄年輕氣盛,強搶民女,還不小心弄死那民女一家老小一事,王雄已派人前來告罪,也給了那家子豐厚的賠償,這事何大人就不必再管了。」

  何定羲腳步一歇,緩緩轉過身來,「不必再管?那民女是被強硬送進皇宮侍寢,這叫沒事?」

  定國公臉色一變,繃著聲音道:「皇上仍無皇子——」

  他嗤笑出聲,「皇上後宮上千,多少娘娘為了固寵都想懷上龍胎,說也奇怪,如今公主已有多名,卻不見皇子。國公爺代替皇上勞心國事之餘,也許該求求上天降福給皇上……」

  「何定羲!你在暗示什麼?」定國公甩袖起身,怒拍桌子。

  何定羲冷冷的看著他,「我不必暗示什麼,十二年前如果施太傅沒被你這奸人所害,一家上百口慘遭抄家滅族,今日王朝也不致出個荒淫無能的皇帝!」

  「那件事人證物證確鑿——」他咬牙切齒的大吼出聲。

  「是嗎?那麼這十二年來我多次反你,多次以不堪言詞污辱皇帝,早該五馬分屍死透了,卻存活至今的原因為何?」何定羲冷笑出聲,那張猶如刀刻的嚴峻容顏儘是嘲諷。

  十二年前朝堂上有兩方勢力,太傅施堯宇一派為國為民,用心輔佐幼帝卻不敵定國公廖博均設局污陷他通敵叛國,施家一族皆滅,此後廖博均這殘佞狠心之徒一人獨大,從此操控朝堂。

  幸虧老天有眼留了一線生機,五皇子聰明也有手段,雖然來不及拯救施堯宇一家上百口人,卻取得廖博均陷害施堯宇的有力證據,並對廖博均下了最後通牒——只要他點名的三名官員死於非命,即使厭倦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游在四方的他仍會帶著證據回朝,屆時不僅會踢下懦弱好色的十二皇弟,登基為王,也會將廖博均斬首示眾。

  這些事,都是五皇子在離宮前找上何定羲說的,雖然何定羲並不明白五皇子是如何自由來去皇宮,廖博均又怎麼沒向五皇子下毒手,但十幾年下來,廖博均氣歸氣,倒真的不敢動這三名官員。

  後來,廖博均要求何定羲找到五皇子,傳上一句話「物歸原主」,但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有五皇子跟廖博均知情。

  定國公惡狠狠的瞪著何定羲卻無語駁斥,只能看著他甩袖出去。

  何定羲一走出御書房,就見管事太監及一干奴才全守在門外十步遠的距離,在他們後方,樊秉寬跟夏天擎正連袂朝這裡走過來。

  「樊大人,夏大人。」管事太監等人恭敬的朝兩人彎腰行禮。

  何定羲嘲諷一笑,大方的繼續往前走,管事太監等人又急著行禮,「何大人。」

  樊秉寬跟夏天擎也看到他,雙方禮貌點頭,但眼神皆帶著漠然,只是,何定羲在越過樊秉寬,與高大英挺的夏天擎並行時,很快地朝他丟了個眼色才繼續往前走。

  樊秉寬跟夏天擎進到御書房內,就見定國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毫無意外這肯定是讓何定羲給氣的。

  放眼文武百官,雖然不是所有官員都是定國公的親信心腹,但敢說真話、與他對抗的也只剩官居二品的諫議大夫何定羲,偏偏三十二歲的他孤家寡人,無妻無妾無子,父母皆逝,鐵錚錚的漢子油鹽不進,饒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定國公也拿他沒轍!

  「你們看到他了吧?何定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囂張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我都想殺他滅口!」定國公氣到目眥盡裂,坐都坐不住,氣得踱步。

  「國公爺,你冷靜點,這麼氣會傷身的。」樊秉寬連忙出言勸著。

  夏天擎沒有說話,但黑眸閃了閃,靜立一旁,看著樊秉寬這條廖博均養的走狗好言好語的勸著,還親自倒杯茶送上讓廖博均喝下,順順氣兒。

  樊秉寬是攀著廖博均一路往上爬到應天府知府的位置,但也為了爬上這個位置,死在他手上的忠良百姓也不少,但他不在乎,只有爬上這個位置才能給女兒最好、最安全的生活。

  定國公深吸口氣,神情緩和了些,這才看向夏天擎,「我聽到一個消息,何定羲終於肯私下與你會面了?」

  他上前拱手道:「是,他給了我一隻折子,希望我能動員朝臣中反國公爺的年輕官員連手上奏,讓皇上出面處理,只是那折子當晚卻讓府中一隻小犬……」

  「那不是天擎的錯,那狗兒是小女的愛犬,也不知它怎會往天擎的書齋去……」

  樊秉寬的話還沒說完,定國公就插話,「不只那一晚吧,據我所知,這一連幾晚,即使你女兒染上風寒臥病在床,那隻小白狗也都在書齋裡。」

  樊秉寬跟夏天擎臉色同時一變,尤其夏天擎的黑眸迅速閃過一道來不及捕捉的冷光。

  定國公倒是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再看著兩人,「你們都是我的人,我派人監控你們是無情了些,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現在走的是反間計,天擎得演戲取得何定羲的信任,他的一言一行我得更清楚,免得……哪天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天擎不會背叛國公爺的,他是我養大的。」樊秉寬急忙答。

  「國公爺,爹對我的養育之恩,天擎銘記在心,爹也一再提及他有今日全是國公爺所賜,為國公爺效忠就是報答爹的養育之恩。」夏天擎拱手道。

  「我知道,其實你們不必擔心,我只是習慣掌控每個替我辦事的人。」他突然笑了出來,「對了,天擎跟芷瑜的婚事要辦了,是嗎?」

  樊秉寬連忙笑著哈腰道:「是,就等小女的身體再養好一些。」

  「好好好,屆時肯定到府上喝一杯喜酒,只是……」他突然話題又一轉,「天擎,那折子內容我已查到,但我要你再去探探何定羲的下一步是什麼。」

  「是。」夏天擎恭敬拱手應道。

  接著,樊秉寬跟夏天擎退出御書房,往宮外走去,途中聽到某處圍牆內傳來皇帝與嬪妃的嬉鬧聲。

  「皇上,臣妾在這兒呢。」

  「旗妃,哈哈哈……朕來了,朕抱到愛妃了!親一個,哈哈哈!」

  一牆之隔的那處是御花園,一國之君沒上早朝倒是有力氣與愛妃笑鬧追逐。

  兩人沉默的離開皇宮,在宮門前上了馬車,夏天擎才開口,「爹,國公爺不信我們才找人監控,這種人值得我們為他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何大人是難得的好官。」

  樊秉寬也明白,「我們已無退路,國公爺的勢力比你想像的更強大,與他為敵就是找死。你也清楚,爹為了你、為了芷瑜,手染多少鮮血,那些骯髒事全成了把柄,爹受制於他,再也翻不了身。」他搖搖頭,長歎一聲。

  夏天擎抿緊薄唇,黑眸閃過一道陰鷙之光,但在樊秉寬看向他時迅速轉為不安,「國公爺的反間計是要取信何大人引出五皇子,再殺了五皇子。五皇子可能是秋邑王朝最後的皇室血脈,當今皇上荒淫縱慾,龍體能——」

  「天擎,不要被何定羲影響,那會招來殺身之禍,你也別試著說服爹改過自新,皇上是庸才,如今是誰在把持朝政你也清楚!切記……」樊秉寬臉色變得冷峻陰沉,聲音更冷,「要是因為你,芷瑜有任何差錯,我會親手殺了你!」

  夏天擎點點頭,適時讓自己臉上露出一抹不安的恐懼。

  果不其然,樊秉寬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怕,只要你聽爹的話,你絕對會爬得比爹現在還高,我跟在國公爺身邊多年,他是看重你的。」

  「爹放心,我不會再提這些事。」

  「那就好,這麼多年來,我唯——次對國公爺陽奉陰違就是救了你的命,你好好做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夏天擎再次點頭,神情充滿感激,不意外的,樊秉寬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接著,馬車到達京城的富貴大街,夏天擎以找何定羲為由先行下了馬車。

  樊秉寬返回府裡後,就先去西晴院看女兒,沒想到她竟然在練習走路,代步的輪椅就擺放在亭台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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