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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淺草茉莉

  而塗家父子在馬氏母子被廢後,立刻雷厲風行的清理馬氏過往在朝裡、軍中的餘孽,掃除所有阻礙聞東方重回太子之位的人,讓他能順利復位。

  聞東方身邊還有一人必得提的,那就是如今的太子妃塗白陽,她這會容光煥發的站於聞東方身側,聞東方無論何時都緊牽著她的手,只有在接下聖旨時鬆開,而之後,再度緊握。

  現在那聖旨就由她一手抱著,如此貴重之物只能交給最信賴的人,塗白陽就是他最信賴之人。

  塗白曝做了太子妃後並未就此卸下官職,她還高昇了,如今掌管整個膳食局。

  據說這是她的興趣,喜歡掌廚做出美味食物,聞東方也由她,讓她成為紫周第一個太子妃兼任女官之人。

  眾人見兩人下階梯時,聞東方親自為她拉裙擺,她低眸朝他嫣然一笑,陽光下,他微怔,似迷醉,稍後回以寵溺笑意。

  兩人間的深情厚意在宮中難得一見,引為佳話。

  同時,軟禁聞見月夫妻的宅邸內,聞見月得知聞東方洗清厄星之名後已順利復位,他怨怒難忍。屋內簡陋,原本就沒幾樣傢俱,全讓他砸毀後,他惡狠狠的怒視著驚恐的馬幕兒。

  他粗暴的抓過她的頭髮,不說一句就是狂打,他必須發洩,在此沒有人可供他洩恨,只剩馬幕兒在身邊,逃也逃不了,只能被他照三餐暴打。

  聞東方成為太子一事對他刺激甚深,打完馬幕兒猶未解恨,便剝了她的衣物肆意凌虐她的身子,發狂的洩慾,馬幕兒忍不住痛得哭喊,卻只換來他更多的羞辱,然而最大的羞辱是他終於在她身下洩憤夠了,倒在她身子前,落下的三個字竟是——塗白陽!

  她滿身是傷,下身流血,可他喊的居然是塗白陽!

  她恨,恨!

  她馬幕兒本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她的美貌、身份都讓每個人對她奉承呵護,視她如珠如寶。

  可如今人人對她避如蛇蠍,爭相踐踏,她更成為聞見月的洩慾與洩憤工具,這一切都是塗白陽那女人害的!

  塗白陽此刻所擁有的一切曾經都是她的,她奪去了自己的所有,包括驕傲與尊嚴,她不會放過塗白陽的,就算用盡手段,她也要讓塗白陽再次跌落谷底!

  荒廢已久的宸悅宮夜半傳來瘋狂的尖叫聲。

  「啊——啊——鬼——鬼——」

  「不要靠近我,是你自找的,你不該搶走皇上,不該生下兒子,不該讓我的月兒委屈,他的母后是皇后,他就該是太子,凡是不利月兒的人、威脅我地位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包括你,姘貴妃——滾,我沒有錯,你本就該死,別來找我!」馬鳳芝披頭散髮,神情瘋狂的對著漆黑的天空狂吼。

  她夜夜不成眠,睜眼就見到研貴妃陰魂不散的找她索命,她趕不走研貴妃的魂魄,只能每天咒罵尖叫,日日在驚懼中度過。

  半年來她一直等著聞彥祥賜她死,但聞彥祥像是有意折磨她般,讓她嘗盡恐懼身心俱疲,等著看她發瘋癲狂卻遲遲不送來賜死詔書。

  這日她見到妍貴妃身上著火,用著怨恨的眼神瞪著她,還死命掐她的頸子,她痛苦不堪,拚命掙扎。

  「你這妖婦、妖婦……嗚嗚……我錯了,我錯了,我承認自己奸險善妒,陰狠毒辣,是我放火活活燒死你的,我不對……是我不對……」

  說完這些話,她終於能呼吸了,她大口喘息,眼淚直流,但下一瞬,她彷彿又窒息了,整個人難受至極。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兒子聞東方,對不起……」只要說出這些話,她又能呼吸了。

  就這樣不斷反反覆覆的,到了天亮,她兩眼渙散,已痛不欲生。

  等不到賜死詔書,她實在耐不住折磨,遂取來白布自己懸樑自盡了。

  聞東方與塗白陽聞訊到來,她已成一具僵硬的屍首。

  聞東方見到她的死狀,臉上雖無任何表情,但眼底有些波動,不知在想什麼。

  塗白陽則是內心感歎,馬氏一生爭權好勝不肯服輸,最後卻死得如此悲涼,她若早知道有此下場,還會這般爭嗎?

  她歎了一聲。

  聞東方臉色沉下,拉著她走出宸悅宮,去到他們曾經待過的南宮。

  他們如今遷至東宮,南宮已無人住,不過還有人打掃,宮人沒想到太子、太子妃會再回到此地,訝異之餘連忙朝他們恭謹行禮。

  而今每個人對他們都敬畏有加,不再像從前那般敷衍行事,對他們並無真正的敬意。

  正所謂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年教人看輕的皇子,今日的一朝太子,聞東方忍辱負重,已熬出頭了。

  「為何帶我來此?」她問。

  他拉她進到他原來的書房。「因為母妃的牌位還藏在這裡。」他告訴她,並且由床下頭的暗櫃取出妍貴妃的牌位。

  她了然了,馬氏已死,過去的恩怨也算了結,他來向自己的母妃稟一聲,讓她安息膜目。

  「還有香火擺在這,咱們給母妃燒炷香吧。」她說。

  他點頭再取出香火來,一人點了一炷香祭拜。

  「母妃,兒臣今日有感而發,特地帶著媳婦同來與您說些話。」他對著妍貴妃的牌位道。

  她朝他側目,有感而發?他不是來對母妃說馬氏已死之事嗎?

  「母妃,父皇固然對您情有獨鍾令人感懷,但後宮人多必亂,兒臣不想重蹈覆轍讓悲劇再發生,所以兒臣決定將來就陽兒一個皇后,後宮不再有人。」

  她震撼的瞪大眼睛。「你剛說什麼?」

  他只是微揚起唇,沒看她也沒回答她,逕自對著妍貴妃的牌位繼續說:「陽兒生性樂觀,富有才學,且對事情有獨到看法,將來必能助兒臣成為一代明君,請母妃放心將兒臣交給她一個人。」

  她眼眶發熱,淚如泉湧,情緒激動。

  他這話除了說給妍貴妃聽,也是說給她聽的,他許諾只她一人的後宮。

  常言道,人尊貴了就會換朋友,富有了就會換妻子,他在困頓時與她相倚,而今貴重了,不僅沒有拋棄共患難的妻子,反而更加的珍惜。

  他輕抹去她的淚珠。「別哭了,母妃在看呢,她會以為你不高興我只有你一個,希望我多納後宮,免得去纏你。」他現在也懂得說笑,那雙笑吟吟的漆黑眼眸,看得她心跳加速,心緒動盪。

  「你真不後悔就我一個,就算父皇這麼愛母妃,後宮也還有十來個嬪妃,而你真除了我,一個都不要?」

  他默默地凝視著她,輕輕刮了刮她臉上細嫩的肌膚,眼中星星點點儘是愛意。

  「一個都不要,就要你。」他語氣極輕,但情深義重。

  她瞬間像花瓣一樣笑得嬌美,但這是朵沾了淚珠兒的花瓣,她淚水汪汪,越哭越覺得幸福,越是幸福越想哭,如今這般美好,她感謝蒼天。

  馬氏未得皇令即自縊身亡,聞彥祥震怒本要鞭屍,後經董太后勸阻沒這麼做,然馬氏死後不得進皇陵,照規矩會送回娘家自行安葬,豈料馬家人卻上書奏請焚屍,不願將屍首領回,聞彥祥接到奏書立即同意。

  因焚屍後馬氏就連讓後人祭拜的東西都沒有了,因此聞見月上請見馬氏的屍首最後一面,聞彥祥念其孝心,准了。

  聞見月帶著馬幕兒進宮,此時的他再無過去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他身形消瘦,神情萎靡。

  馬幕兒過去總是珠圍翠繞,美艷照人,而今同樣金釵換酒,憔悴狼狽。

  她臉上、頸子上露出的肌膚都有傷痕,但她刻意用粉塗蓋,到頭來反而顯得更加死白恐怖。

  兩夫妻進到宮中,聞彥祥不見他們,讓他們直接到宸悅宮去見馬鳳芝的屍首,之後他們就得離宮,繼續過著被軟禁的日子。

  兩人到宸悅宮後,聞見月立即撫屍痛哭。「父皇好狠的心,當真就這麼恨母后殺了妍貴妃嗎?竟要焚屍讓母后死無全屍!」他忍不住罵聞彥祥狠心。

  「不要罵了……萬一教人聽見,咱們就糟了。」馬幕兒提醒他。

  「父皇不顧親情,讓咱們豬狗不如的活著,咱們已一無所有,還有什麼好怕的!」

  「話說得沒錯,但……」說到底,馬幕兒還是怕死。

  「瞧母后人都死了,屍前連一炷香都沒有,再瞧這宸悅宮與廢墟無異,根本不是人住的,是個鬼宮,母后在此待了半年,日子如何能過得下去?她是被逼死的。」

  「就算如此,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書紹瑋走了進來。

  聞見月一看見他,立刻怒目以對。「是你讓馬家人奏請焚屍的對嗎?!」他恨聲問。

  他已看透這人的真面目,書紹瑋陰險得就像藏起爪子的狐狸,讓他們在毫無防備下被算計害死。

  「馬家自知馬氏作惡多端,若帶回馬家只會招惹族怨,這才想到焚屍一途,而我也不過是替他們送這份奏書給皇上而已。」書紹瑋冷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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