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君佩就要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鏈子,卻因手顫無力而一時解不下來,一陣氣苦,也顧不得會傷了脖子;抓著鏈子就要往下扯。
「還我?你居然要將『玉玲瓏』還給我?」柳煙飛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的手,鐵青著一張俊臉陰沉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接受我的『玉玲瓏』,硬要將我塞給蝶雙妹妹?你到底將我的心意當成什麼了?」
「放開我……」掙脫不開,白君佩強忍著即將落下的淚水瞪著他,你的心意我很感謝,『玉玲瓏』雖然很珍貴,我並不希罕!」
「不希罕?難忍怒火,柳煙飛用力的按住她的肩怒吼,「不希罕?你居然說不希罕?既然不希罕,當時你又何必將它收下來?」
只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白君佩在心裡默默的回答,只要是他送給她的,不管是什麼,她都會當成寶貝珍藏起來。
守在門外的淋兒幾乎讓他這一吼給嚇呆了,她驚愣的跌坐在門外;大氣也不敢喘一個,自她八歲進柳府,這六年來,她從沒見過少爺生氣,少爺若不高興,頂多是用他那雙迷人又嚇人的大眼瞪人而已,發脾氣,不,大發雷霆,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會兒,她著實為君兒小姐的小命擔心不已。
見白君佩不回答,柳煙飛更是狠狠的搖晃著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這一塊『玉玲瓏』?而你現在居然要將它還給我?」
「好痛……」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白君佩帶著哭音叫道:「我知道『玉玲瓏』和另一塊玉玲瓏靠在一起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但是那又怎樣?我才不在乎它有多值錢、多寶貝,誰要,你就給她好了,反正我就是不要,你拿回去嘛!」她說到最後已經口不擇言了。
」你……你……」放開了她,柳煙飛實在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以僅存的一點理智道:「這跟『玉玲戲』發不發出聲音又有什麼關係了?」
「那要不然『玉玲瓏』跟你娶不娶蝶雙小姐又有什麼關係了?」她哽咽的反問。
「你!該死的!」這下子他真的是理智全飛了,柳煙飛怒氣衝天的在房中來回踱步,藉此緩衝怒氣,但實在是氣不過,他在白君佩面前站定,神態惡劣的怒道,「你還問我這跟娶不娶蝶雙妹妹有什麼關係?你難道不知道等……等等!」
「幹什麼?」白君佩抬起淚汪汪的眼,警戒的看著他。
「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玉玲瓏』含有什麼意義?」柳煙飛有氣無力的問。
「什麼意義?」白君佩一臉狐疑的看著柳煙飛,很納悶的他為什麼一下子忽然就變得那麼沒精神,「這『玉玲瓏』除了很漂亮、很值錢,又會發出聲音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其他奇異功能嗎?」她傷心的拿著「玉玲瓏」研究,他是不是真的想收回去?
只覺一陣虛脫,柳煙飛用力的一抹臉,他哭笑不得的瞪著一臉茫然悲傷的白君佩。覺得自己果然如她所說的,真的是白癡得可以!他剛剛就是想到,她或許不知道這「玉玲瓏」是他的定情信物。雖然說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可是……就算
她不知道好了,怎麼會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鍾情於她了,而她本人卻完全不知道?是她太遲鈍了,還是他自己表達的還不夠明白?柳煙飛這會兒可真是無語問蒼天了。
吵了半天,卻沒想到他跟她吵的內容完全不一樣,吵的還真是冤枉到了極點。
「柳煙飛!你怎麼了?」白君佩有點擔心的看著他,他的表情好奇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該不會是她剛剛說的太過分,把他氣壞了吧!
想起她剛才喊病痛、疼的揉著她的雙肩,柳煙飛對自己方纔的粗暴自責不已。
「喂!你還好吧?柳煙飛?」他神經不正常了嗎?白君佩不安的想著,剛才還那麼凶神惡煞,活像想殺人似的,這會兒他又良心發現啦!
柳煙飛懶得再解釋,他二話不說的一把將白君佩摟在懷裡,抬起她的臉,隨即低頭熱烈的吻住她愕然微張的紅唇,用全部的心意去品嚐她的甜美。
就像是作夢般,恍恍悔悔,幽幽蕩蕩的。
白君佩……讓他碰到嘴唇,整個人就迷失在他那溫熱的氣息裡了,她軟綿綿的倒入柳煙飛懷裡,顫抖的雙手緊緊的低在他的胸前,她只覺心臟狂跳,全身虛軟無力的感受著他灼人的熾熱,心蕩神馳下,似乎什麼都不存在了。
柳煙飛由原先細細的晶嘗的吻,轉為狂野的侵略,他狠狠的吻住她柔軟的朱唇,一手緊緊的托住她的纖腰,完全的迷在她的芳香裡。
—個難分難捨的長吻結束後,白君佩缺氧的腦袋還渾渾噩噩的,她緊閉雙眼將頭埋在柳煙飛懷裡,胸口急促的起伏,氣喘吁吁。
柳煙飛抬起她嫣紅的臉蛋,再次在她略微紅腫的唇上輕吻了一下,很滿意自己造成她這副心醉的動人神情,他廝摩著她滾燙的臉頰,以沙啞的噪音在她耳邊
歎笑道:「這樣好多了!我早該這麼做的。」一直以來,他都是淺嘗即止,從來不敢太放縱自己的情慾,這會兒總算有一償宿願的。
抬起她的臉,柳煙飛深深的望著她,「君兒,你可曾記得我說過,『玉玲瓏』是一件信物?」
「唔……」白君佩睜開迷醉的眼眸,一下子望進他深邃的眼眸,深深的迷失在他深情的眼裡,半響,她突然清醒過來,登時大羞的推開他。剛平息的心立刻又不規則的跳了起來,「你……你怎麼可以……吻……吻我?我們剛剛……才吵了一架!」她羞怯的指責道,心裡則為他這個吻所代表的意義而心跳不已。
柳煙飛低沉的笑了,他拉過白君佩,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理她的掙扎,緊緊的圈著她,理所當然的道:「我想吻就吻嘍!誰說吵過架就不能吻了?我說君兒,我剛剛問的話,你聽到了沒有?」說著,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嗅著她清新的味道。
「沒聽到啦!柳煙飛……讓我起來……」白君佩嬌羞的閃躲著他的唇。
「不要!誰讓你老要我去娶蝶雙妹妹,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吵架,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他賊賊的笑了起來,忽然張口在她雪白的頸項輕咬了一口。
「呀!」一陣麻癢的感覺,驚得她輕叫一聲,緊閉雙目喘息嗔斥道,「你是吸血鬼嗎?怎麼吸人家的脖子?」
「吸血鬼?那又是什麼東西?」柳煙飛愕然的從她肩上抬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酡紅的白君佩,怎麼她老說些他聽不懂的東西?
「吸血鬼就是……就是喜歡咬人脖子的鬼!」白君佩紅著臉,忸怩的解釋。
「哦!」柳煙飛重新埋首於她頸項,壞壞的吹了口氣笑道,「那我寧願當個吸血鬼,專吸君兒美味的血。」說著,他惡作劇的伸出舌頭舔了她脖子一下。
「你……」白君佩渾身輕輕一顫,意亂神迷的道,「你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我已經把你定下了,你早晚是我的人,我不過是先取點甜頭嘗嘗罷了?」他咬著她的耳垂喃喃低語,氣息又開始濁重了起來,他不禁大是驚異,沒想到對君兒,他是如此的毫無自制力!
「你……你胡說什麼?」白君佩只覺身體陣陣發熱、發軟。
「君兒,你好好的聽我說!」不敢再繼續與她親熱,柳煙飛捧著白君佩的臉和他對視,他滿臉正經又認真的剖白自己的心意,「在林子裡遇見你時,雖說不是一見鍾情實在是,你那時的樣子,要我一見鍾情也滿難的……嘿!聽我說!」柳煙飛笑著接住她揍過來的小手,深情的凝望她,「但是,在你換過新衣裳。含羞帶怯的出來時,不住被你那獨特的美所吸引,當時,你悄然立在我的跟前,眼底有著藏不住的驚怯與不安,那時我就決定,總有一天,我會掃除你所有的恐懼。
「在往後的相處裡,我更是一日一日深陷在你天真不做作的笑容裡,所以,我才會將我隨身的白玉雲龍帶環送給你,連身為一個武林中人最重要的貼身兵器也給了你,玉珮和玉蕭都是我的代表信物,有了這兩樣信物,一般的江湖大小是不敢碰你的,這樣以後你跟我行走江湖會比較安全,另外……」
頓了頓,柳煙飛拿起掛在白君佩胸前的「玉玲瓏」,含情笑道,「這塊『玉玲瓏』,是我將來準備娶媳婦時送給我新娘子的信物,現在,它在你的身上,你說,你是不是已經被我定下來了?」憐惜的拭去她的淚珠,柳煙飛深情款款的凝視她。
白君佩怔怔的聽著他深情感性的告白,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你現在是在告我,你喜歡的人是我?打算娶的人也是我?」
「沒錯,就是你啦!」柳煙飛忍著笑回答,他真是愛煞她那又驚又喜又不信的嬌俏模樣,忍不住直搖頭,「也就只有你這傻瓜看不出我的心意,若非愛你,我怎麼可能對你如此親密,動不動就對你吻來吻去的?雖說我是江湖兒女,向來不拘小節,但我還沒大膽到會對一個女子動手動腳的。」說著,他又吻住她微張的小嘴。「外國人也都是這樣的呀!誰知道你另有含意!」結束醉人的長吻後,埋在懷裡的白君佩不服的嘀咕,不過,因有點自認理虧,所以聲音非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