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都不放開我,好不好?」懷中的人兒聲音顫抖著,讓他心疼到了極點。
蕭凱風不知該從何啟齒,只能就這麼緊緊的抱著她,給予她溫暖,撫慰她的不安。
「我會的!」這是他給她的承諾,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直到她累了倦了,在他的懷中睡著後,蕭凱風才輕手輕腳的將她抱進了休息室。重新回到辦公室時,看到慕辰不知何時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一些東西改變了。慕辰的眼中閃著不贊同,蕭凱風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優雅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舉止又恢復了原來的霸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變。」
站在他面前的慕辰冷冷的看著他:「好的領導者,不會因為兒女之情而毀了自己在下屬面前的信用,你這樣一意孤行,從來沒想過會造成公司上下的騷動嗎?」
蕭凱風優雅的交握十指,目光清冷沉著:「不會有騷動,會導致騷動的人,都是些平庸之輩,難道不是嗎?」他冷笑一聲,「商采琳的確是個人材,可當她公私不分,太過於感情用事,商戰中這樣的人,以後注定吃虧,我不會留一個炸彈放在自己身邊,那樣只會壞了我的大事。」
「可商采琳同樣也為公司立過不少汗馬功勞,你這樣輕易解雇她,等於抹煞了她所有的努力,這樣的,太嚴厲了!」
「慕辰,你不服我?」音調冷冷上揚。
慕辰一窒,表情複雜,恭然垂首,「我不敢!」
慕家後代注定要聽令於蕭家後代,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而且慕辰不否認,虛長自己一歲的蕭凱風,是他從小的偶像。
蕭凱風雖然是落難子弟,但氣宇宣昂,魄力驚人,少年時代,已經展露出無數才華,彷彿他就是個天生王者,注定要成為眾人之首,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也讓人不敢忽視。
自己終其一生能跟隨這樣的人左右,是他慕辰的幸運,可不知從何時起,他印象中果斷精明的少爺,卻為了桑佑芸那個小女人三番兩次的做傻事,這樣的蕭凱風,變得讓他覺得有些陌生,甚至畏懼。
「慕辰,我只想要你明白,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那張冷酷的臉,在想到自己心愛寶貝的時候,瞬間融化了一股溫柔和心疼,「在這場復仇遊戲中,她是最無辜的一個,卻被上一代的恩怨扯進了局內。當年她愛我,愛得全心全意,為了和我在一起,連命也可以不要,經歷了這麼多,我奪回了我應得的,難道還要把她逼死嗎?」每當回想起她那縱身一跳的畫面,心便如籐鞭抽打般劇痛。
他的復仇計劃,差點逼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那個把他視為今生依靠,一心一意愛著自己,把初夜奉獻給自己,甚至為了與她父親對抗,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小女人,他怎麼還能忍心傷害?
慕辰從他的眼中讀出了深情,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改變這一切,蕭家少爺是自己的主子,千古不變的承諾,他不敢違逆,只得無聲點頭,算是妥協。
第7章(2)
商采琳被解雇,桑佑芸知道這和自己有必然的關係,她並非惡毒之人,雖然討厭商采琳,可就連她這個不懂商界遊戲的笨蛋,也知道商采琳的離去,自然會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
幾次勸蕭凱風把她再請回來,最多自己以後乖一點,不再跟那女人鬧彆扭,可蕭凱風每次面對她的話都露出一臉莫測高深的笑,笑得她毛骨悚然,不知道這傢伙又打什麼鬼主意。
後來蕭凱風說:「一隻老虎雖擁有強悍的野性,可以成為獸中之王,但若是這隻虎喪失了理性,其判斷力和攻擊力甚至連隻貓都不如。」
他把她拉進自己懷中,笑得依舊是那麼雲淡風輕,「佑芸,你太天真,只會意氣用事,單純的認為虎就是虎,卻看不到這只失去理性的虎一旦發了狂,沒了攻擊性,只會壞事,商采琳就是這只喪失了理性的老虎,讓她繼續留在蕭氏集團,只會毀了她所有的前程。」這番話,桑佑芸似懂非懂,精緻的小臉上,永遠也無法露出太多的狡猾和奸詐。
蕭凱風疼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就像疼愛著自己的孩子,「別自責了。解雇她是早晚的事,事實上我已經給過她太多機會,要怪就怪,她浪費了我一心栽培的苦心,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怪不得任何人。」說著,擰擰她嬌小的鼻頭,「好了,你這個小笨蛋就是傻呼呼的,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真該好好磨練一下你的性子,免得以後被人騙了,還要給人家數鈔票去。」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沒大腦?」被他這樣數落著,心底有些小不滿,她爸以前就總叫她鬼精靈,說她比狐狸還奸詐,偏偏到了蕭凱風面前,她就成了笨蛋了,真是小看她。
不過自從商采琳不在公司中出現後,會議中再沒有人給她臉色或是惡意刁難了,公司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闆疼她寵她已經到了不容人質疑的地步。
但天有不測風雲,桑佑芸即使每天被蕭凱風呵護著,也會發燒感冒來幾場小病。
本來這些病症可以杜絕的,偏偏這小女人任性,明知道天氣降溫了,還衣著單薄的跑到花房擺弄自己那些小泥人,結果一個不小心,大病一場,折騰得蕭家上下不得安寧。
桑佑芸體質弱,本來就經不得風寒,一旦病了就是沒完沒了,打針她又怕,吃藥又嫌苦,每次給醫生看病時,都會露出倍受欺凌的可憐模樣。
看到針筒就嚇得臉色慘白,見者傷心聞者流淚,蕭凱風縱是再鐵石心腸,也不忍心肝寶貝這麼哭鬧。
所以只能耐著性子哄著勸著餵她吃藥,又沒日沒夜的小心侍候著,這桑小姐的身子總算有所好轉。
燒退了,也不亂作奇怪的夢;囈語少了,食量也增加了不少,但卻把蕭凱風折騰得很是疲累。
大病初癒的桑佑芸臉色依舊蒼白,因為久病多日,所以身子弱得可憐,蕭凱風為了懲罰她當初的任性,硬是心狠的罰她禁足半個月,好好在床上休息調養,禁止她再玩黏土,碰一下都不行。
這對桑佑芸來說簡直如同酷刑,哀求、裝哭、任性、撒潑,無所不用其極的將所有的招式都用了一遍,結果蕭凱風卻見招拆招,一臉的不容反抗,把桑佑芸氣得不理他。
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床上賴了多久,每天都被醫生來回診治,又是伸舌頭,又是測體溫,險些把她活活折騰死,好不容易送走了見鬼的醫生,她坐在床上一個人生悶氣。
巧慧端著剛做好的小點心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她嘟著嘴,忍不住笑了笑,「小姐,你還在跟先生賭氣?」
桑佑芸把蕭凱風當成頭號敵人看待,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全家上下都在等著看好戲,並偷偷打賭他們的主人什麼時候才能把發脾氣的桑小姐哄好。
「巧慧……」無精打采的低喚一聲,滿瞼的沮喪悲泣,「你說……那個混蛋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對我的禁足,現在都已經禁足半個月了耶,他居然還不准我出家門半步,真是氣死人了。」
巧慧嘻笑一聲,將點心放到她的床邊,一臉羨慕的說:「先生這也是心疼你,你都不知道前段時間你病重的日子,先生被你嚇個半死,沒日沒夜的照顧侍候,自己都瘦了一大圈。」
「可就算是這樣,他罰我禁足,也該有個期限,這算什麼?分明就是把我當成犯人來對待,什麼疼我?根本就是在整我。」她嘮嘮叨叨,字裡行間中都把蕭凱風當威了頭號敵人。
「在背後講人壞話,是不是有些不道德?」此時門開,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閃了進來。
「先生,您下班了?」巧慧的嘴很甜,急忙上前接過對方的外套和經常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
正嘮叨抱怨的桑佑芸見他回來,小臉突然綻放出光彩,像貓兒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到他的面前:「凱風,你知道嗎?今天史密斯來給我作身體檢查,他說我的病已經全都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當時巧慧也在場,不信你可以問她。」說著,她向巧慧擠了擠眼,「巧慧,史密斯是不是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去參選健康小姐了?」
「呃……」巧慧怔了一下,見對方猛衝自己擠眼睛,不禁扯出僵硬的笑,「是啊……」
蕭凱風卻沉沉笑了一聲,「史密斯整整一上午都在我的辦公室和我談事情,中午十二點,他飛去英國參加研討會,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時間來給你看病?」
眼看她小臉漲紅,不禁懲罰似的敲敲她的額頭,「你們兩個人居然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