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小果一臉驚艷地看著自家小姐,「小姐,您真漂亮。」
風雰莞爾一笑,宛如桃花盛放,明艷照人。
這桃花妝與她平日的妝容大相逕庭,此妝會在眉間畫一朵小小的桃花,這朵花型如點睛之筆,讓整個妝容無懈可擊。
在主僕兩個相視而笑的時候,房門突然響起輕叩聲。
小果應聲而問:「是誰?」
「請小果姑娘開門,我家公子有東西送給你家小姐。」
小果扭頭去看自家小姐。
風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下頭,「去開門吧。」
小果走過去打開了房門,可站在門外的並不是只有侍衛,還有他的主子——龍安恪。
他看小果,揚唇一笑,「你家小姐呢?」
「在屋裡。」
龍安恪以手中的扇子將擋住門口的小果撥到一邊,「正好,我找她說說話。」
「啊,不行——」小果反應過來,趕緊去攔,可惜被侍衛攔阻,只能著急地跺腳。
怎麼辦?她家小姐現在這個樣子,不好被外人看到的!
風雰聽到門口的對話,也聽到龍安恪走入的腳步,整個人慌了神,卻是不敢回頭,只能疾步起身站到窗前,背門而立。
責任怎麼會偏偏這個時候來尋她啊,而且還旁若無人地進了她的屋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師妹,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走近,目光在屋裡一掃,在看到桌上尚未收起的胭脂時,他目光微變,回頭看了看面露急色的小果,再看向面窗而立的風雰,心下明白了大概。
「師兄找我何事?」因著某王爺要掩飾身份,她如今對他的稱呼也做了改動,為求不出差錯,人前人後均保持一致。
「方纔看見小果到桃林,才知道她要幫師妹折枝插瓶,我去雨中賞花,順便讓人多折了幾枝回來,師妹可要看看是否中意?」
「師兄讓人折的必然是好的,小妹愧領了。」
「咦?師妹都不轉過身來親手接一下嗎?」
「師兄放桌上就好了。」
龍安恪嘴角勾笑,繼續走近。
風雰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現在的樣子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早知道會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畫著桃花妝,唉,悔之已晚!
「師兄,咳,」風雰咳了一聲,「小妹現在身子不適,能否請師兄離開,我想休息了。」
龍安恪失笑,看這借口找的,「師妹病了?那可得找大夫過來看看才成。莫聲,去找大夫。」
「不用!」風雰急忙出聲,「我歇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麻煩了。」
「哎呀,小果,你怎麼流血了?」
風雰突然聽到龍安恪低聲驚呼,下意識地便轉過了身,要看看她出了什麼事了。
龍安恪愣住了,眼前這花樣綻放的如花嬌顏瞬間擊中了他的心。
如果以往她給他的印象是淡雅,那麼現在就是艷麗,奔放的艷麗,以前她的美含蓄而內斂,如今這美則完全釋放出來,濃烈而逼人,那如桃花水潤的櫻唇,看著便讓人有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當風雰看到小果被莫聲捂著嘴,只能兩手亂擺的時候,她就知道壞事了。
果然,再去看離自己不遠的龍安恪,就看到他眼神灼灼地盯著她,她心頭悚然一跳,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腳跟卻抵到了牆面,退無可退。
「莫聲,出去。」龍安恪頭也不回地吩咐。
莫聲帶著小果退了出去,風雰見房門被關上,臉上瞬間為之一變,更加戒備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師妹,真沒想到你上妝之後會美得這樣懾人啊。」
風雰一聽,情急之下抽出袖中的帕子就要往臉上擦去。
下一瞬,龍安恪便抓住了她的收,阻止了她的動作,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臉,「這樣漂亮,擦掉多可惜。」
「王爺。」
「不是叫我師兄了,怎麼又變回去了?」他好整以暇地道。
「請鬆手,」風雰試圖讓語氣保持平穩,「你這樣很失禮。」
「這妝不錯,先別擦。」
風雰暗自深呼吸,決定先讓步,「好,我不擦,你先放開我。」
龍安恪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請你離我遠一點兒。」
他很配合地退後幾步。
風雰終於覺得自己能夠正常呼吸了,她極力維持著面上的鎮定,「師兄的花我收了,現在可以請師兄出去了嗎?」
龍安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艷光照人的臉,慢吞吞地道:「我突然不是很想出去,今天我才算明白何謂秀色可餐。」
她臉色微冷。
他不為所動地繼續道:「師妹似乎不太想聽我的實話呢。」
風雰一言不發往一邊走去,龍安恪沒有動作,靜觀其變。
她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房門,朝他做出了「請」的手勢,「我想休息了。」
龍安恪低頭一笑,而後看著她一本正經地道:「可是為兄突然很想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呢。」
風雰忍不住伸手扶額。
美人蛾眉輕蹙,表情略顯無奈,甚至還帶了幾分懊惱,無論怎麼看都讓人心生憐愛,龍安恪快步走到門邊將房門關上,這樣的風雰他突然不希望再有第二個男人看到。
「請你出去。」風雰再度正色道。
龍安恪隨興地靠在門上,俊美的臉上泛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壞笑,「如果我不出去呢,你要怎麼辦?」
風雰微咬下唇,她怎麼就碰上這麼個身份高貴的無賴了呢?
「別咬,唇脂都壞了。」
風雰整個人忽地僵住,不是因為龍安恪的話,而是那個人竟然伸指抵在了她的唇上,還曖昧地在她的唇瓣上來回輕撫。
他……他……他想幹什麼?
還來不及推開,她就被龍安恪一把拽到了懷裡,緊接著灼熱的聞便鋪天蓋地而來,吞噬了她所有的聲音。
窗外雨聲漸密,雨滴敲打在窗欞之上,發出「噠噠」的聲響,風雰被人吻得喘不過氣,只覺得一顆心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
龍安恪攬著懷中的人轉了個圈,將人壓在牆上繼續吮吻,雙手有些急切地要去扯她的衣帶。
風雰又羞又惱又急,她微張了口放他的舌進入,趁著他聞得渾然忘我之際用力咬了下去。
「噢!」龍安恪因劇痛回神,終於鬆開了對她的禁錮,看著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來的倔強申請,突然忍不住笑出聲。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到了面前這張俊美如玉的臉上。
龍安恪神情一冷,面色倏沉,盯著眼前的如花嬌顏。
風雰眼神含羞帶怒,分毫不讓地與他對視。
最後龍安恪先敗下陣來,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性子真是……」
「龍安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風雰的聲音都在微微發著抖,兩顆淚終究還是從眼眶中滾落。
當成什麼?太傅家的小師妹,性子有趣好逗弄,還有呢?
呃……他剛剛似乎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好像原本就應該這樣,他的心竟然連半分排斥的感覺都沒有。
風雰突然用力掙開他的懷抱,轉身直奔打開的窗子而去,龍安恪在她的手扶上窗欞,探身向外的時候反應過來,飛奔上前抱住了她。
「你放手!」
「你別衝動,本王道歉,本王跟你賠不是。」
「我知道我們家惹不起你,可現在躲也躲不得了嗎?」她的聲音透著弄弄的悲傷與憤怒。
「本王不是故意的,只是方纔你實在美得太讓人行動了……」
「你放手。」
「你說,怎麼樣你才會打消尋短見的念頭。」
「放手!」
「你說,你說得出,我就答應你。」現在無論如何得先打消她尋死覓活的念頭再說。
風雰抓在窗欞上的手收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許再跟著我們,無論你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許再與我們同路。」
嗯?最初的驚懼之後,空安科神智清明起來,根據這些日子對她的瞭解,她不是如此脆弱的姑娘,這樣反應激烈的要尋死絕對不正常!
小丫頭鬼心眼真不少,她差一點就被她弄得方寸大亂了。
他揚了揚眉,用力抱緊她的小蠻腰,貼在她耳邊道:「風雰,本王如果一意孤行,就算你想死,死之前本王也能得到你的身子,你信不信?」風雰抖了下。
「這個不行,你換個本王能接受的條件。」
風雰心隨意轉,在察覺到他有心在自己的脖頸上落痕之後,她咬了咬牙,疾聲道:「你以後不許隨便進我房間,私下更不許對我不規矩!」
龍安恪到底還是在她的頸邊吻了一口,滿意地笑道:「行,本王答應你。」
「那還不放手。」
龍安恪的手從她胸前滑過,然後收手後退。
風雰不敢回頭,否則她一臉的紅就再也無法遮擋。這個混蛋竟然……
「我先出去了,你歇息吧。」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身道:「以後不要畫這樣的妝出門見人,本王不喜歡有別的男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