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是個誤會。」她不願生事。
「誤會?」龍安恪語氣不善地揚了揚眉,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掃了對方一眼,「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風雰又想扶額了,父親不在,責任就真的無所顧忌,怎麼樣的話都敢往外撂。
那少年顯是被龍安恪的氣勢震懾,神情頓時有所收斂,但仍是不甘,「你的侍衛將我從樓上踹下,害我跌斷了腿是事實。」
「無緣無故我的侍衛怎麼會踹你下樓,定然是你做了不好的事。」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講目光掃向留下來的侍衛。
「這人欲對夫人不軌。」侍衛的回答言簡意賅。
龍安恪玉面一冷,手一揮,「扔出去。」
「你們敢?」
沒人搭理他,侍衛以一種「擋我者死」的氣勢壓過去,拎起那少年就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酒樓,慘嚎又再響起。
風雰不忍卒睹,本就摔斷了腿,這是雪上加霜啊。
龍安恪心情很不爽,他才不再多久,就有不長眼的傢伙敢對她動心思,早知道就該一刻不離地將她帶在自己身邊。
見他不管不顧便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過來,風雰扭開頭,並伸手推開他的臉,略嫌棄地道:「一臉的塵土。」
「連我都敢嫌棄了?」
風雰伸手擋著他,蹙眉道:「別鬧得太過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誰告訴你我在鬧了?」
「他已經摔斷腿了。」
龍安恪不理她,逕自對自己的侍衛道:「去查,看是誰家的兒子,想死我成犬他。」
風雰知道勸阻無用,便也不再勸,轉了話題問他,「可用過飯了?」
龍安恪神情溫和下來,道:「為了快點追上你,我趕了一天的路。」
「馬車呢?」
「馬車太慢。」
難怪會騎馬追來了。「那可要在這裡用點?」
龍安恪掃了這酒樓一眼,面色不豫,「這裡晦氣,換地方。」
酒樓掌櫃的臉跟著一黑,但他更看得出這男子週身的氣度不凡,也不敢自尋麻煩。
風雰也不想跟他在這裡講道理,便不再多說,由著他將自己摟出了酒樓。
龍安恪抱著人上了馬車,順便把小果也趕了出去,小果習以為常地坐在了車轅上。
自從老爺先行回鄉,白天趕路的時候,姑爺也總是找各種理由喊小姐去他的馬車,簡直是毫不掩飾他的不良企圖。
她覺得就算小姐再怎麼嚴防死守,成親前也肯定被姑爺拆吃入腹。
車廂內,龍安恪想親熱。
風雰卻伸手將他推開,皺著眉頭,「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龍安恪伸手抓她入懷,不管不顧地在她臉上親了一遍,笑嘻嘻地道:「跟朋友多年不見了,便多喝了些。不過,你竟然敢嫌棄我身上的味道,單膽子大了啊。」
「難聞,離我遠點。」
「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不喜歡這味道。」她蹙著眉頭重申。
見她表情不耐,他有些無奈地鬆了手,風雰立刻移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龍安恪便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先找間客棧讓我沐浴。」
意識到她確實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他便也沒再纏過去,只是自我調侃地說:「都是被我慣出來的毛病。」得,自己受著吧。
「你真的不放過那人嗎?」她突然問道。
龍安恪臉色寒了下,帶著十足的不悅道:「敢對你有不軌之心,本王豈能輕饒了他。」
「他只是喝多了。」
「酒壯色膽,更不能饒。」
風雰見他打定主意不更改了,索性也不再勸。
等侍衛找到了客棧,他們便直接讓夥計燒水提進屋子。
「進來幫我洗。」
風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他們已經做了許多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幫他沐浴過啊!
小果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自己小姐,覺得姑爺的魔抓終於決定探出來了,讓小姐進去幫他洗,這孤男寡女的,畫面一定非常的少兒不宜。
「你自己洗。」風雰拒絕。
「別廢話,感覺進來。」
她無奈,只能深吸兩口氣,平復一下心情,這才硬著頭皮走進屋子。
這時龍安恪正好將最後一件衣物扔到了地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展現在她面前。
風雰的臉倏地就紅了。
他壞笑著俯身在她耳邊說:「又不是第一次見。」
風雰啐了他一口。
「你總是要習慣的。」說這,他便抬腿跨進了浴桶。
她紅著臉拿了布站到桶邊,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決定從肩膀開始下手。
龍安恪放鬆地靠在桶沿,享受著她不輕不重、力道適中的擦澡,舒服得眼皮開始下沉。
風雰發現他竟然靠在浴桶邊睡著的時候,心裡突然一陣心疼,這人肯定是跟朋友聚會完便急著追來,眼下都有些黑青了。這麼著急做什麼?她走得又不快,他最晚後天也就追到她了嘛。
他能這樣在自己面前放心入睡,風雰覺得心裡暖烘烘的,皇家的人最是多疑,不容人近身,說他們睡覺都睜著一隻眼一點兒都不過分。
清洗別的地方倒還好,可是等要清洗他身上最敏感脆弱最寶貴的物件時,風雰很是躊躇了一會兒,才決定動手。
龍安恪雖然睡著,身體依舊感覺到了熟悉的撫弄,那處敏感便毫不客氣地張牙舞爪取來,看得風雰臉紅心跳。
第9章(2)
等給他擦拭完全身,她出來一身汗,然後雖然現在天氣日漸熱了,但是她還是擔心他泡了涼水會得風寒,便趁著水尚溫叫醒了他。
龍安恪睜眼看到她便朝她笑了下,然後從浴桶出來,便伸展了四肢讓她幫自己擦乾,等一擦乾,便光著身子抱了她上床睡覺。
即使是單純的睡覺風雰也拒絕了,這大白天的,再說她一身的汗,也要去打理一下。
龍安恪也沒強求,他真的有些乏,得先養足精神。
「你不先吃些東西再睡嗎?」
「等我睡醒再吃吧。」
「那也行。」
等在屋外的小果看到自家小姐完好的出來,沒能遮掩住自己的驚訝之情。
風雰什麼也沒說,直接上去拍了她腦袋一掌,小果嘿嘿偷笑。
「走了,陪我回房換衣服。」
「哦,好的。」
「這是什麼?」
「帷帽。」
風雰柳眉微挑,「我知道這是帷帽,你給我這東西做什麼?」
「戴。」龍安恪的回答簡單明瞭。
風雰原本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某王爺就拉著她直奔衣服鋪子,現在看到那頂白紗帷帽,她似乎有些懂了。
「我不需要。」
「你需要。」
風雰不再跟他溝通,直接轉身往店外走。
小果手帕掩在嘴上偷笑,她雖然笨也知道姑爺為什麼會這樣做,姑爺的獨佔欲真是太強了。
龍安恪拿著帷帽追了出去。
他追上馬車的時候,就看到風雰單手支在車窗上,一副不打算搭理任何人的模樣。
龍安恪笑著挨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腰,「不過是頂帷帽而已,值得生這麼大的氣?」
「龍安恪,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
「難道我以後連人都見不得了嗎?」
「你這樣美麗,我只想將你藏在家中,誰都不許見。」
「你不能這樣!」
「可我不安心啊。」
「做人要講道理的。」風雰扭過身子看他,「這世上比我美的女子還有很多,也沒有誰就此便藏頭藏尾不敢讓人看。」
「我不管旁人,我只管你。」
風雰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
時間一點點過去,龍安恪慢慢不敢與她對視,眼神閃爍地去看車壁上的流蘇掛飾。
風雰不許他逃避,雙手捧住他的臉,逼他跟自己面對面,這下他的眼神漸漸起來變化,雙手攥地收緊,猛地狠狠吻住她……
「啊!」突然一聲痛呼,他吃痛地放開她。
風雰一臉不贊同地看著他,「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龍安恪切身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她下口真狠,是真咬啊。
風雰用帕子擦去嘴上的血跡,一臉嚴肅地道:「旁的事你任性妄為、不管不顧也就罷了,我能忍便也忍了,可凡事都要有個限度,你不能完全杜絕我跟其他人接觸。」
龍安恪忍不住咕噥道:「說得好像我有多不講理似的。」
風雰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很講理嗎?
房事上縱慾貪歡,她咬咬牙也就忍了,不許她與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這個也沒什麼,可現在竟然不許她在人前露面,他到底還要幹什麼?
「我能理解你吃醋,但就是吃醋也不能弄到疑神疑鬼的地步,這樣我會很累,你真的希望我在你身邊活得這麼累嗎?」
龍安恪沉默不語。
風雰輕輕長歎了一聲,扭身去看窗外。
龍安恪靜靜地擁著她,順著她的目光跟著她一道去看街上的行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道路由青石鋪就的州城街道漸漸變成黃土壓實的管道,行人漸少,往來的百姓漸漸變成了匆匆而行的旅人與偶爾路過的車隊。
風雰將目光從外面收回。
沉默很久的龍安恪終於開口了,「我盡量克制,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