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聽見腳步聲傳了過來,眼裡快速掠過一抹算計,他的聲音變得更溫柔,「我想你。」
抖了一下,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幹麼說這麼噁心的話?」
「我真的很想你。」
過了半晌,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快要抓狂的樣子,「你是不是太無聊了?你要鬧去找別人,我不奉陪。」
「你不想我嗎?」
「神經病,我幹麼想你?」如果他們現在面對面,她一定會一拳揮過去,這個傢伙的腦子壞掉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子對待自己的情人?」
頓了一下,她恍然回過神,原來他在演戲啊!「你要演戲之前,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不過,我們有必要在電話裡面演戲嗎?」
「你要牢牢記住,我們已經升格當情人了。」
「我知道你在演戲,可是你也用不著表現得這麼熱情,我不太習慣。」
「你要習慣。
「不習慣也不行,這種事以後會常常上演。」
「不演不行嗎?」
「我已經認定你了,你可不能不負責任的落跑哦。」
「我又沒有說要落跑。」
眼看老闆遲遲不肯結束電話,李曄終於受不了的在門上連敲了三下。
「親愛的,你等我一下。」放下手機,他把視線轉向門口,「什麼事?」
「老闆,主管都在等你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再一次把手機放到耳邊,「親愛的,我要開會了,晚上我們吃宵夜再聊,我在站牌等你。」
手機的另一頭,紀曉顏失神的放下手機,這是在演戲,她很清楚,可是她卻沒辦法控制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莫名的不安爬上心頭,他們兩個合作的這齣戲會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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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姜允錫,紀曉顏不得不承認她很佩服這個男人,面對四周異樣的注目禮,他怎麼有辦法繼續維持一貫的優雅迷人?
自從他們的關係變成「情人」,就連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看著他都會覺得彆扭了,在四周窺探的目光下更是坐立難安,而把她當成男孩子的他,怎麼還有辦法這麼自在的跟她約會呢?
「你的油條都糊掉了。」姜允錫抬頭對她一笑。「喔。」她連忙用湯匙撈起熱豆漿裡的油條,放進嘴裡。微蹙著眉,他想不明白,「好奇怪,你怎麼會喜歡那種泡了豆漿的油條?」
「好吃啊,你要嘗嘗看嗎?」
搖了搖頭,他敬謝不敏,「看起來好恐怖。」
「你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愛上這種滋味。」
「我不要,你吃就好了。」
「對了,以後你不要再打那種噁心的電話給我。」
「我不是說了,你要習慣嗎?我們平時就要培養情人之間的氣氛,重要的時刻才可以取信別人啊。」
「呃,這個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用不著演得那麼逼真啊。」
「如果戲演得不逼真,觀眾怎麼會入戲呢?我老爸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人。」
「可是……」
「你不要動。」他很自然的拿起一張餐巾紙,擦拭她的嘴巴,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心同時震盪了一下。
往後一縮,她慌亂的用手指擦著嘴。
「你也太會吃東西了吧。」他若無其事的取笑道。
撇了撇嘴,她不服氣的說:「你吃東西的時候都不會沾到嘴巴嗎?」
「不會。」
「我才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以後我吃東西的時候,你就仔仔細細盯著我。」
「無聊,我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微微傾身向前,他一直有個問題,「你不覺得看著我是一種享受嗎?」
「享受?」她的臉看起來好像抽筋似的,「你這個人是不是很自戀?」
「我這樣的人不應該自戀嗎?」
聳聳肩,她不在意的說:「我沒意見,你高興就好。」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麼洩氣,這個小子一點也不懂得欣賞他!「我發現你這個人一點審美觀也沒有。」
略微一頓,她忍不住想問:「你覺得我像女孩子嗎?」
停了三秒鐘,他彷彿失控似的狂笑了起來。
見狀,她懊惱的皺起眉頭,「大家都在看你,你能不能節制一點?真是的,有那麼好笑嗎?」
笑聲終於止住了,他小小聲的問:「你很想當女孩子嗎?」
「我……不行嗎?」
「不是,我只是認為,即使你進行變性手術,你還是缺乏女人味,所以你還是打消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吧。」
雙手握拳,她緊咬下唇阻止自己破口大罵,沒錯,她是缺乏女人味,但是他難道不能留點口德嗎?
「你幹麼這麼生氣?」他好笑的捏一下她的鼻子,「你就這麼喜歡人家把你當成女孩子嗎?」
「我、我才沒有生氣。」她真是有口難言,如果她是男孩子,她當然不喜歡人家說她很娘,可是,她是個百分之百的女孩子呀!
「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時候臉兒會紅通通的,看起來好像塗了腮紅。」
「是嗎?」她不自在的摸著自己的臉,熱呼呼的,這會兒應該很紅吧。
湊到她面前,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這個時候你倒是挺像女孩子的。」
心跳漏了一拍,她慌亂的低下頭,「我懶得理你了,豆漿都冷掉了。」
瞧她那副嬌羞的模樣,他不禁失了神,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好奇怪,有時候他會產生一種錯覺,幾乎把這個小子當成女孩子……他是不是因為太入戲了?他又不是Gay,當然不知道怎麼跟同性談戀愛,所以才下意識把這個小子當成女孩子,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很自然的融入這齣戲。
沒錯,正是如此,他對「他」會產生錯覺乃是人之常情……可是,為什麼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會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冷靜!報章雜誌上常說演員假戲真做,他總算明白了,從現在開始,他更要時時刻刻牢記他們只是在演戲,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快會過去,他不需要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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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友的造訪,紀曉顏得到店經理的許可,用不著等到休息時間,就可以窩在角落跟好友喝咖啡吃點心。
「你怎麼會跑來這裡找我?」自從她在同事的眼中變成「同性戀」之後,在這裡的日子真的很鬱悶,她很高興有人來這裡探望她。
「今天休假,我就想來這裡幫你解圍好了。」林明心四下瞄了一眼。
「解什麼圍?」
「你在這裡不是有很熱情的仰慕者嗎?」
「沒了。」
頓了一下,林明心半信半疑的問:「怎麼會沒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傢伙,這裡的人以為我是個Gay。」
看到好友連忙用雙手搗住嘴巴,一副想笑卻又不好意思放聲大笑的樣子,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女人會幸災樂禍。
「你想笑就笑出來,悶在心裡可是會得內傷。」
鬆開雙手,林明心狀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你真的好可憐哦。」
「你的表情跟你說出來的話完全不一致。」
「我真的很同情你。」
「你應該同情我,我竟然答應幫他,我真的瘋了。」
林明心兩眼閃閃發亮,興致非常高昂,「你真的答應幫他了?」
「他苦苦哀求我,我能夠置之不理嗎?」
「你應該幫他的,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我一點快樂的感覺也沒有。」
「不好玩嗎?」
「這種事怎麼會好玩呢?」她真想拿根棍子狠狠的敲敲好友的腦袋瓜,這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如果我們兩個假裝情侶,你覺得怎麼樣?」
「我們兩個是同性,你們兩個是異性,這兩種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可是他把我視為同性啊。」
「他是他,你是你啊。」
「沒錯,他很清楚自己在跟一個同性演戲,他不會覺得彆扭,可是我知道自己在跟一個異性演戲,我很不自在啊。」
沉默了下來,林明心若有所思的打量好友。
「你、你看我幹麼?」她彆扭的換了一個坐姿,好友的目光令她不安。
「你是不是對那個傢伙動心了?」
「我、我又不是瘋了,我怎麼可能對那個傢伙動心?」她越說越激動。
連忙伸手搗住她的嘴巴,林明心四下張望了一眼,「你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嗎?小聲一點。」
推開好友的手,她乖乖的把聲音壓低,「這種事情不可以隨便亂說。」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這種事又不是我說了算數。」
「誤會要趕快說清楚,要不然,沒有也會變成有。」
「除非心裡有鬼,氣沒有」是不可能變成『有』的。」
皺著眉,她不悅的道:「你再胡說八道,我真的要生氣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絕對不會對那個傢伙動心,這樣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