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平聞言,嘴角抽搐,「反正我說不過你,你就安靜閉嘴,讓我好好的按摩吧!」
「那多無趣啊!」威爾哀號,「救命啊——一痛痛痛……小力一點啊!」
「拜託你別叫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聲音好嗎?」林清平無奈的說。
「反正別人都以為我是個花花公子,再以為我是雙性戀也沒差吧!哈哈哈……」威爾狂笑,沒多久,狂笑卻變成哀號,「清平……」
「別用那種聲音叫我。」林清平警告道:「我不想跟上次在羅馬一樣,你叫到飯店派警衛過來,以為我在房間裡侵犯你。」
「這次是真的,清平,我……我……」
「你怎樣?林清平被他戲耍過,因此雖然面露懷疑,但還是保持警戒。
「我……的腰……閃到了。」威爾痛苦的表情不像作假。
林清平停住按摩的動作,神情複雜的瞪著趴在按摩床上哀號的威爾。分」不是人人都有的,更是因為即使他的外型、性格還有天分讓他賺進大筆代言費,他也不曾因為這樣而被沖昏頭,或是患病,例如頭變得很大的病症,或突然覺得自己變成王子之類的病。
但是,這樣一個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卻是個換女友像換衣服一樣的花花公子。好吧,這其實沒有什麼,兒子相貌長得好,被眾多女性追求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做母親的還是希望兒子能好好的定下來,認真的跟一個女孩交往。
「唉-金禎禎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最後只能歎口氣。「我真受不了你們外國人。」「老媽,你們中國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
三妻四妾,以前的男人可是可以娶三個老婆四個妾室耶,你想想,就算是古代,歐美人也還只能娶一個老婆,雖然情婦多得數不清,但是比起來,中國人還是強上很多的。」「悴,這是什麼歪理啊,少為你的花心找理由。」金禎禎睨兒子一眼,手撐著腰吃力地起身「好了,那些信你慢慢看,我去做晚飯了。」「媽,你坐著就好,還做什麼飯。」威爾起身扶住母親,「我來吧。」「你?」金禎禎一臉訝異。
「我好歹也一年到頭在世界各地跑,要是連一點東西也不會煮的話,那是不慘了?」威爾拍拍母親的肩,讓她坐回沙發上,「看我的吧!」「你們兩個都別動吧,一個傷員,一個孕婦,要是真的讓你們下廚、只怕還沒煮好就得先叫救護車了。」家中排行第四的葛莉絲推門而入,一聽見大哥與母親的談話,馬上出聲制止兩人。
「葛莉絲,你回來啦!」威爾朝妹妹露出笑容,但朝他衝過來的卻是剛放學回家的小妹珍珠。
「我回來了,大哥!」珍珠連人帶書包就這麼撲進兄長的懷抱。
「喔。」威爾悶哼一聲、勉強接住小妹。他笑著摸摸她的頭,「回來啦,今天上課好玩嗎?」「好玩啊,今天換我朗讀作文,老師說我的作文很有趣喔!」珍珠窩在大哥的懷裡,滔滔不絕地說著今天在學校裡發生的事。
一旁的金禎禎聽了,不由得笑了出來。「好啦,先去把書包放下,洗把臉後寫功課。」「啊?」一聽到寫功課,珍珠的臉馬上皺了起來。「難得大哥在家啊,人家想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只是看著信封就緊張了起來。
他深吸口氣,拆開了信,從信封內溜出來的第一樣東西是一隻造型樸實的白金戒。他心一緊,沒有忘記那是他給「那個人」的求婚戒指。
他將戒指套進自己的小指,在心裡罵自己幹嘛拆開這封信,不過,這一連串的咒罵在看見第二樣東西時便立即消失。
那是一把鑰匙。
接著,他發現鑰匙上刻著三個中文字以及一串數字一異業區,1099。
威爾把鑰匙握在手心,然後將信箋取出,攤開來看著。
信上只有一串以中文所寫的地址以及電話,還有幾句簡短的英文。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每次看完都忍不住再三確認信箋末端的署名真的是「那個人」。
到後來,他只是呆呆地握著鑰匙與信箋,不知該作何反應,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地站起身。
他將剩下的信全都掃進箱子裡,一手握著信箋與鑰匙,一手抱著箱子,像個瘋子一樣衝上二樓的起居室。
「媽!」正在教珍珠功課的金禎禎被他嚇了一跳。
「你叫這麼大聲幹嘛?嚇死人啦!」金楨禎撫著胸口,一手撫著肚子斥責道。
「媽,你幫我看看這個。」威爾的神情極為嚴肅。金楨禎接過他遞來的信箋,看了他一眼後才攤開來。
「看什麼?地址嗎?」她問道,然後在仔細看過信裡的內容後微微揚起眉,意味深長的看向他,「這個地址在台灣。」「台灣?」威爾思索著這個地方究竟在哪兒。
「台灣在日本的下方,中國的旁邊。」金禎禎為兒子解惑。
「喔。」威爾一頓,「媽,請你幫我把它翻成英文,我要去。」「去哪裡?」「台灣。」金楨禎間言,笑了出來,「你是打網球打到腦袋壞了嗎?人家特地寫中文就是想讓你方便拿著地址到台灣找她.你還翻成英文幹嘛?」「喔。」威爾傻傻的點頭,接過母親遞還的信箋,「那我走了。」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慢著。」威爾停下腳步.眼帶疑問的望著母親。
「你真的傻了喔,機票跟行李呢?」金禎禎好氣又好笑的說。一旁因大哥的模樣太過緊張而一直沒有說話的珍珠也笑了出來。
「對、對,機票、行李。」威爾鬧烘烘的腦袋這才稍稍冷靜下來,他口裡喃喃,腳步虛浮地走出起居室。
金禎禎與小女兒對望一眼。
「大哥好笨喔。」珍珠毫不留情的嘲笑兄長。
「他不是笨.只是戀愛了。」金禎禎用鼻頭贈了下女兒的鼻子.笑道。
第二章
他以為,愛上她是這輩子最美好的事。
也因此,當他理解到感情這回事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時,心也格外的痛,他以為自己會死於心痛,但是人不會這ど脆弱的。
所以,他只好捧著那顆已然破碎的心,繼續過活。
「我沒有戀愛。」威爾對著手機這麼說,手機另一端正是他迫不及待想抱孫的母親大人。
「是,我是急著來台灣沒錯,可是我是來追真相的。」他頓了頓,發現出租車停了下來。
司機正以英文對他說已經到了。
威爾從車窗看向外頭,付了錢後下車。
「媽,如果三年前有人對你爽約,一句話也沒有說,你會不會想在有機會的時候……當然,我想知道為什麼二……」威爾歎了口氣,「是,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接下來,威爾被母親搶白,他愈聽神色愈難看。
就是這樣,他才要一個人來台灣,萬一家裡的大軍跟著壓境,他怎麼知道不會嚇到她?
何況,他還不知道再見到她後,他的感覺是不是還是一樣,她有沒有改變,而且,他們之間還有還沒解決的問題,尚未跨越的高欄。
「媽……」威爾很不耐煩,不敬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就在開口的瞬間,他硬是壓住了,只是道:「我說了,我只是來問一個答案……我還不確定啦,媽,你這樣一直給我壓力也沒有用啊……我還不知道她會不會見我……我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嗯、嗯,bye!」威爾收線後深吸了好幾口氣,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他站在那個有著「平凡社區」四個燙金字體的大理石雕刻前,將它與信箋上的字核對。
之後,他疑惑地左張右望,這個小區雖然看上去很高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沒有什麼人煙。
他以認台北就像東京一樣,到處都是人。
「先生。」穿著制服,佩著短棍的警衛自警衛室走出來,以別腳的英語說:「請問有什麼事嗎?」「你好。」威爾露出友善的笑容,說著一口流利的國語。「請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個住址該怎麼走?」警衛因威爾字正腔圓的國語而一愣,他走上前,看了眼他手上的信箋。「喔,是在異業區,你要找的是什麼人?」「呃。」威爾一呆,沉吟半晌,最後他拿出那把鑰匙,「我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但是我有這把鑰匙。」警衛仔細看了看鑰匙,「那是藍小姐的……」他逸去話尾,驚異地看著威爾,恍然大悟,然後霸出瞭然的笑。「她現在不在家,我先替你通知一下異業區的人。」威爾沒有忽略警衛臉上怪異的笑容,但他也沒有心思多問。
當警衛走進警衛室裡打電話,他的手機也恰巧晌起,這回是他的教練兼好友安提打來的。
「嗨,用戶目前無法接聽,轉接語音信箱……」威爾故意這麼道。
「威爾-凱斯勒,您老大好樣的啊,一出院就搞失蹤是怎樣?」安提跟威爾的母親一樣,電話一接通就開始炮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