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全盤托出也不見得不好,自家人之間更應該坦誠以對不是嗎?」
「沒錯,而且坦誠把話說清楚也比較乾脆,可是,我就是無法啟齒嘛。」
「那你就讓這件事情繼續耗下去吧。」
嘴一抿,楚維琳還是那句話,「我好想哭哦!」
「那就哭出來,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心裡應該比較好過。」
沉默了一會兒,楚維琳下了一個決定,「不可以,我要跟我哥好好的談一談,也許他的情況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我們跟蹤到現在並沒有看到限制級的畫面。」
「他們又不是關在房間裡面,當然不會有什麼親密的舉動。」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我可以勸他懸崖勒馬。」
她美好的人生藍圖已經變調了,現在她實在沒力氣管這件事情,只能奉送一句話,「你好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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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子呢?為什麼雷昱希會是Gay?
走過來又走過去,房裡的地板都要被她磨出一個洞了,樓海芋還是心煩得一刻也沒辦法平靜下來,這個時候來杯紅酒應該有助於沉澱思緒,於是她從飯廳的展示櫃取來紅酒和玻璃杯轉身來到陽台透氣。
可是,一杯紅酒下肚之後,她的心情還是一樣的低落,雷昱希為什麼會變成楚維倫的情人?天啊,這真是亂七八糟!
「二丫頭,你怎麼一個人窩在這裡喝紅酒?」嚴靜梅顯然剛剛去跑步回來,穿著運動服的她滿身大汗。
「我突然想喝一杯,媽要不要也來一杯?」
搖搖頭,嚴靜梅在另外一張籐椅坐下,「你的事情進展得如何?」
「我正在努力當中。」有時候連她都很佩服自己,身陷困境了還可以表現得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當中。
「媽已經看過了,明年的一月一日是個好日子。」
「媽,我想還是別急著訂日子,因為我希望有個很特別的婚禮,所以等到對方跟我求婚,我們兩個再慢慢討論。」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越扯越離譜,可是,她總不能坦白的說自己想嫁的男人是個Gay吧。
「四個月的時間籌備婚禮應該不會太趕了吧。」
「可是,我們還沒有進展到論及婚嫁的階段。」
「我對我的二丫頭很有信心。」
「我相信有心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下到,可是有時候情況會失去控制,尤其是感情這方面的事情。」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下,嚴靜梅關心的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沒有,只是對婚姻大事,我希望謹慎一點。」
頓了一下,嚴靜梅的表情變得有些感傷,「婚姻大事是應該謹慎一點。」
「媽,你別擔心,我保證可以在明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除非我的二丫頭不願意嫁人,否則要在明年嫁人太容易了。對了,你還沒告訴媽,你喜歡的對象是誰。」
「時間到了,媽就會知道對方是誰。」
「可以暗示一下嗎?」
「不行,媽只要相信我的眼光就奸了。」
「這麼神秘啊。」
「我不希望我的事變成媽的負擔,如果知道對方是誰,你會一直很關心我們的進展,就像大姊那樣,搞到後來全家的人都跳進去攪和。」
「好啦,我不問了,我知道你這個丫頭下喜歡人家管你的事情,還好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想追求什麼,我倒也不用替你操心。」嚴靜梅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媽要去沖個澡,還有,酒不要喝太多了。」
「我知道,我想出去跑個幾圈。」現在恐怕只有消耗體力,把自己累得慘兮兮的,她才可能停止思考。
「太陽很大,你會中暑,你還是留在屋內比較好。」
「我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我只是在花園打轉而已。」
「好吧,偶爾流個汗也不錯,我上樓了。」嚴靜梅轉身離開陽台。
站起身,樓海芋舒展了一下四肢,雖然她不喜歡在大太陽底下跑步,可是只要可以阻止自己想東想西的事情,她現在都很樂意去做。
第五章
瞪著狂笑不停的好友,雷昱希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好友如此開心的原因絕對不是他樂意見到的事情,那會是什麼事情?
清了清嗓子,雷昱希故作冷淡的說:「雖然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可是隨時有人進來打擾,我建議你還是控制一下自己,以免破壞完美的形象。」
「溫文儒雅的紳士就不能大笑嗎?」楚維倫顯然一點自製的意思也沒有。
「當然不是,不過,你就不能節制一點嗎?我看你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沒辦法,太好笑了嘛!」不過,楚維倫的笑聲終於打住了。
「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略微一頓,楚維倫存心吊他胃口,「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奸,你的心臟可能會負荷不了。」
「你用下著替我擔心,我的心臟很強壯。」
撫著下巴想了想,楚維倫點頭道:「我說,不過,你要不要先來個深呼吸?」
「你不要廢話那麼多,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OK,昨天維琳終於忍不住跟我提起同性戀的事情,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女孩子的想像力有多豐富,因為我們兩個太親密了,她認為你就是我的情人,也就是說,你在樓海芋眼中已經歸類到Gay的族群。」說畢,楚維倫又放聲狂笑了起來,沒辦法,好友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笑了。
天啊,他被揍了一拳嗎?為什麼他覺得頭好暈?
「你這個叫什麼呢?」楚維倫煞有其事的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車災樂禍的回道:「自掘墳墓。」
真是可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這下子你很開心了吧。」
「我不是說過了,世事難料,說不定老天爺就是想跟你作對,現在果真越來越好玩了,不是嗎?」楚維倫慘遭誣陷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
「是啊,真是好玩的不得了。」雷昱希幾乎是從牙縫中把話擠出來,他確實是自掘墳墓,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牽扯進去?
歪著頭打量著他,楚維倫戲謔的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開心。」
送上一個白眼,他沒好氣的說:「你少說風涼話了。」
「會搞到這種局面,那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你可不能怪我。」
「真是奇怪,你怎麼不趁機幫自己洗刷罪名?」
手一攤,楚維倫覺得自己好無辜哦,「我可是聽從你的指示,我沒有極力幫自己澄清,可是,我也沒有承認,我想模稜兩可的答案會讓情況變得更撲朔迷離,這不是更有意思嗎?」
「你這個小子是趁機整我吧。」
「你不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點小事難下倒你吧。」
是啊,這點小事怎麼可以把他考倒?也好,趁這個機會真正結束他們之間你追我閃的戲碼,她應該知道她早就是他鎖定的目標了。
「你打算怎麼做?」
「你認為我應該告訴你,然後讓你有機會在旁邊攪和製造麻煩嗎?」
歎了聲氣,楚維倫實在是委屈極了,「瞧你說得好像我只會害你,你難道忘了嗎?如果不是我在暗中幫忙,她去墾丁的畢業旅行就不會住在雷家的飯店。」
「這件事你確實幫到忙了,不過,你對於扯我後腿更是不遺餘力。」
「你這個小子說話真不公道,我不過是幫你的生活添加一點樂趣,往後你才有更多的回憶可以回味,我這樣的好朋友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這麼說,我還真應該好好謝謝你。」
「這倒不必了,好兄弟之間不必言謝。」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應該跟你道聲謝謝,謝謝你手下留情。」
「你的口氣不像是謝謝我,倒像是指責我。」
「我怎麼敢指責你?我可不想惹火你,那只會給自己添麻煩。」
楚維倫滿意的點點頭,「你這個小於很識相,好啦,待會兒一起吃晚餐。」
「我今天有事,晚餐就不奉陪了。」
眉一挑,楚維倫已經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你要去找海芋?」
「不是,我的事自己會看著辦,你用不著太注意。」
「好吧,不管是什麼事,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我先走了。」站起身,楚維倫又回復斯文優雅的面貌,他紳士的欠身離開。
看了一下時間,雷昱希整理好辦公桌上的東西立刻起身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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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公車,樓海芋心神不寧的漫步回家,原本是打算利用今年後半年的時間達成自己人生最重要的計劃之一,怎麼知道結婚進行曲的演奏者都還沒有就位,她的美夢就破碎了,真是可惡!
看樣子,她的計劃恐怕要變動了,可是,她怎麼向老媽交代?老媽滿懷期待她明年結婚生子……不管了,她還是先準備考研究所的事情,這一段時間再物色另外一個「最佳老公」……還會再出現像維倫哥哥這麼適合當丈夫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