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小怪……」這優格還滿合他吃的,下次叫那女人多買一點回來。
「咦,那是什麼味道?」天使跟那兩兄弟是隔著紗窗說話的,後院一有動靜,他很快察覺。
「我也聞到了……有火!」關飛天不只聞到煙味,也看見火光,他動作敏捷的越過天使,隨手拿起滅火器就往起火點跑。
後院可是白雪白最喜歡的地方,卻偏偏每次就有人看它不順眼。
三個男人通力合作,很快撲滅一場不明原因的火。
起火點很奇怪。
踢了下還殘留著油漬的泥土和燒焦的打火機,天使很確定的說:「起火點有三處,是人為縱火。」
「你確定?」
「嗯。」
「為什麼,難道跟上次是同一批人?」關飛天不得不往這方面想,最近與他們有過節的也就那一些人,難道還有黃雀在後?
這時,去接電話的關飛行回來了。
「派出所打電話來,說那個小女人失蹤了。」
關飛天的腦筋忽然斷電半秒,黝黑的臉意外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脖子的青筋卻浮了起來。
他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感覺到他那無聲的肢體中有股山雨欲來的危險。
「那個什麼組長的說,雖然失蹤沒有滿二十四小時,但是他們已經通報告單位注意,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動作的。」
「調虎離山。」四個字從關飛天嘴裡迸出來。
放火的人對於火災的大小並不在意,他們要的是拖延時間。
「我知道她在哪裡喔。」關飛行露齒咭咭。
「快說!」語氣中只有冷意。
「求我!」關二少很不識相。
天使翻白眼。
果然,關飛天鋒利的目光頓時將白癡弟弟的身上刺了兩個窟窿。「不要逼我把你打成豬頭。」
「好吧,當我沒說。」有人還想以退為進。
「別玩了。」天使很想為關飛行掬一把同情淚了,就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了之後,他會是怎麼個死法。
「她身上有微型追蹤器。」
「你居然在她身上裝那種東西?」既想掐死他,又慶幸她身上有那玩意,關飛天這輩子的心情從沒有那麼錯綜複雜過。
「現在重要的是先知道她人在哪裡。」天使很克盡中間人打圓場的本分。
第8章(2)
三人回到了計算機室。
關飛行叫出了全球衛星定位的數據,再鎖定其中一張,只見密密麻麻的衛星圖中,有一粒微弱的光點。
關飛天看了下經緯度。「往東,目標會是哪裡?」
「這點距離,離開台灣有一段路了。」天使補上一句。
「從我們最近搜集到的數據顯示,這件事一定是黑聖母搞的鬼!」這些日子他們可沒有閒著,根據他們從特殊的管道得知,黑聖母拿關飛天當目標為的是要逼他吐出PS3微芯片體。
所謂的PS3微芯片體,其實就是控制整個北美洲政府運作的主計算機企業號。
只要擁有這一小片東西,要錢、要權,不管多難搞的政府官員都得聽你的,就算軍隊也拿你沒辦法。主計算機企業號的重要性就如同會下蛋的老母雞,得到了老母雞,各州郡市的計算機你要它怎麼辦,它就會怎麼辦,到時候就算要讓總統換人做做看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說老大,那什麼鬼芯片的,真的在你手上?幸好現在只有一路人馬來搶,要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把這消息發佈出去,我們不就忙死了?」某張烏鴉嘴很不合時宜的插嘴。
「那玩意最好是在我這裡。」
「那不然在誰那裡?」真是好學生,執著於打破砂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你不會想知道的。」關飛天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但是,那麼重要的東西,知道內情會當寶貝,不知道事情嚴重性會當它是垃圾的芯片,究竟是落在誰手中?
這個謎,直到三個人到了聖保羅,關飛天的嘴巴仍舊緊得跟蚌殼沒兩樣。
白雪白不相信自己的運氣那麼背。
執勤中被人敲昏綁架也就算了,天昏地暗的搭船又轉機,眼睛的黑巾,嘴巴的黑布,雙手的繩索,除了吃飯時間嘴巴和雙手可以稍微鬆開一下,但只要一開口說點什麼,黑布就會馬上塞回嘴裡。
不知道天黑天明,她只能隱約感覺到他們搭船的時間很短,飛機卻轉了好幾趟。
最後,她被帶進了這個房子。
幾天下來,她覺得自己髒得像一塊抹布。
不給多餘的水,不許表達意見,吃的食物也少得可憐,除了上廁所解放,黑衣人輪班守著她,只要她多看別的地方一眼,馬上會捱揍。
看守犯人的生活實在也太無聊了,幾天下來,那些比美式足球隊員還要粗壯的男人除了打牌賭博,泡他們口中熱熱的馬黛茶來取暖,就是聊天。
這些口風原來很緊的打手也許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發現她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口風漸漸鬆了,也因為這樣,她隱約猜出自己在巴西。
飛過半個地球,她不是來看享譽全世界的嘉年華盛會,不是來吃香喝辣,見識異國風情,開眼界看各式各樣的美女帥哥的,她一路折騰,被綁到這個完全陌生、語言不通的地方,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沒錯,她說自己倒霉不是沒道理。
第一天到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當北半球的台灣處於夏天的這時候,南半球的巴西剛好是冬天。
真要說南半球的這裡就算冬天,了不起也就是天氣乾燥了些,雪是看不見的,但這些天她卻冷得牙齒打顫,每天都會聽到那些男人咒罵水龍頭結冰的麻煩。
原來因為全球氣候亂象,當地入冬以來的最低溫被她碰上了。
白天氣溫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下午一旦太陽下山,氣溫下降,她就必須把自己緊縮成一團取暖,雖然一點用也沒有;好在那些男人也怕她出事,丟了幾條毯子給她,也算聊勝於無。
「她有點不對,Tom,快過來看!」
葡萄牙語急促的響起,男人給白雪白送吃的時候,發現她什麼反應也沒有,又雙眼緊閉,感覺不對勁,踢了她一腳,她卻軟如棉花的倒下去,這才趕快呼叫同伴過來。
「這女人發燒了。」
「黑聖母先生說她是重要的人質,不能出錯的。」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樣子,他們可不敢在主子的地盤上說老闆壞話,眼線比螞蟻還要多的那個人,只要自己說了不順他心意的話,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叫門房去拿點退燒藥回來。」
他看了一眼顯然已經昏迷的女人,踩著大步,打開房門出去,也就同一時間,一道黑影從房子的轉角處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堅硬的胳臂勒住比他更加高大男人的脖子,一槍抵住他的腰,很簡單的要了對方的命。
黑影往後打了手勢,後面角落前後多出兩道身影,三個人宛若貓足般無聲的來到監禁白雪白的那道門前,天使拿出一個小的像遙控器的東西,帶著手套的手飛快的按了一組號碼。
滴,那門應聲而開。
原來那是他改良過的萬能電子譯碼器,一下子把門的安全系統破解了。
門內的黑衣人以為是同伴回來,揚起臉還來不及說什麼,以關飛天為首的三個人已經闖進來,他欺身過去,奪了對方的槍,眨眼卸掉彈匣,扔到一旁,動作一氣呵成,要不是救人要緊,關飛行應該會替他拍拍手,讚美一番。
剩下的兩個高大胖漢子很快被他們解決,關飛天竄到了完全失去知覺的白雪白身邊。
帶著半套頭黑毛帽的他看不出表情,「雪白?」語調意外平穩,只是眼眶燒紅了。
「她發燒了,趕快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靠著窗,監視樓下動靜的關飛行警告哥哥。
「飛……天……」白雪白突然含糊不清的喊了聲。
關飛天驀然四肢僵硬,他狠狠的剉了剉牙,小心翼翼的抱起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儘管白雪白髮著高燒,囈語不斷,關飛天為了不要暴露行蹤還是換了三趟車,最後來到一間老舊的旅店。
把人放在談不上舒適柔軟的彈簧床上,進門就已經卸下一身裝備,清洗過手的關飛行取代了關飛天的位置。
「你別緊張,我看看。」他很少自動出手幫人,這女人要是醒來,看要不要好好感謝他的善心大發。
但……首先他得清除障礙物。「關飛天,你能不能滾遠一點!你擋在那裡,難道要我目測開藥嗎?」
關飛天很不情願的挪開身軀。
關飛行除了擅長易容,還是長春籐名校畢業、最優秀的醫學博士。
他掀開白雪白的眼皮,又測了她的脈搏,「心跳有點慢,體溫很高,有點脫水跟營養不良……需要好好調養,她還年輕,先給她大量的水吧,不會有事的。」
白雪白悠悠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關飛行抿唇講話的俊臉。
「雪白?」雙眼一秒鐘沒不離開她的關飛天,一看見她眼睛睜開,一把撥開弟弟取代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