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揚一聽此話,當下一把火就冒了出來,氣得語不成句!「你——我——怎麼會跟你這種惡毒——無恥的女人成親!」
莫容容真的不想氣易天揚,若非他還在抗拒當她的夫婿,她為了要懷孕,是不會這麼氣他的。「我們成親已是事實,我也給相公解藥了,相公最好早點接受,畢竟不高興也過一天,高興也過一天,以相公的聰穎,應該會選擇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吧?」她邊在他的耳邊說道,邊摸上他的衣襟要替他寬衣。
已然不陌生的淡淡馨香隨著她的貼近竄入他的鼻翼,讓他無法拍掉她的那隻小手,也讓他無法思考要用什麼話來堵住她的嘴,挫挫她的銳氣!
他敢保證這女人絕對是將這股迷香灑滿了全身,否則以他對自己的瞭解,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受到迷惑!
「我不是笨蛋,該怎麼過日子我自己清楚!」他不服輸的回道,可卻無法弭平心中的挫敗感。
而愈是覺得挫敗,他愈想拿回主控權,於是他抓住她那隻大膽的小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利用男人天生的優勢取回主控權。
而這也剛好順了莫容容的意。
接下來一連幾天,莫容容總在天還未全亮時就離開房間,回房時則都已是深夜;兩人會先唇槍舌戰一番,而勝利者總是莫容容,易天揚則是被她氣得牙癢癢,可最後在床上主導一切的當然是易天揚。
天下有哪對夫妻是如此的?在沒見過面又充滿敵意的情況下同床共枕!
易天揚對莫容容的長相充滿興趣,可他沒再去石洞找她,為了大計,他想利用她在石洞忙的時候多瞭解一下莫還谷的地形。
這一夜,易天揚再也按捺不住對莫容容長相的好奇,加上一連幾天下來他發現她摸黑進房後都是施展輕功靠近床邊,像是為了不吵醒他似的,可實際上她又好像沒那麼體貼,因為她沒刻意壓低脫衣服的聲音,分明是想吵醒他好讓他知道她要上床了。
莫容容為何不敢點燈,也不讓他有機會點燈?她該不會是長得很抱歉吧?
房門被推開了,易天揚在莫容容來到床邊之前稍運內力,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接著點燃掛在床邊燭台那支已燃了一半的大蠟燭。
眼前毫無預警的亮起來,莫容容的眼睛因為得適應這突來的火光而微瞇,接著她迎上易天揚打量的眼神,拉著內衫衣襟的小手因而頓住,她想重新拉上肚兜也不是,繼續脫也不是,只能驚慌無措的看著易天揚!
她會在易天揚上床後才進房,就是不想點燈,而不想點燈的理由就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羞澀暴露在易天揚的眼皮下,否則她就無法繼續大膽的提出要求,或是威脅他得在床上寵愛她。
易天揚凝眸注視著眼前這張秀麗雅致,沒有一點邪惡氣質,宛如仙子般,甚至還露出嬌羞神情的俏臉,他幾乎看得傻眼!
他總以為不管她的長相如何,邪惡的氣質絕對會在她的一顰一笑,以及眉目之間表露無遺,所以在未圓房前,他對她的長相可說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怎麼都沒想到她意公是這副模樣,這般氣質!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模樣、什麼氣質,他絕對不是好色之輩,絕不會受到美色所惑,剿滅莫氏勢在必行,儘管他的心裡有股異樣的感覺正在騷動著!
兩個各自陷入錯愕的人四目相對一會兒後,莫容容先開口,「相公還沒睡?」語畢,她有意無意的將內衫拉上,打算等熄燈後再脫。
看著她的羞澀模樣,易天揚可以肯定,莫容容在洞房花燭夜熄燈後不再點燃,以及夜夜晚歸全都是因為她其實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這般大膽與不知羞恥。「娘子每天都忙到這麼晚,為夫的怎麼好先睡呢?」
聞言,莫容容偏頭注視著易天揚。
易天揚回視著她,「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莫容容搖搖頭,「相公沒說錯什麼,相公……沒喊我毒魔女,而是喊我娘子,相公今夜的態度與前幾天的態度很不同,我有點不習慣。」
唯恐莫容容對他起疑,易天揚趕緊解釋,「你我都已圓房數日,我也吃了好幾天的解藥,我的態度不改變又能如何?只會氣壞自己的身子不是嗎?」
易天揚說得合情合理,而就算不合情理,莫容容也只會以為易天揚只是在想著解完毒後要怎麼離開莫還谷,她絕對想不到易天揚會要滅了莫氏,因為他們怎麼說都是夫妻。
她相信一夜夫妻一世情,她的曾祖父、父親當初也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和她的曾祖母、祖母、母親成親,可當他們離開莫還谷後,對於如何進入莫還谷全都絕口不提。
當然,他們也沒對外提及莫氏製毒是不害人的,因為一旦說出與大家不同的言論,他們的聲名就可能受損,會讓他人以為他們是被毒魔女所迷惑,會被認為是好色之徒,或是是非不分之輩。
所以她的母親一直很氣她的曾祖父、祖父、父親,也從他們身上得知那些自詡為正義之士的武林中人根本只是一些沽名釣譽、自私自利,外加沒有足夠膽識又不夠光明磊落的勢利之輩罷了。
「相公能這樣想最好,相公,夜深了,快點熄燈睡覺吧!」易天揚看她的眼神太專注,讓她益發羞澀起來,她只想快快熄燈藉以逃避他那炙熱的眸光。
易天揚當然看得出莫容容是在逃避他的目光,因為她的粉頰在燭光下映照出一抹迷人的緋紅,他終於知道她為何不點燈也不讓他有機會點燈了!
他不禁要氣自己,成親那晚他若是先掀了紅蓋頭,他若不弄熄燭火,莫容容就沒機會說出那些讓他氣得牙癢癢的話語了。
不過現在發現也不晚,既然知道她也和一般女人一樣在那方面會感到害羞,那他就能拿回主控權,保住自己的尊嚴了。「娘子忙到這麼晚一定很累,只是娘子今晚還要為夫寵愛你,還是要好好休息?」嗓音很低沉曖昧。
聽他說出這般露骨的話語,莫容容只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
可她說什麼也要克服害羞的感覺,她可是惡毒的兼無恥的毒魔女,她絕不能讓易天揚在這方面拿回主控權,否則她擔心自己無法在三個月內懷孕,於是她硬著頭皮道:「那還用說嗎?相公想要解藥就得好好寵愛我,這點我已說過不只一次了。」
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看她臉都快紅透了,嘴上竟然還在逞強,這會兒若非燈亮著,易天揚知道自己又要氣壞了。
「相公,休息了。」未等到易天揚回應,她纖手一舉,想要揮熄燭火,她實在無法承受害臊的感覺了。
誰知易天揚偏不讓她得逞,身形驟轉,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也將莫容容拉到他的身前,兩人一接近,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霎時又竄入他的鼻間。
注視著莫容容因驚愕而眨動的雙眼,掌中小手帶給他的感覺亦與前幾夜相同,依然暖進他的心窩,撼動他的神經,還有這股熟悉的清香讓他的慾望依然很快的反應起來!
「娘子的臉……」改為輕撫她的臉頰,「好燙啊!你是在害臊嗎?為夫還挺喜歡娘子這副模樣,不如今夜就點燈睡吧!」
莫容容一聽,連忙搖頭,她可不想羞死在床上!
她也知道易天揚是惡意的,連忙找了個理由,「我……我不習慣點燈睡,會睡不著,我明天還要進製毒室,不能沒精神。」
莫容容提到了製毒,易天揚倒想試探試探她,看她對他的防備有多少。「我聽小綠、小紫說,娘子製毒是為了救一群人是嗎?」
「嗯。」莫容容點點頭。
她還真敢點頭!易天揚不禁看傻了眼!
莫容容接著又說:「有個村莊正在承受瘧疾之苦,已經死了不少人了,而一般的藥草已控制不了感染速度,為了避免瘧疾再向其他村鎮蔓延,朝廷負責這次任務的官員便將這件任務交由莫還谷執行。」
「你說……朝廷官員將這件任務交給莫還谷執行?」莫容容這謊也說得太誇張了吧?製毒醫瘧疾就已讓人難以置信了,她竟還敢扯到朝廷官員?
這女人真的以為她隨便扯謊,他就會全盤相信,進而改變莫氏製毒害人的印象,一輩子留在莫還谷與她長相廝守嗎?
她也太過天真的,她是以為他沒走過江湖,是個沒見聞的村夫嗎?
莫容容看著他那不敢置信的容顏一眼,「是相公問起,我才說的;相公若無法相信,我也沒辦法。」
「這麼說,無論我問什麼,你都會據實回答我嗎?」他明知她會撒下天大的謊,還是順著她的話問道,打算繼續再試探。
莫容容只是回道:「你我已是夫妻,就算不同心,還是夫妻,所以無論相公問什麼,我都會據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