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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佚名

  唐水心訝異,她所認識的範行淵向來是一個討厭麻煩的男人,她以為今兒個跟著她瞎忙一整天,己經是他最大的忍耐極限了,「不用,你不需要勉強自己跟我們——」

  「誰跟你說我在勉強自己?」他不客氣打斷她的話,以惡狠地眼光瞪著她,「我當做健身不行嗎?你不讓我去搬米,我就現在把你搬回家,再不然把你搬去看醫生,你自己選一個。」

  「我不選,好吧!我把話說明白一點,我不想麻煩你,我好手好腳,現在只是生理痛,等一下吃顆止痛藥就好了。」

  看見她一臉只是生理痛,死不了人的不在乎表情,驀然,他的臉色陰沉到極點,很想告訴她,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健康,但他在乎!

  「所以,你現在選擇要去看醫生就對了。」話才說完,他一歡長臂己經朝她伸過來,頗有想給她來個「公主抱」的態勢。

  「去去去!讓你去就是了!」她按住他伸來的臂膀,再一次地對他舉白旗投降,知道再跟他堅持下去,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己。

  她怎麼會忘了呢?她的前夫一直就是個耍起脾氣來,八百條蠻牛都拉他不動的傢伙,誰都沒辦法逼迫他答應自己不甘願的條件。

  只有那一次……唐水心苦笑瞅了他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就只有那一次而己,卻己經足夠令她不捨揪痛了!

  「你的份我來搬,你去旁邊休息。」

  當載著三百斤米的車子在小屋前停定,範行淵反客為主,擋在唐水心的面前,碰都不讓她碰米一下。

  唐水心很想說他反應過度,從剛才到現在,他只差沒將她當成重症患者對待,弄得郭太太他們也跟著緊張兮兮起來。

  「好,我知道了。」

  她乖乖地後退,不想在這時候跟他爭,就在他一次扛三包米進去之後,她實在不好意思只有自己一個人閒著不做事,所以還是決定也幫忙搬米。

  就在她搬起一包米,打算回頭往小屋的方向走去時,驀地,一隻男人的大掌從身後將她懷抱裡的米袋給抄走,唐水心訝然地抬起美陣,就看見一雙陰森瞪著她的利眸。

  「你再講不聽的話,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綁起來丟回床上去?!」如果她真的存心逼他的話,他也不會吝於照她的意思去辦!

  「我剛吃了止痛藥,現在己經好多了。」

  」唐水心!」他惡狠狠地瞪她,連名帶姓喚她的嗓音裡透出一絲怒極之後的冷笑,「吃了止痛藥之後就是要多休息,這是常識,需要我代替你爸媽好好從頭教你嗎?」

  她被他說得有點不服氣,「你以為我三歲小孩沒上過班嗎?現在多少上班族吃了止痛藥之後,還不是一樣照常——」

  「郭太太!」他完全不打算把她的抗議聽完,回頭露出一抹下從三歲小女孩,上到九十歲老太婆見了都要春心大動的迷人微笑。

  「來了來了,有事嗎?」老太太早就在等這一刻,一聽到呼喚,以雖快的速度往這個方向趕過來。

  唐水心訝異,從未在這位己經是幾個孫子的外婆臉上著過那種表情,說是為了花蜜而飛撲過來的蜂蝶也不為過。

  「我現在要忙著搬米,可以請你趁這個時間好好告訴她,女人的身體為了能夠生出健康的寶寶,平常的保養究竟有多重要好嗎?」他擱下幾袋米煞有其事地握住老太太的雙手讓自己的眼睛因為祈求和仰仗而閃閃發亮。

  「好好,我來跟她說。」郭太太這輩子從未被如此英俊的男人凝視過,一整個心花怒放。

  一旁的唐水心則是完全傻眼,不知道他們在演哪一出?!她撇了撇唇,瞪了他一眼,連忙喊停,「你們等一下,我己經是個成年女性,不需要在這時候上健康教育……」

  她話說到一半,很快就發現這兩個人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壓根兒沒在聽她說話。

  「說得越仔細越好,我真的很擔心她老是不注意照顧自己。」他哪管她,繼續發揮最大的魅力,努力向老太太催眠。

  「會的會的!你去忙,她交給我就好了,等你回來,一定還可以看見我在跟她說話,教她正確的觀念。」說著,老太太已經挽住唐水心纖細的手臂,朝著她心目中的大帥哥做出一個「OK」的手勢。

  唐水心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臉,然後又瞥了眼老太太那「OK」的手勢,心裡頗有一種被他們連手賣出去,自己還不能喊價的糟糕感覺。

  「那就再好不過了。」又是一抹將老太太迷得七葷人素的笑。

  說完,他挑起眉梢瞅了唐心水一眼,聳了聳寬肩,一副她就認命好好聽老人言的表情,完全無視於那雙美眸裡閃動著「你怎麼可以這樣陷害我」的氣惱光芒,將幾袋米一鼓作氣拉扛上肩,一派輕鬆地大步離開。

  「來來來,我跟你說……」郭太太拉住她,就要開始說教。

  「郭媽媽,你不要跟著他一起鬧我啦!我沒事,就算一天只睡四小時,我隔天一樣可以活蹦亂跳——」

  郭太太一臉大驚小怪地打斷她的話,嘖嘖了兩聲,「難怪他要擔心你,一天只睡四小時不可以啦!我跟你說年輕人一天只睡四個小時會老得快,我跟你說唔唔唔……」

  這時,唐水心看見範行淵從廠裡走出來,連忙摀住老太太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就怕他聽見她一天只睡四小時,難看的臉色怕會直追閻羅王。

  範行淵往貨車的方向走去,目光卻是直往她們這方向瞅過來,看見她捂著老太太的嘴,竟不急著過來追究原因,只是勾起一抹淺笑,挑了下眉梢,搬了幾袋米又回頭往廠裡走。

  唐水心看見他那抹自信滿滿的笑,心裡有點不太高興。

  因為,他那自信的眼神彷彿在告訴她說,無論她再怎麼用力摀住老太太的嘴,等他把米搬完之後,隨便揮發一點男性費洛蒙,多拋幾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再多的秘密他都會得出來。

  唐水心討厭他的自大,可是卻不能否認那是事實。

  因為她也曾經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女人之一。

  就算她再不甘心,還是無法否認她的前夫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在她的心裡造成莫大的影響。

  就算是現在,也不能例外。

  第5章(1)

  「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色調沉穩的書房裡,範行淵渾厚的嗓音之中,帶著一絲惱怒的高亢,問向站在他面前臉容冷淡俊秀的趙靜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沒告訴我?靜臣,我要你幫我看著水心,結果你做了什麼?」他站起身,走到趙靜臣面前,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是主人與下屬的關係,但是兩人之間的交情亦朋友亦兄弟。

  當年,他到美國念建築時,趙靜臣就陪同一起進了同所大學的商學院,一切費用都是由范家所出。

  趙靜臣的父親說起來是「炎幫」的長老,窮一生為「炎幫」賣命,年輕時曾經因為一念之差釀成大禍,險些被以幫規處置。

  最後,是範行淵的爺爺出面說情,只讓他受了小小的懲戒,在他臨終之前將兒子托付給範行淵的爺爺,希望無論是好是壞,都讓兒子跟隨範行淵,就當做是報當年的恩情,兒子也能有個棲身之所。

  「你問我做什麼?」趙靜臣泛起微笑,沒有絲毫心虛地瞅著他兄弟惱火的目光,「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麼?淵,你跟她已經離婚了,她是唐家人,應該由唐家來保護,再說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沒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訴你,我這麼說有錯嗎?」

  範行淵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說得沒錯,趙靜臣一直是不會吃虧的人,總是從容冷靜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會饒人的辯才,讓他可以輕鬆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對她不利嗎?」

  「我不知道。」趙靜臣略頓了下,「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鴻知會過你,也讓人告訴過我,我怕你會出事,所以把幾個人調回你身邊。」

  一瞬間,範行淵的眸光冷至了極點,「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們要拿什麼臉面去向唐家交代?」

  聞言,趙靜臣的目光黯然,這一點是他疏忽了,不必範行淵責罵他,他己經在心裡咒罵過自己千萬次。

  或許唐水心不是他們范氏與唐家合作的關鍵,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對他們兩家的合作關係,絕對會是一大傷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堅定不過,「只是,淵,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聲,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妻著得嚴嚴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決,這事就很難辦到。」

  「你說。」

  範行淵的嗓音低沉,從好兄弟的眼裡看見了認真,沉靜地抿唇,聽他把話說完,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那天,範行淵的出現,已經在她的生活圈裡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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