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打又愛問。」她呿他。
他笑,湊著她的耳,「不給打,但給親,行不?你不是一直很想在我身上啃出『莫晚艷』三個字嗎?」
她瞠著眸,不敢置信,「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她不記得跟他說過這個野望!她一直只曾在心裡悄悄奢想過!
「你夢囈時說的,一邊噘著嘴,一邊說的。」那時表情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你……」她努力想在他臉上尋找出一絲絲他誆騙她的痕跡,但只看到他笑得好曖昧,又曖昧得好美……
「你說:李鳴鳳,我要推倒你。」他字字句句低低餵進她耳膜內,他模仿不出她那時說話的嗓音,但句子透過他的喉,變得好沉,在她耳裡迴盪,酥酥麻麻的,令她戰慄。
「呃我……」她真的說過這麼無恥的話?真的說要推倒他嗎?!
好像是曾經有作過這種夢,夢裡對著那具完美無瑕的軀體無限蹂躪,踐踏得好愉悅……
「來呀,晚艷。」他撩撩長髮,對她伸來邀請的手掌,半依臥在枕際。「來、推、倒、我、呀。」迷人的氣音,字字都輕吐著魅惑,將她給吸引過去,雙手按在李鳴鳳的胸膛,她不用傾注太多力道,輕而易舉就能推倒這名比她高挑許多許多的男人。
他的笑容,鼓勵她,也蠱惑她。
她跨坐在他身上。如果記憶力沒出錯的話,那個夢裡,她是先從他的雙唇吻起的……
美夢,成真。
原來是件這麼甜美的事。
尤其……看見她的名字咬在李鳴鳳漂亮的身軀上,讓她又累又滿足地癱死在他胸口。嘴很酸,也痛恨起自己的名字筆畫那麼多,但是,一見到美麗的成果,什麼都值得。
當然,李鳴鳳也不是待宰羔羊,他立即教會了她,一個被推倒的人,是如何利用弱勢扭轉乾坤,因為有些事,她在上,他在下,還是可以很盡興來玩的——
結束了讓彼此都倦累饜足的遊戲,兩人偎在一塊,像取暖的小貓,即使身子都還熱呼呼地帶著薄亮的汗珠,也捨不得分離。
「留在我身邊,是你的人生目標了嗎?」李鳴鳳撥撥她的蓬髮,笑問。
「不是。」她回答得很狼心狗肺,尤其在不久前才將他使用得如此徹底,此時的「不是」兩個字,簡直冷血。
「你知道穆叔是好人,也知道箏兒不是什麼監視我的人,你留下來的目的消失無蹤,你會想離——」
她翻身,正巧打斷他的話,她揉揉眼,沒張開它,但身子靠得他更近。
「我新訂的目標是向伏叔學武,練得強乎乎的,最好能連劈一千片石瓦。」她擠擠手臂上的小小賁起,有些不滿意它還那麼小一團。
「你還不夠強嗎?」他可不想看她手臂上的肌理像伏鋼那副誇張模樣,像現在有些軟又有些硬多好,多可愛,啃咬起來多帶勁。
「不夠,還要再強,因為要保護你。以後你不知道還會變得多美,不強不行。你要是醜一點,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她睜眼,像怨懟他的美貌而睨向他,說完,眸子又合上,打個呵欠,好想睡……
失去了李鳴鳳撒謊想留下她的理由,卻又有新的理由成形……她說想向伏鋼學武時,李鳴鳳有些失望,但她隨後闌珊補上的那句,像暖陽,溶化了失望。
她的人生目標裡,有著他的存在。
原來,一直都有。
「那麼,嫁人呢?」這是莫晚艷之前訂下的目標,雖然她不曾向他提及介紹俊傑才子給她挑選之事,但掛在他心裡仍是小疙瘩。
「那是寂寞時胡亂訂下的目標啦……」她困得不想睜眼。
「現在……不寂寞了?」他探問。
「跟你在一塊,哪會寂寞。」她埋在枕間,滿足的笑鑲在唇邊,是滿足於此時舒服的伏臥,抑或是滿足於兩人依偎時的不寂寞,教人分辨不清,但唯一可以篤定的是,她笑起來,真甜美。
真高興兩人彼此有共識。
李鳴鳳不再問了,將她抱進臂彎裡。
她不寂寞,他亦然。
她是寂寞的半個圓,他同樣也是。
寂寞加上寂寞,卻不是兩個寂寞。
一加一,下等於二。
圓滿,就是這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