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的鑰匙在她手中,要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就得先保住李嗣升。
公孫謹抿著唇,原來他已進行到這地步了。
「你好啊,現在勢力大了,為了保住李嗣升,就敢對我始亂終棄?」
撫了撫她埋怨的面容。「不救李嗣升,楊貴嬪不會交出我要的東西。」
「所以你就趁陛下賜婚,將計就計的答應娶武惠妃的女兒萬安公主是嗎?」
他無奈的笑著。「嗯,所以我得娶親。」
「真娶?」
「假娶。」
「怎麼個假法啊?」她明知故問。
他起了笑紋。「太子私下來找過我,表明我曾經是太子伴讀,應該是太子黨的人,萬不可娶萬安公主,但他自己沒立場也不敢向陛下反對,想當然耳是從我這裡下手,要我拒絕陛下,猜想陛下看重我,不會為難我,就是為難我也不關他的事,我只好對他說武惠妃逼我殺他,不然就得娶萬安公主,娶親是為了保他,他一聽,當然吃驚。」
她冷嗤「那又如何,他是個膽小鬼,可不敢怎麼樣。」
「本來是不敢怎麼樣,不過我告訴他,我只能幫他到這種地步,下回武惠妃若再要殺他,我不會保他了,因為我畢竟是武惠妃的女婿,沒理由不幫親,這可讓他嚇破膽,因為擺明我全部的勢力都將靠向武惠妃,妳說,這下他能不有所行動嗎?所以他說了,他會找人來婚禮鬧場,教婚事辦不下去,這樣就不用我為難。」
「真是精明啊,那你回頭又怎麼對武惠妃說?」她好奇的問。
他娓娓道來,「我對武惠妃說,太子在婚禮當天有意派人來鬧事,她正好可以藉此一舉剷除太子黨,只要太子一鬧,她可以立刻向陛下告御狀,說這太子目中無人,集眾滋事,純粹要給陛下難看,這麼一來,陛下大概會怒而辦人了吧。」
「而婚禮經這麼一鬧也辦不成了,雖沒結成,武惠妃與太子已算正式翻臉,宮廷內鬥被搬出了檯,陛下面子掛不住,一定會拿辦兩人,這下肯定能教這兩人好一陣子安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對李嗣升也就沒空理會了,你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次消了兩個人的氣焰,又解了李嗣升暫時的危機,真是權謀啊!」這傢伙不動腦便罷,一動腦簡直老奸巨猾得讓人……大開眼界!
「我可是壓根不想攬這種麻煩事的,還不是因為妳。」他可是很不滿。都是這丫頭害他得浪費這麼多精神處理這件事,他只希望事情盡快解決,打消她的頑念,然後帶著她去修身養性,好好對她潛移默化的改造一番。
她摸著鼻子。「你動作這麼快,那我怎麼辦?」一場失憶讓她失了許多先機,也來不及佈局,這可讓他搶先一步要了結這件事情了。
「怎麼辦?願賭服輸,妳可不許來鬧。」他瞧著她賊乎的德行,不住警告。
「這就得瞧瞧你怎麼對我了,竟然讓我以為自己真被當成破鞋拋棄,這傷心的程度瞧你怎麼補償?」她捶了他一記,雖說她其實很快就想明白事情的始末,也沒多傷心,但趁機要點補償不過分吧?
他一把將她的小拳頭包進大掌裡,當這力道是小貓搔癢。「妳清楚得很,我怎可能拋棄妳?這事是怎麼也不可能發生的。」
這點她當然知道,否則哪能忍到現在,早就拿刀劈死他了!但他別想得太美,願賭服輸她知道,但還沒輸之前,來一盤「豬羊變色」也不錯吧?
思及此,她美眸一轉,瞇笑起來。「既然你非得成親不可,今晚也許是咱們的最後一夜,我想與你這舊情人溫存一下,做個紀念,希望你能表現得讓我終身難忘。」
她媚笑,心裡卻是想著如果先「賠罪」是不是比較有禮數。
冶冬陽莞爾一笑,沒察覺她又在算計什麼,乖乖聽令的低下首,吻上了她,雙手熟練的挑開她的衣襟,讓外袍順勢滑落到她上臂,露出半片誘人的白皙雙峰,掌心繼續觸撫著她的手臂,隨後移到背後用力一撕,整件衣袍登時碎裂成兩半——
這夜還長,他得賣力滿足這只發怒的母老虎所有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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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綾喜幛高高掛,皇帝賜婚,公主下嫁,長安冶府風光迎娶,只是原本也一直「含笑」的新郎倌,卻在見到父親後斂去了笑容。
他第一時間先抿嘴看向一旁的女人。
公孫謹立刻露出一臉無辜,無辜中還帶著得意。是他當初自己問她倘若他娶了別人她會怎麼樣,那她就這樣回應嘍。
「你這兒子怎能如此對待老父?皇帝賜婚迎娶公主這等大事竟也沒通知我一聲,當了大官,連老父都不認了嗎?!」冷秋雨吹鬍子瞪眼的吼叫,怒吼聲立即引起不少人注目。
瞧著躲在一旁調皮扮鬼臉的人兒,冶冬陽無奈的搖著頭,就知道她不會安安分分看戲的。「爹,孩兒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今日都要成婚了,我才得到消息趕來,原本還不信你會這麼不孝,結果是真的,你當了駙馬,就嫌棄我這滿身銅臭的爹了,不要忘了,你也是我這一身銅臭養出來的!」他這吼聲已經此外頭的鑼鼓聲要大了。
冶冬陽苦笑。「爹,這事孩兒日後再向您請罪,還請您暫且先息怒,既然來了,就請上主婚人的位子坐下吧。」
他已經是惱瞪著那正抱著肚子得意大笑的女人,明知道這是個假婚禮,他不想驚動在洛陽的爹,這丫頭還故意找爹來讓他頭痛,若壓不住爹的怒氣,鐵定會壞了他的事。
「主婚人的位子?你對人家始亂終棄,我還有臉坐嗎?」冷秋雨氣憤難平。
聞言,公孫謹快速的拉下笑臉,隨即換上哀怨的棄婦臉,正好對上冷秋雨的視線,那副欲哭無淚的委屈模樣,更教視她為親女兒的冷秋雨心疼。
「始亂終棄?」
「沒錯,謹兒做錯了什麼?你竟然為了攀龍附鳳甘於當一個負心漢,我沒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當兒子!」
「爹——」鬧了半天。原來爹這怒氣是為謹兒抱不平,他的頭越來越痛了,這丫頭什麼時候將爹收服得這麼徹底?
冷秋雨激動的一甩手,「不要叫我!謹兒這個兒媳婦是我早就認定的,除非你眼睛瞎了,沒看見我讓她戴在手上的玉鐲子,你既然要負人家,眼裡就沒我這個爹!」
「這——」
「我怎麼會養出你這貪圖富貴的兒子?!你連人家姑娘都吃了,怎能棄她不顧?!」
這話說得現場一片嘩然。男人不是婚前不能尋歡作樂,但今天可是公主成親,新郎的爹卻來爆料,原來他未成婚前就跟別的女人滾過床,還始亂終棄,這對身份尊貴的公主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啊!
「原來駙馬並沒將婚事告知親爹,你這是什麼意思?!」原本安坐廳堂主婚人位子的武惠妃難掩怒氣。
原本冶冬陽說賜婚之事來得急促,雖已寫信告知親爹,但適逢其出外經商,無法親自前來長安主婚,沒想到是他有意隱瞞,還驚傳其父早有內定媳婦,是冶冬陽始亂終棄,堂堂公主竟成壞人姻緣的狐狸精,這教皇室情何以堪!
揉了揉額,他只能說:「我想這之間有誤會。」
「什麼誤會?」他親爹都到場指責了,還能有什麼誤會?
一旁等著伺機而動的太子這會倒是不動聲色,原先他已安排幾個判了死罪的賊人來鬧場,先將這起婚事緩緩,但瞧這會婚事也辦不成了,不勞他費心,忍不住撇嘴冷笑。
武惠妃斜眼瞧見,轉念一想,難不成這冶冬陽在搞鬼?先說太子要來鬧事,後又爆出他是故意沒邀親爹主婚,難道一開始他就打著不娶的主意?那他到底想幹麼?
「娘娘,我想是兒臣的親爹誤會了,只看到兒臣在信中寫明要成親,就誤以為是與兒臣的表妹成親,可能是原定的行程改了,才有辦法參加兒臣的婚禮,這一看新娘,才誤以為兒臣始亂終棄,其實兒臣與表妹僅有兄妹之情。」
冶冬陽不疾不徐的說。他相信有私心的武惠妃只要面子留住,不會多為難,只要他堅持結婚,太子就一定會鬧場,計劃仍照原定執行。
這一番話教在場幾人心思丕變,冷秋雨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儘管為丫頭不值,但看這局勢,再鬧難保不招致殺身之禍,也就不再多說。
公孫謹暗笑在心。這木頭是想力挽狂瀾,但局勢已變,接下來還是得看她的。
至於太子則猶豫著是否該叫人進來鬧場,看這場面,冶冬陽似乎有繼續成親的打算,這對他可不利。
「誤會?那好,誤會就誤會,既然如此,婚禮就照原定舉行吧。」
武惠妃果然如冶冬陽所想,不想婚事起變數,留了面子後仍會要婚禮繼續,但他沒料到的是,沉不住氣的太子一個冷笑,已經教她起了疑心。